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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傾楣想說自己身體不舒服,話到了嘴邊,想到李嬤嬤的告誡,又將話吞到了嘴邊,點頭敷衍的嗯了聲。 一路上,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夜傅銘在說,蘇傾楣心不在焉的。 馬車在蕭府門口停下,夜傅銘讓李嬤嬤下馬車前去通報。 蘇傾楣看了眼往侯府里奔的下人,情緒交織,心頭有一瞬間的百感交集。 以往她來侯府,就和回自己家似的,尤其是碰上蕭鎮(zhèn)海回來,就連蕭夫人都對她熱情至極,哪里需要通報? “這個時辰,舅舅應(yīng)該還在上朝沒回來吧?” 蘇傾楣已經(jīng)開始為等會不能進蕭家的大門找借口了,“你也知道,因為我大哥他們的事,我母親和舅母鬧的很不愉快,要是舅舅不在家的,她肯定是不會讓我進門的?!?/br> 夜傅銘笑道:“侯爺今天休沐?!?/br> 蘇傾楣怔了怔,很快相信了李嬤嬤說的,夜傅銘此行,是有備而來。 她哦了聲,不再說話。 蕭鎮(zhèn)海休沐,蕭家的其他人除了蕭有望也都在家中。 距離過年也就兩個多月,皇上已經(jīng)賜婚,現(xiàn)在欽天監(jiān)已經(jīng)在挑選良辰吉日,蕭鎮(zhèn)海難得在家,蕭夫人正和他商議如何風光cao辦蕭憑望的婚事。 蕭憑望成婚了,蕭家正在風頭上,蕭夫人也想趁此機會,給蕭有望還有蕭意珍也尋門不錯的婚事。 兩個人正說著話的時候,門外有人進來通傳道:“老爺,七皇子攜表小姐,在門外求見?!?/br> “她們來做什么?” 蕭夫人當即變了臉,聲音都是尖銳的,蕭意珍也跟著附和,言語間透著濃烈的不歡迎。 對那晚的事,侯府的下人都是不知情的,見蕭夫人和蕭意珍這個反應(yīng)和態(tài)度,蕭鎮(zhèn)海也是濃眉上挑,神色也是遲疑凝重的,有些莫名其妙。 “那讓他們走?但是七皇子” 他想說七皇子也一并來了,但是想到剛剛自己已經(jīng)說過了,他敏銳的察覺出其中的異常,話都沒說完,就低垂下了腦袋,不再說話。 “七皇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來了又怎么樣?” 蕭鎮(zhèn)海瞪了蕭意珍一眼,“你給我閉嘴!” 蕭意珍頓時乖乖閉嘴,不敢再說一個字。 “老爺,珍兒她也是為了蕭家好,我知道您心疼楣兒,但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br> 話越說到后面,蕭夫人的聲音越低。 蕭鎮(zhèn)海沒理會她,似乎是在思量著些什么,片刻后看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下人道:“你讓他們進來?!?/br> “老爺!” 蕭夫人重重的叫了聲,不滿的情緒極濃,分明是不贊同蕭鎮(zhèn)海的決定。 蕭憑望看了眼還遲疑在原地的下人,揮手道:“你下去將人請進來?!?/br> 那人道了聲是,不再看蕭夫人,躬身退下。 蕭鎮(zhèn)海雖然常年不在家中,蕭家的大小事,多是由蕭夫人決定的,但是蕭鎮(zhèn)海在蕭家占據(jù)著絕對的一家之主的地位,他的話,分量遠勝蕭夫人。 “老爺,現(xiàn)在什么情況您不知道嗎?您怎么還讓他們進來?萬一引起皇上的不滿,會讓憑望的婚事恒生變故,皇上也會對您產(chǎn)生成見的,這時候,就該將他們拒之門外!” 蕭夫人本來就不喜歡蘇傾楣,現(xiàn)在捏了蘇傾楣那么大的把柄,她恨不得蕭家和蘇傾楣徹底斷了往來關(guān)系才好。 蘇傾楣屢屢犯的也確實是大錯,蕭夫人底氣很足。 “楣兒也真是的,現(xiàn)在彼此什么情況,她都不知道嗎?這時候登門,不是給我們找麻煩嗎?她根本就沒顧慮到您的難處,枉費了您對她的一番栽培和疼愛!” 蕭夫人最近因為蕭燕的控訴,沒少被蕭鎮(zhèn)海呵斥,受了不少氣,現(xiàn)在得了這么好的機會,她自然是不會對蘇傾楣網(wǎng)開一面,手下留情的。 “你給我閉嘴!” 蕭鎮(zhèn)海用同樣的話,毫不客氣的呵斥蕭夫人。 “你還有臉說,如果你按照我說的,對她們關(guān)照提點,哪有今日的事情?還有愷兒,都是因為你的私心,這段時間我對你說的話你全當耳旁風了不成?還死不知悔改,我蕭鎮(zhèn)海怎么會娶你這樣沒有半天心胸狹隘容不得人的女子?要不是看在幾個孩子的份上,我定將你休了!” 是蘇傾楣自己不加檢點,與她何干? 蕭夫人沒想到蕭鎮(zhèn)海將蘇傾楣的事也怪罪到她頭上,郁悶又氣惱,但見蕭鎮(zhèn)海這樣子,卻不敢回嘴反駁。 她現(xiàn)在是侯府夫人,馬上還是公主的婆母,不知道被多少人羨慕,蕭夫人可不想自己被休,她簡直不敢去想,自己這時候被休棄回府的下場。 “你給我好好反思!” 蕭鎮(zhèn)海話落,起身離開。 他這一走,蕭夫人的委屈怒氣頓時爆發(fā),哭著對自己的一雙兒女控訴起蕭鎮(zhèn)海來,“你看看,你看看,你父親這是什么態(tài)度?這些年,我為蕭家cao持,將你們拉扯長大,cao碎了心,我做的哪件事,不是為了你父親還有蕭家著想?他這時候見七皇子他們,是嫌蕭家太得寵了嗎?他眼里,就只有他meimei,還有他meimei的兒女,到底誰和你們才是一家人?我真是命苦?。 ?/br> 蕭夫人哭是哭,罵是罵,心里還是又慫又怕的,她擔心會驚動蕭鎮(zhèn)海,刻意壓低聲音,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 蕭意珍最近去哪里都是被人追捧,她很是受用,也不想蕭家出事,和蕭夫人同仇敵愾。 蕭夫人見蕭憑望不說話,氣惱道:“你怎么不說話?你是不是站在你父親那邊,我白養(yǎng)你了!你現(xiàn)在本事了,翅膀硬了,娶公主成駙馬了,連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蕭憑望時常和蕭夫人唱反調(diào),尤其是因為蘇梁淺,他對蘇梁淺的維護,簡直讓蕭夫人莫名其妙,氣炸了天,蕭意珍也是嫉妒的要命。 她心里有氣,逮著這機會,自然不會數(shù)落蕭憑望。 一般情況下,只要不是意見極是不和還有涉及到蘇梁淺,蕭憑望還是很孝順的,蕭夫人罵他,他就聽著,也不反駁狡辯,直到她氣勢洶洶的罵完才道:“母親心里可舒服些了?” 他淡淡的,落在蕭夫人眼里,就是滿不在乎,蕭夫人更氣。 “父親和姑姑自小相依為命,姑姑也為父親犧牲頗多,現(xiàn)在表弟表妹和她都這個樣子,父親自然憐惜又愧疚。母親既然知道父親對姑姑他們在意,當初就不該對他們那樣絕情,你處事要得體些,父親肯定不會怪罪您,姑姑她也會感激您?!?/br> 蕭憑望嘆了口氣,遺憾又惋惜,現(xiàn)在說這些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