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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符在我身上,我立即讓人傳信給衛(wèi)將軍,按我的旨意去做。李軍師應該清楚軍令如山不可違抗,衛(wèi)將軍這么聰明也會明白?!奔o文柏話里另有含義,警告似的瞥了眼李墨。這時,書房外響起一聲音清脆的女聲,正在往書房而來。“都給我讓開!我要進去!”女聲正跟門口的士兵們起了爭執(zhí),正是因士兵們將她攔下。能夠不被士兵們趕走,還能對士兵們隨意地拳打腳踢發(fā)脾氣的人,就只有紀文柏的表妹尹南云郡主了。“當初就該發(fā)現(xiàn)她偷偷跟來的時候,讓人把她送回去!”紀文柏也對這個表妹甚是沒轍,只好看向李墨,“肯定是來找你的,你自己看著辦?!?/br>李墨笑了一下,不似平常的溫雅,有幾分無奈。上次紀家信里提到的聯(lián)姻的事情,這位郡主便是這其中的源頭。若不是有人故意要求,且是胡攪蠻纏那種,不然紀家斷不可能讓一位紀家的千金小姐許配給他。如此任性,他想除了這位老是粘著他的塞漠郡主也沒別人了。“行了,別吵了,我們在書房里正在談論正事!”紀文柏打開門,板起臉教訓著尹南云。“什么正事要整天都說?你不要欺負墨哥哥?!币显莆⑧阶?,有些不滿,視線立即粘到李墨身上,上前幾步靠近李墨,撒著嬌:“墨哥哥,你什么時候帶南云騎馬?”李墨不露痕跡地后退兩步,拉開距離,恭敬地說:“郡主是千金之軀,恐怕會驚擾到您。再者將軍剛剛還交待了一些事務給我去辦,實在抽不出空。”“不會的,我馬術可好了……”尹南云故作委屈,“來了這么久,你總是在處理事務都沒空陪我……”隨即給紀文柏使眼色,讓他趕緊說兩句。“軍師你就陪她去吧。她的馬術在家族里可是被贊賞過的,不會出意外。至于剛剛我給你說的事情,我來給衛(wèi)將軍寫信,你安心陪她即可。而且過幾日便要啟程,你還是多陪陪她吧?!币娨显埔黄嫘模o文柏也只好順遂地幫她一把。紀文柏沒想過李墨會不會答應這種事,畢竟他覺得這是李墨高攀了他們紀家,應該高興都來不及。尹南云一下子聽出了不對勁,立即問:“你們要啟程去哪?”紀文柏卻說:“不關你的事,你只管待在翼州即可。”“不嘛,我要去!”“別鬧!再鬧我就立即派人送你回塞漠!”紀文柏板起臉,難得動了怒,看得出來是鐵了心不會讓尹南云跟著一起去了。尹南云幾乎沒見過紀文柏動怒,這下子被他的臉色嚇到,咬著下唇不肯說話,一雙秋眸不服氣地望著他。“……郡主,我們去騎馬吧。”為了緩解氣氛,李墨只好出聲。“哼!”尹南云不發(fā)一言,怒沖沖地向外走去。——————————鹽京城內,百姓雖已知曉塞漠來犯,但山高水遠,市井之間并沒有多少的焦慮,一如往常的安詳怡然,只有茶樓說書時拿著塞漠來犯時,鎮(zhèn)南候之死輪番說上幾回,再者添油加醋,聽得旁人一陣唏噓。國子監(jiān)內,懷著一腔抱負的監(jiān)生們比百姓更關心鎮(zhèn)南候戰(zhàn)死后塞漠的動態(tài),七嘴八舌地問著還沒走的監(jiān)丞。“原監(jiān)丞,你說這塞漠的下一步會是哪里?這鎮(zhèn)南候死后,被塞漠連攻了兩座大城,鎮(zhèn)南軍還能像當年那般將塞漠趕回去嗎?”原星宿整理書籍的手微頓,臉上的笑依然溫和中透著疏離,但比之往常多了幾分明亮,聲音如流水清澈,緩緩道:“看來平日的授課,你們聽得甚是認真,我也甚是欣慰。若是我說了,未免會影響你們思考,倒不如這樣,今夜你們回去后各寫一篇感想,明日交于我?!?/br>眾監(jiān)生聽到后也不敢有怨言,只好生硬地應下,恭敬地看著原星宿清瘦的背影離去。眾監(jiān)生不由感嘆:“原監(jiān)丞真是謫仙般的人物……也不知道眼界到底有多高,才會如今還未成家立室?!?/br>“我曾送文函到原監(jiān)丞府上,從下人那打聽過,聽說是有過的……對方也是頂好看的一人兒……可惜……”“可惜什么?”“是個男人……后來原監(jiān)丞也沒帶過人回去了?!?/br>“唉……原監(jiān)丞果真是個癡情人……”言罷,各人散去,也不過是當做茶余飯后的談資罷了。朝廷的氛圍卻是與市井間休閑完全不同,衛(wèi)俊譽正為塞漠進犯的事情焦頭爛額之外,還為了青州城將自己派去的陳將軍拒之門外而動怒。衛(wèi)俊譽看著青州派來的書信,上面寫滿了愧疚之意,說是因為擔心塞漠來犯,以為來人是塞漠軍假扮,并沒有打開城門才會讓陳將軍回去。話外還驚喜地表示齊牧野竟從鹽京回來,表示了對衛(wèi)俊譽在鹽京的盛情款待,同時還表明了鎮(zhèn)南候的爵位世襲之事,暗示了鎮(zhèn)南軍的統(tǒng)帥之位應由齊牧野來坐更好,更是發(fā)誓會將塞漠軍趕出延慶國境內,更是飄飄灑灑寫了一大片字表達赤誠精忠報國之心。“混賬!”一封書信被狠狠地扔在地上,衛(wèi)俊譽的臉色鐵青,顯然被信的內容氣得不輕。“他們莫不是要造反不成?!竟敢編這樣的借口來搪塞朕的圣旨!當真以為朕不敢動他們的鎮(zhèn)南軍嗎?!”坐上帝位后,衛(wèi)俊譽何曾受過這樣的氣,再加上他一向提防鎮(zhèn)南軍,這下子見鎮(zhèn)南軍真的不在控制內,心中怒火尤甚,對一旁太監(jiān)說:“給朕擬圣旨!”朱府尹和陳將軍連忙上前勸誡:“皇上息怒!!”“這讓朕怎么息怒?!違抗圣旨,分明是存了忤逆之心!”衛(wèi)俊譽此刻怒火中燒,塞漠一路進犯,攻了兩城,原本他還覺得鎮(zhèn)南軍有點作用,忌憚著不敢動它,現(xiàn)在只覺得鎮(zhèn)南軍除了成了他心里的釘子已經(jīng)沒有太大的威脅力了。朱府尹和陳將軍對看一眼,輪番勸阻:“此時塞漠進犯,若是此刻除了鎮(zhèn)南軍,恐怕塞漠……”“攘外必先安內!如若不除掉鎮(zhèn)南軍,如何能安心將塞漠趕出延慶!”衛(wèi)俊譽此刻已被怒火燃盡,越發(fā)下定決心要將鎮(zhèn)南軍除掉,不過也心知此事急不得,吩咐著陳將軍:“趁著塞漠軍與鎮(zhèn)南軍交戰(zhàn)時,說不定可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此事交由你處理,需要的兵馬朕會給你。此事不可外泄,先保密。”“末將遵命?!弊灾獰o法勸告,陳將軍只好跪下領命。“還有……算了,與你們說又有何用……你們先出去吧。”衛(wèi)俊譽欲言又止,正要說什么,抬頭見面前是他們兩人,只好揮揮手將兩人趕出殿外。兩人退出御書房后,彼此對望一眼,深嘆了一口氣,自知衛(wèi)俊譽的脾氣越來越古怪,且他們兩人根本無法勸阻。“若是原府尹……不,應是原監(jiān)丞還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