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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呢,再慣下去,你是想看他坐牢還是怎么著?”盧念瘋了,雙手開始掙扎揮舞,“沈忠!你到底在說什么!星澤怎么可能會坐牢!你還是個當?shù)膯?!?/br>“我在說什么?盧念,你覺得什么事情會不可能發(fā)生?他在沒進派出所之前你也沒想過他能在沒滿十八歲的時候就會去那里面待十五天吧?有幾個他這么大的孩子就進派出所被教育的?他這不是乖孩子了,這是問題青年!你不能因為他是你兒子你就看不到他的另一面,盧念,沈星澤野的很!你以后會管不了他的!”盧念哭了,嚎啕大哭著,“你懂什么,你根本就不愛他……”“是,我不愛他,盧念,我對你們母子倆的心意你始終什么也看不見,你就看到我一天天在治沈星澤,我是他爹,我不是獄長非要虐待他?!鄙蛑覈@氣。沈星澤無力的躺在后座上,腦子混沌,沈忠和盧念的爭吵聲到了他的耳邊只剩下鬧哄哄的嘈雜感,他看著黑色車頂,眼淚從眼角滴出來,順著發(fā)鬢流進頭發(fā)里,淚水滲進頭發(fā)把頭皮浸的涼涼的,一滴又一滴。李游載著李和同和張曉紅到了一個比較大的婦幼保健院,兩個人把人慢慢扶進去便有護士沖了上來。最后有驚無險,張曉紅沒事兒,胎兒也保住了。花了不少錢,里面有李和同僅有的存款,剩下的都是李游拿的錢,盡力了。錢沒了再賺,命一定要保住。知道張曉紅和孩子都沒事的時候,李游渾身都泄勁了,坐在醫(yī)院的走廊里特別想吸煙,實在是忍不住了,便要出去。李和同從病房出來拉住他,“哥,謝謝你。”“我們倆,你還說什么謝?!崩钣瓮W∧_。李和同也冷靜下來了,“紅睡著了,醫(yī)生說沒事兒了。“嗯?!?/br>李和同和李游一起走出醫(yī)院大樓,李游坐在外面的小破長椅上,腳丫子伸的老長,一口煙抽好久,死勁往肺里吸。李和同耳朵上夾著一根,沒吸,低頭捶著自己的雙腿,現(xiàn)在滿是是肌rou拉傷后的酸痛感,“剛才真的嚇死我了……”“……我也是。”“哥,我才十七,我就當?shù)恕艺媾录t有什么三長兩短的……我還想等著再存點錢讓她嫁過來,可是不能等了,等她身子好了我就想結婚?!?/br>“行?!?/br>“你呢?”李和同轉(zhuǎn)頭看他,“我今天喊你喊的太急了……沈星澤當時好像在和你商量事情?”“嗯?!崩钣胃┥?,胳膊肘抵在大腿上,低頭吸煙,腳下轉(zhuǎn)了轉(zhuǎn),想要碾死幾只過路的螞蟻,還沒碾又覺得自己有病,人家螞蟻活的好好的關你什么事,真是賤的。李游把腳又收回來。李和同看李游似乎在短短幾個小時內(nèi)就長出了一圈淡淡的青灰色胡茬,“哥,你是不是想和沈星澤走呢?!?/br>“你覺出來了?”李游彈掉手里的煙灰。“嗯,”李和同感覺李游和沈星澤的相處怪怪的,城里的男生肯定也不會都像沈星澤那樣嬌柔,“他很粘著你,你不和他走,他得記恨你吧?!?/br>李游仰在后座靠背上,白色背心被劃上了幾道明顯的紅色鐵銹,無奈的嘆口氣,“那就記恨吧,記恨著就忘不了?!?/br>李和同不知道說什么,李游和沈星澤之間的關系,撲朔迷離,又沒什么好說的,“我想和紅挑最近的好日子結婚,你等我們倆結婚了再走唄?!?/br>肯定的,李和同要結婚,李游就是家里主事的男人,李游想了想,問:“最近的好日子,八月十五嗎?”“我想的也是!”李和同拍腿。沈星澤開學了,沒住校。盧念和沈忠各退一步,盧念同意沈星澤租房子,沈忠同意讓他帶個照顧自己飲食起居和家庭衛(wèi)生的保姆。但兩個人都給沈星澤提出一個條件,剛開學的那兩個周必須一起住在出租房。盧念和沈忠要熟悉一下沈星澤的周邊環(huán)境,不然不放心,也想看看他進入大學后的樣子,是不是能夠習慣。沈忠嘴上對他毒,但心疼也是真的,說著要放手其實不比盧念對他的擔心少。沈星澤也只是稍微掙扎了一下,反正實現(xiàn)了自己的租房愿望,一起住兩個周就住吧。可惜這里沒有李游。沈星澤躺在和家里幾乎一樣的大床上輾轉(zhuǎn)反側,想到李游家的小破床,李游總是暖烘烘的身子,睡不著。隔壁有沈忠和盧念,心里還算安逸一些,可想到他們兩個也會走,又覺得自己舍不得了……不能慫,話都放出去了,一個人住就一個人住。想傾訴一下,想了很久,他也憋了好久。聯(lián)系不到李游。李游比他做一個夢都消失的徹底。沈星澤又難受了,還zhàopiàn呢,他什么都沒有,只剩下一點點記憶了。說不定,都是你的錯覺呢,哪兒那么容易就讓你恰好碰到個喜歡男人的男人啊。翟樂康不和沈星澤在一個大學,畢竟他學習不好,兩個人在一個市區(qū)不假,學校檔次天差地別。剛開學翟樂康就打算天天逃課,結果竟然是先軍訓,逃不掉。沈星澤也是。剛開始軍訓那幾天,沈星澤感覺人生特別難熬,站著累的慌,請假顯得他又弱,猶猶豫豫很久,甚至還想偷偷辦請假條,結果突然被通知會有軍訓優(yōu)秀方隊評比。一評比,沈星澤就喜歡。他喜歡拿第一。軍訓也變得不累了,沈星澤走姿端正,長的又好,個子也不矮,選出來的兩個升旗手本來其中一個個子特別高,但是上面太想讓沈星澤做升旗手,索性就把另一個人換了,換了一個和沈星澤個子一樣高的。沈星澤每天都過的特別充實,風光。好像就連李游,也被他忘的差不多了。軍訓匯演完,翟樂康來找他,問他要不要去找那個男人。沈星澤所有的感覺一下子又回來了。心酸絞痛,又期待。“能找的回來嗎?你說他當時為什么不和我一起回來?”沈星澤問翟樂康。翟樂康:“???別,雞湯我不會灌,可以幫你打人罵人綁人,不會安慰人,你要氣,咱就揍他?!?/br>沈星澤嘆氣,“我有些怕,其實我希望……更希望他能來找我。”李和同要結婚那天,他爹終于回來了。男人個子不高,穿的樸實,面相善良,得知李和同能娶媳婦十分欣慰,畢竟現(xiàn)在打光棍的小伙子太多了。前院里熱熱鬧鬧,張曉紅挽著李和同的胳膊挨桌敬酒,笑的臉都僵了,李家福把李游堵在后廚那里,“哥,和同說等他結完婚,你要走?”李游的圍裙上滿是油點子,也沒抬頭看他,“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