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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里看書呢?!?/br> 周夫人本想著蘇梁淺第一次登門,想讓周坐云也出來的,隨后想想,又覺著不合適,又聽說周坐云在溫書,也就沒再說什么。 她回頭看蘇梁淺,見周詩語和她聊的正好,周詩語依在她身邊,看著蘇梁淺的眼睛,滿滿的都是崇拜的小星星,不像是年長蘇梁淺的jiejie,倒像是meimei。 不過,除卻年齡個頭身段這些外在直觀的東西,其他為人處世,還有心智手段,蘇梁淺都更像jiejie,哪里像是jiejie,周夫人想著,自己在蘇梁淺面前,都是不如的。 周夫人以前看蘇梁淺,就覺得哪哪都滿意,現(xiàn)在看蘇梁淺更是,就覺得哪哪都好,挑不出一絲一毫的毛病來,語兒如此喜歡她,她若嫁到周家來,定然是上下和睦,這怎么就和太子定了親呢?若太子是個好的就算了,她再想到太子那德行,頓時生出了種鮮花插在牛糞上的心痛感,還有擔心心疼。 周夫人越想心里就越覺得痛心,仿佛都要滴血了似的,她正難受惋惜遺憾的時候,周安回來了。 周安聽小廝說蘇梁淺到周家了,夫人讓自己回來,眼見天色不早,直接就騎馬趕回來了,下馬后,守門的小廝要給他打傘,她跑的飛快,根本就沒理會,衣裳都濕透了。 進門,見蘇梁淺和妻女都在,也不知聊著什么,幾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氣氛融洽美好,氣喘吁吁的他臉上也有了笑。 外面的人,跟著叫老爺,跑了進來,周夫人她們很快發(fā)現(xiàn)了周安。 周安對幾個人笑笑,“你們繼續(xù)聊著,我先去換身衣裳,蘇小姐,您在等等的!” 周安看著蘇梁淺,那眼神,還有用詞,都是對蘇梁淺滿滿的敬意。 周安之前就敬著蘇梁淺,但那份敬重,更多的是因為蘇梁淺對他還有他一家的恩情,而這次的事情后,他對蘇梁淺的敬重,發(fā)自內(nèi)心,且不摻雜任何其他的感情,他就是單純的敬著這個人,因為覺得她值得。 外面,關(guān)于蘇梁淺的事,都已經(jīng)傳開了,所有人都在稱贊蘇梁淺,但聽別人說的,和自己親身經(jīng)歷的,那種震撼,是有很大差別的,因為自己的白身出生,還有幼時遭過的罪,吃過的苦,相比于那些京城勛貴,周安的震撼和觸動,又更深。 周安唯恐蘇梁淺多等,轉(zhuǎn)身就去換衣裳,周夫人看了蘇梁淺一眼,起身道:“我過去看看?!?/br> 周安的動作很是利落,很快就換了衣裳回來。 蘇梁淺也已經(jīng)換回了衣裳,看到周安回來,站了起來,周安看著她征求意見道:“我們?nèi)???/br> 蘇梁淺點頭,周詩語也要跟著,被周安拒絕,“你一個姑娘家家的,什么都不懂,跟著做什么?” 周安的思想,還是有些老舊傳統(tǒng)的,她希望女兒能夠成長,但又不想她摻和到這些悲痛甚至是帶著骯臟的事情來,尤其他現(xiàn)在一切穩(wěn)定,是有能力護住周詩語的。 周詩語站在蘇梁淺的身后,不服氣,“蘇meimei也是女孩子,她還比我小呢?!?/br> “你能和你她比嗎?你要有她的一半,不,就是十分之一,我做夢都要笑醒了?!?/br> 這拿來比的對象,要是別人,周詩語定然會不服氣,不過蘇梁淺,好吧,她自己都覺得要能有她的十分之一,做夢都會笑醒,不過心里這樣想,周詩語面上卻是不肯承認的,氣嘟嘟的對周安道:“父親,有您這樣貶低自己女兒的嗎?” “坐云呢?” 周夫人這時候上前回道:“在院子里溫書?!?/br> 周大人命令道:“讀書是為了解百姓之苦,他這樣死讀書有什么用?把他給我叫來!” 周夫人好笑,“當初讓他好好念書的是您,現(xiàn)在又說他死讀書了?!?/br> 周夫人話雖如此說,還是很快吩咐下人,將周坐云請了來。 周詩語見周安撇下她卻找周坐云,不樂意了,“兄長可以我為什么不可以,父親,您偏心!” 周安見周詩語一副要鬧起來的樣子,瞥了她一眼,周夫人見狀,忙上前安慰女兒,蘇梁淺看著悶悶不樂的周詩語,“有些事,知道不如不知,伯父他是為了你好?!?/br> 雖說一切能靠自己是最好的,但如果可以選擇,蘇梁淺倒是愿意有人這樣護著自己,不知人間疾苦的活著。 而且,周坐云作為男子,本就應(yīng)該好好磋磨,多承擔一些,這樣將來才能做meimei的靠山,他將來又是要入仕的,周大人自己是個極好的父母官,但周坐云卻沒吃什么苦,不知百姓苦,又如何能解他們疾苦? 周安看向氣怒的女兒,又看向云淡風輕的蘇梁淺,語兒挺好的,但蘇梁淺這樣的女兒后輩,誰不想要? “我們先去書房,夫人,等會你讓坐云直接到書房找我?!?/br> 周夫人道好,蘇梁淺跟在周大人的身后到了書房,周詩語看著兩人的背影,依偎在周夫人的懷里,直委屈。 “母親?!?/br> 周夫人安慰著女兒,目光卻落在蘇梁淺的身上,帶了幾分憐惜,“不是人人都是蘇小姐,這確實不是女孩子該摻和的事,尤其你現(xiàn)在,年紀不小了,老實在家安分呆著,等這次水患過去,就相看人家?!?/br> 蘇梁淺和周安到書房后,兩人隔著書桌,面對面坐著,很快就有下人,端著茶水送上來。 周安看著蘇梁淺,腦子里想著的依舊還是早朝發(fā)生的事,內(nèi)心的情緒澎湃,說不出話來。 “周大人?!?/br> 蘇梁淺手肘放在椅子的一側(cè),身上大半的重量也在上面,隨意的姿態(tài),卻有種讓人大氣都不敢出的威嚴,被點名的周安道了聲“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蘇梁淺笑,“周大人這么緊張,我有那么嚇人嗎?” 周大人也扯了扯嘴角,并非蘇梁淺嚇人,但是他心中對她就有忌憚敬畏。 不過對這樣的敬畏,蘇梁淺倒是沒有半分不自在,指了指周安身后的椅子,周安也不知怎的,躬著身就坐下了。 “我今日過來,是因為有些事還要與周大人商議,我叫你伯父好了,周伯父就當是閑話,不必如此緊張,弄的我壓力也頗大。賑災之事,我是第一次做,我現(xiàn)在風頭太盛,又得罪了人,明里暗里的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等著我犯錯,這又是關(guān)于民生民本的大事,不容出錯,也不能犯錯,不然遭罪的就是萬千百姓,所以還請周大人一定傾盡全力?!?/br> “這是自然的,就算蘇小姐你不說,我也會如此。” 周安在官場浸yin多年,如何不知,蘇梁淺早上是大出了風頭,但同時也招了許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