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俐齒,慶帝心煩意亂的,擔(dān)心被她察覺洞悉出什么,并不愿意和她杠上。 慶帝不知道怎么替蕭燕說好話,只說了但是二字,然后一聲無奈的嘆息,表明自己身為帝王的無力無奈。 “是因?yàn)槠呋首樱俊?/br> 蘇梁淺仿佛只是那么漫不經(jīng)心的一提,卻讓慶帝心一個咯噔,整個人都是一顫,盯著蘇梁淺,臉色大變。 “皇上!” 太后詫異,直接重重的叫了他一聲,慶帝醒過神來,臉色卻沒好看多少。 蘇梁淺太后和慶帝對視,解釋道:“剛剛微臣和太后在外面等的時候,撞上七皇子從里面出來,整個人一改往日的消沉,意氣風(fēng)發(fā)的,我心生好奇問了句,他說她是因?yàn)閭?cè)妃求情,為我家夫人的事情進(jìn)宮,還說皇上網(wǎng)開一面,他已經(jīng)得償所愿,如愿以償了?!?/br> 得償所愿,如愿以償幾個字,讓本來就面色難看的慶帝,眼中直接迸射出了恨意,在心里暗暗咒罵夜傅銘。 慶帝打量審視著蘇梁淺,見她神色無異,并不是刻意的意有所指,暗想她應(yīng)該只是就事論事。 什么都不知情? 慶帝心里沒底。 “他還說什么了?” 蘇梁淺很認(rèn)真的想了想,搖頭,“沒有了。” 她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朝著慶帝的方向,緩緩跪下,“皇上,求皇上替我已經(jīng)故去的母親做主,讓她在地下能夠瞑目,天下臣民,定會歌贊您的!” 慶帝看著就跪在自己腳邊的蘇梁淺,臉上并無喜色,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朕不嚴(yán)懲蕭燕,或者網(wǎng)開一面,天下臣民,就會覺得朕是昏君?” 慶帝質(zhì)問,有一些咄咄的火氣。 沈大夫人見慶帝陰沉著臉不快的模樣,替蘇梁淺捏了把汗,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正要跪下替蘇梁淺求情,就見蘇梁淺挺直著腰背,和慶帝對視著開口道:“據(jù)臣的了解,當(dāng)年我母親嫁給我父親成了蘇夫人后,蕭燕還是個外室,后來因?yàn)樯麻L子,被我母親知曉,才抬進(jìn)門做了個小妾。小妾毒害正房夫人,戕害正室夫人的孩子,如此重罪,都不能判處極刑,豈不寒了正室夫人和嫡出子嗣的心?同時也會助長寵妾滅妻的邪風(fēng)?!?/br> 正室夫人,嫡出子嗣,又不僅僅是正室和嫡出,他們身后,是有娘家做靠山的,他們?nèi)袈?lián)合起來,那是慶帝都不能抗衡的力量。 其實(shí),蕭燕犯的罪,不是什么大罪,不過是毒害了個人而已,但是她觸犯了一群人最最不能碰觸到的底線。 要說慶帝最最愛惜什么,不是女人,也不是自己的皇子,而是權(quán)勢和名聲。 他一旦放過蕭燕,那對他的名聲,必定有損,甚至就像他說的,背上昏君的罵名,慶帝怎么會愿意呢? 應(yīng)該說,身為一國之君,沒有誰,不想被贊明君,反被罵昏君的。 沈大夫人就那樣靠著椅子站著,跪著幫蘇梁淺說話不是,坐也坐不回去。 蘇梁淺難道看不出來慶帝在氣頭上嗎?沈大夫人相信蘇梁淺,但還是忍不住替她捏了把汗。 “七皇子就算因?yàn)閭?cè)妃的事記恨皇上,也不能提這樣不合理的要求,這不是?” 蘇梁淺也學(xué)著慶帝,話故意只說一半,點(diǎn)到為止,就在慶帝順著她的話去猜疑猜想的時候,蘇梁淺似替慶帝鳴不平道:“真不知道七皇子為什么要這樣做,他這樣做又有什么好處。” 蘇梁淺狀似不經(jīng)意的一句話,卻在慶帝的心里掀起驚天巨浪。 慶帝盯著蘇梁淺,仿佛醍醐灌頂一般,眼睛都是發(fā)亮的。 “你再說一遍?!?/br> 蘇梁淺看著盯著她張口的慶帝,故作疑惑,“說什么?” “你剛說的話,再說一遍?!?/br> 蘇梁淺認(rèn)真回想了下,解釋道:“皇上,我對七皇子沒那么大的敵意,也不是故意挑撥您們父子的關(guān)系,我就是一時口快,就事論事?!?/br> 慶帝現(xiàn)在不怕蘇梁淺對夜傅銘有敵意,他就擔(dān)心蘇梁淺對夜傅銘沒敵意了。 “朕沒有怪你的意思,讓你說就說!” 蘇梁淺心頭一片敞亮,她哦了聲,重復(fù)著之前的話道:“臣剛剛說不知道七皇子為什么要替我家夫人求情,他這樣做又有什么好處?;噬?,臣覺得很奇怪,七皇子若不是那種真正的良善之人,他沒理由冒著被皇上厭棄的風(fēng)險,特意進(jìn)宮替夫人求情啊,皇上就是太重情了,像七皇子這種人,就不該讓他進(jìn)宮!” 慶帝覺得自己一切都明白了。 夜傅銘拿蕭燕開刀,并不僅僅是敲山震虎,而是為了威脅他讓他做出錯誤的決定,被罵是昏君,壞他的圣明。 其實(shí),慶帝這真的是想多了,這只是蘇梁淺的故意誘導(dǎo),但是這卻不在夜傅銘的計劃里面,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慶帝和蕭鎮(zhèn)??謶?,如他所愿。 慶帝看了看太后,又看向蘇梁淺,他心知她們已經(jīng)有所洞察,解釋道:“那晚的事情,朕思來想去,沒有那么簡單,雖然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老七,但他很有可能真的是冤枉的?!?/br> 慶帝思來想去,只有愧疚,是他最好的解釋和掩飾。 “朕當(dāng)時在氣頭上,也是為了安撫蕭家,還是將聲名敗壞的蘇傾楣嫁給了老七,后來蘇傾楣懷了身孕,朕朕出于種種的顧慮,讓她將這個孩子留下了,是人都有脾性,老七就是佛性,對朕還是生出了不滿,朕冷靜下來,心里也覺得對不起他,想要彌補(bǔ),但傷害已經(jīng)造成,朕哎,母后,是朕無能,連兒子都教養(yǎng)不好,還有皇后,她身為嫡母,實(shí)在是叫朕失望至極?!?/br> 慶帝嘆息著,言語間充滿了懊悔,儼然就是個知錯就改的好父親。 蘇梁淺聽著卻覺得想笑,慶帝這哪里是后悔自己對夜傅銘做的那些事情太過,他是覺得自己懲罰太輕,沒要他的命,對皇后的責(zé)怪,不正是如此嗎? 他應(yīng)該不止一遍的想,當(dāng)年,要不是皇后為了太子,讓夜傅銘成為名副其實(shí)的七皇子,現(xiàn)在什么事都不會有。 蘇梁淺料想的還真是一點(diǎn)沒錯,慶帝確實(shí)是這樣想的,再加上他現(xiàn)在對夜傅銘無能為力,心里對皇后的惱火更深。 但皇后最近沒犯什么大錯,再加上昭檬公主的婚事在即,也不能動,他就更上火了。 身為帝王,不能為所欲為,還要如此忍氣吞聲。 蘇梁淺對實(shí)情了若指掌,對慶帝說的話,一個字也不相信,對事情一無所知的太后和沈大夫人,也并不相信慶帝的這番說詞,總覺得這其中是有什么隱情。 不過,這兩人都是聰明人,誰也沒有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