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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我就在門口守著,要安永醒過來了,我馬上就離開,成嗎?” “隨便你吧?!?/br> 蘇梁淺沒有拒絕她,吩咐了秋靈幾句,去二樓找謝云弈了。 天,已經(jīng)黑的差不多了,謝云弈所在的房間,并沒有點燈,有一些黑漆漆的,蘇梁淺進屋后,點了燈,看到在床上坐著的謝云弈,他微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醒的。 蘇梁淺手拿著燈上前,床上,謝云弈睜開了眼睛,他眼神雖談不上清亮,卻也不像是剛睡醒的模樣。 他看著蘇梁淺,眼睛亮了亮,“舅舅呢?他醒了嗎?你怎么下來了?” 蘇梁淺搬了條小凳子,將點著的燭燈放在上面,在床邊坐下,“還在昏迷,不過并沒有什么大礙,公主和秋靈都在呢,我不放心你,下來看看?!?/br> 蘇梁淺和謝云弈兩人面對面的,屋子里很安靜,外面似乎也很安靜,這樣的安靜,讓蘇梁淺不自覺的將聲音放低。 謝云弈笑,調(diào)侃道:“我人沒事,又不會和別人跑了,有什么不放心的?” 臨近的光亮,映照在謝云弈的臉上,襯的他臉若皎皎,蘇梁淺伸手就去摸他的臉,謝云弈一怔,整個人都僵硬,仿佛神經(jīng)都繃了起來。 不過那種唯恐蘇梁淺對他做些什么的緊張只是一瞬間,他很快就放松了下來,也捧住了蘇梁淺的臉。 蘇梁淺的臉色如常,只是有些蒼白,帶著微微的笑,那笑,就和她的臉色一樣,也讓人覺得蒼白,讓人心疼的蒼白。 謝云弈捧住蘇梁淺的臉,面色關(guān)切,心疼問道:“怎么了?” 蘇梁淺順勢靠在謝云弈懷里。 她來找謝云弈,與其說是來看他的,不如說是想找個地方靠靠。 沈安永雖然是男子,是她舅舅,但現(xiàn)在,只能是她為他撐起一片天。 蘇梁淺思考想去,自己能依靠的,好像就只有謝云弈了,那個上輩子不曾在她生命里出現(xiàn)的人。 “謝云弈,有你真好?!?/br> “那你去哪里都得帶著我,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謝云弈輕輕的撫摸著蘇梁淺的腦袋,大致已經(jīng)猜到她來西晉的目的了,她這般不開心的緣由,他心中也有了數(shù),繼續(xù)問道:“舅舅他都告訴你了?他這些年肯定吃了很多苦,心疼了是不是?他人沒事就好。” 謝云弈有些笨拙的安慰蘇梁淺。 那些吃過的苦遭過的罪,都已經(jīng)發(fā)生,不能再改變了。 蘇梁淺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紅紅的眼睛,一下彌漫了更重的水霧,“怎么會沒事呢?除非人生從頭來過,他再也回不到從前了,永遠也回不去了?!?/br> 就好像她,就算人生重回到了一切悲劇發(fā)生前,她的心境,也回不到過去了。 “謝云弈?!?/br> 蘇梁淺貼著謝云弈的胸膛窩著,嘟囔著叫了聲,謝云弈應(yīng),蘇梁淺又叫他,她每叫一次,謝云弈就應(yīng)一次,耐心極好,聲聲溫柔。 蘇梁淺放在謝云弈身上的手,握成了很緊很緊的拳頭,“謝云弈。” 這一聲,隱隱帶了哭腔。 “謝云弈,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嗎?他不是人,他害死了我外祖父,害死了我?guī)讉€舅舅,害死了成千上萬的無辜士兵,他簡直是個魔鬼,我不會就這樣算的,我一定不會就這樣算了的,我要讓他付出代價,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br> 蘇梁淺閉上眼,眼前浮現(xiàn)的都是那場慘烈的戰(zhàn)役,不是沈鵬輝那邊的,而是沈安永那邊的,漫天飛舞著的似乎都是箭羽,大火燃燒,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大舅舅,四舅舅,五舅舅,還有她的大哥,他們那一刻想的是什么,他們應(yīng)該比死在敵人的劍下還要難受吧。 他們應(yīng)該是死在和敵人搏殺的戰(zhàn)場的,估計做夢也想不到,對準他們脖子的刀口,竟然不是來自西晉和南楚,而是自己效忠的帝王。 夜子楓讓他們死都不得瞑目。 蘇梁淺的口氣,異常的堅定,甚至有些發(fā)狠,發(fā)狠的執(zhí)著,仿佛不達目的,不肯罷休。 謝云弈并不知道,蘇梁淺口中的那個人是誰,但他感覺到了她的恨意,還有她的決心。 “好,那就讓他付出代價?!?/br> 謝云弈并沒有問那個人是誰,仿佛這無關(guān)緊要。 當然,確實無關(guān)緊要。 “你想做就去做吧,我支持你。” 蘇梁淺沒有說話,放在謝云弈胸膛上的手,纏住了他的腰,將他摟的很緊很緊,眼淚流了出來,那熱淚guntang灼熱,謝云弈覺得自己胸口被打濕的那一片,仿佛都燒了起來。 他在心中長嘆了口氣,對蘇梁淺,也越發(fā)的心疼憐惜起來。 她不該承受那么多的。 蘇梁淺哭的壓抑,但這樣在謝云弈的身上壓抑的哭過一番之后,她的心情卻奇異的輕松了許多,她腦袋昏昏沉沉的,竟?jié)u漸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半,睜開眼睛,便看到在頭頂上方的謝云弈,他正睜開眼睛看著自己,蘇梁淺一下坐直了身子,“我睡多久了?是不是影響到你了?” 謝云弈搖了搖頭,“我喜歡你這樣陪在我身邊,又怎么會有影響?你就睡了一個多時辰,還困不困?” 謝云弈拍了拍自己身側(cè)的位置,“我下午睡了不困,我守著你,你好好休息,你別怕。” 蘇梁淺那悲傷又暴躁的心,就好像有溫熱的水流經(jīng)過,一下變的妥帖起來,她搖了搖頭,“都這么久了,舅舅他隨時都有可能會醒,他現(xiàn)在情緒很不穩(wěn)定,我得守著他,你先休息,我等會讓疾風下來?!?/br> 哭過之后,蘇梁淺又恢復到了一罐的沉著冷靜,“我們來這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你給季無羨遞個信,再過幾日,我們就回去,讓他不要擔心。” 要不是泗水那邊需要有人坐鎮(zhèn),季無羨鐵定是要跟著一起來的。 雖說西晉并無攻打北齊的心思,但落在其他人看來,扎營練兵就是一種威脅,他們這無聲無息的都七八天了,季無羨肯定都急壞了。 “你下午睡了,這都夜深了,你睡吧,我看著你睡?!?/br> 蘇梁淺堅持,替謝云弈將枕頭放平,讓他放下,然后替他蓋好了被子,謝云弈就那樣躺著,睜開眼睛看蘇梁淺,蘇梁淺噗嗤笑了聲,“我怎么有種母親哄孩子睡覺的感覺?” 蘇梁淺這種占便宜的方式讓謝云弈的臉黑了黑,蘇梁淺用手,替謝云弈將眼睛蒙住合上,溫柔笑道:“睡吧?!?/br> 謝云弈現(xiàn)在也是病人呢,她本來應(yīng)該陪在他身邊,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