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都舉步維艱，心里平衡了許多。

臨走的前一天一口氣做了兩個月的份，他覺得陶然可能得有三天動不了。

……能控制一天是一天。

陶然是被陽光燙醒的，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好像把這么多年的身心俱疲都睡好了。他穿衣服的時候發(fā)現(xiàn)鐘裴就差沒把自己整個人都吃了，皮膚表層沒一塊好地方，看得有點懷疑人生。

看了看時間，小嘎嘎應(yīng)該開學第二天了。

……鐘裴真是每次都誤他的事。

于是他只好慢悠悠地訂了后天的機票，等身上密密麻麻見不得人的痕跡消褪了再出門。

小嘎嘎要是寂寞，就讓他忍著好了。

房子里到處都是鐘裴的東西，陶然花了一整天時間才收拾出自己的一個小行李箱。平常出門都是因為出差，頭一次為了度假整理東西，他反而有些理不出頭緒。

其實有關(guān)于鐘裴的事情，他都很難理出頭緒。

鐘裴花著他的錢給他買禮物，換上喜歡顏色的窗簾和壁紙，這里本來只是個暫時的落腳點，沒想到也慢慢有了家的感覺。

趁著有空，他去剪了一個頭發(fā)，看上去年輕了不少。西裝一套都沒有帶，帶上了幾件睡衣和外套，就這么拉著箱子坐上了飛機。

陶然拿著地址在校園里晃悠，陽光的碎屑灑了一地，他有些茫然。除了下定決心要和小鴨子談戀愛、要和老板兒子在一起，他很少有這樣疑惑的時候。

“學長，你長得好像我男朋友，”有人從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陶然認出是誰剛想罵他在外面拈花惹草，鐘裴又開口了，“所以你要找誰，我可以給你帶路?！?/br>
他云淡風輕地開了口，“我是來嫖小鴨子的，你帶不帶路？”

鐘裴像是被驚喜砸了滿懷，看著他一臉不敢相信。

·

他們像平常的學生情侶一樣，牽著手吃飯約會壓馬路，鐘裴發(fā)現(xiàn)陶然在這一方面真是一竅不通。

他很疑惑地問了一句，“你什么都會，為什么不會談戀愛？”

陶然咬了一口手上冒著香氣的魷魚，嘴上還沾了點油，沒告訴他前任都是和他一起打打高爾夫，逛逛酒吧，去些大人才去的地方。

……他不知道早戀是什么樣子的，也不知道沒有錢約會是什么樣子的。

陶然嘆了一口氣，“我不會……你教我吧?！?/br>
小嘎嘎張著嘴要他喂，手里竹簽上的魷魚只剩幾只腳，陶然沒給他，“兩個人不夠吃的，我去再買一串?！?/br>
“不我就要吃你的?！?/br>
有點別扭，但陶然一向從善如流。

學校門口的小攤伴著夜色和人流漸漸多了起來，鐘裴帶著他把自認為值得嘗試的都吃過一遍，陶然讀書時候吃的都是食堂，工作以后不是去餐廳就是自己做，印象里基本沒有在路邊吃過東西，這樣的體驗讓他覺得很新奇。

還有什么小玩意一人一個，鐘裴說是自己送的禮物，非要他戴著。

……特別傻，但是這樣單把對方與其他人區(qū)別開來的行為又幼稚得很浪漫。

逛夠了本來打算回家休息，硬是被鐘裴拉去了廉價的賓館，他看著昏黃的燈光有些猶豫，“你爸還不給你零花錢嗎，要不要……”

“不要，”鐘裴抱著他親他的耳朵，“上次班級活動在這里住了一晚，有對象的都住雙人間，只有我住單人間?！?/br>
窮學生開房的樂趣大概在于互相攀比，隔音效果很差，隔壁的情侶叫得也不好聽，但是鐘裴在這種環(huán)境下特別興奮，“有沒有窮苦學生被迫賣身又沒錢，只能找這種地方伺候金主的感覺……”

金主覺得他過分激動，顧不上照顧自己的感受，都要把他cao.死了。

“你叫一叫，隔壁叫得太難聽了……”

陶然又想罵他，可一開口嗓子眼都動了情，“貝、貝貝，啊……”

“cao……”

喘息聲交織著陶然的聲音，隔壁都安靜了。鐘裴咬牙忍著那一陣磨人的快感，語氣里不無惱羞成怒，“……你叫誰呢！”

陶然眼角眉梢都沾染了春意，望著他眼底一片水光，“我男朋友啊?！?/br>
本來是有那么點炫耀的意思在里頭，現(xiàn)在陶然一口一個貝貝，隔壁占了便宜還聽了笑話，鐘裴覺得自己就像一條傻狗，東西一收開車直接回了陶然的房子里。

……年輕就是折騰，這么來來回回陶然覺得自己的一把老骨頭都要散架了。

又是鐘裴主動，陶然勉力配合他輕微晃動著自己的腰，過了一會兒就不動了。鐘裴額上冒了一條青筋，“你能不能迎合我一點，我都做不下去了?！?/br>
“貝貝，”陶然懶懶地靠在他身上，一片熱氣灑在后頸，咬著他的耳朵輕輕說了一句“我喜歡你”。

小嘎嘎收到了從業(yè)以來最大的獎勵，恨不得把自己釘進恩客的身體里。

第15章你喜歡的樣子我都有

白駒過隙小半年，日子按部就班地走著，因為要和寰宇的老總談工作，正好趕上鐘裴畢業(yè)，陶然又飛回來了一次。

茶館里一片清幽，讓人心情平靜。杜仲選的地方向來很好，他淺啜了一口，“這里的茶一向很好，每次想帶你來都沒有時間?！?/br>
陶然斟酌了片刻，不無恭維道：“您日理萬機……”

“和你一起我都有時間，”杜仲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盯著他水潤眼底的深黑色瞳孔，“不是我忙，是你忙?！?/br>
陶然略一怔隨即笑著緩解尷尬，“您是大公司的老總，我還替人打著工，自然要多勤奮一點。”

沸水燙開了蜷著的葉子，隨著慣性在水面上一圈一圈打著轉(zhuǎn)，氣氛不算嚴肅也不算輕松，倒是客氣多一些。

“要是你愿意，我不會委屈你?！?/br>
杜仲說話素來中氣十足擲地有聲，這一句承諾的分量有多重，陶然心里一清二楚。多少人擠破腦袋想要這樣一份機遇，擺在面前他還猶豫著如何拒絕才能不傷了和氣。

……說他命數(shù)不佳，倒是在這些事情上都補回來了。

他給對方斟了一盞茶，“……德不配位，必有殃災(zāi)。您這么賞識我，已經(jīng)是感激不盡了?！?/br>
杜仲握住陶然收回的手，“有我護著你，怕什么?！?/br>
“怕沒了你的庇蔭，我一無是處?！碧杖粩炕匦σ?，第一次抬眸正視對方，沒了先前故作的低眉順眼，多了幾分凌厲。

杜仲不是喜歡強人所難的性格，他做事一向偏好你情我愿，見陶然這個態(tài)度，稍稍有些惋惜，“你也是要強的，我不好折辱你……鐘家小公子倒是放得下?！?/br>
大約猜出對方的意思，陶然知道有誤會卻沒打算解釋，只是微微一笑，“讓您見笑了?！?/br>
晚上鐘裴去參加畢業(yè)晚會了，說是會喝酒，知道陶然在家要他開車去接。

陶然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