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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燒,要及時處理?!?/br> 前來的太醫(yī),還挺年輕的,賢妃的事又過去這么多年,他并不知情,開始還挺鎮(zhèn)定的,但見太后如此緊張在意,心里反而開始不安起來。 “有沒有生命危險?” “臣盡量?!?/br> 生命危險是沒有生命危險的,但現在發(fā)燒,太醫(yī)心里并不是百分百有把握,自然是將情況說的嚴重些更好。 太后臉上,一瞬間沒了血色。 “這是十二皇子,你若是將人治好了,有賞,若是治不好” 太醫(yī)隨即改口道:“臣一定傾其所能,先退燒,然后處理傷口?!?/br> 太醫(yī)說著,從自己的醫(yī)藥箱中拿出一副退燒的藥,蘇梁淺上前接過,遞給了秋靈,“太后,秋靈動作利索,這件事讓她來。” 秋靈陪著蘇梁淺在慈安宮呆的這些日子,機靈又能干,也很討人歡喜,是個極伶俐的,太后點點頭沒反對。 蘇梁淺將東西遞給秋靈,同時暗暗朝她使了個眼色,“動作快點?!?/br> 秋靈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蘇梁淺做好了會有這種情況的準備,讓秋靈身上備著退燒的藥丸。 太醫(yī)讓人準備熱水,“臣要剪開十二皇子身上的衣裳,方便處理上藥,還請女眷避開?!?/br> 蘇梁淺拽著太后的手,表明自己留下來的態(tài)度,“這里有哀家,你和昭兒出去,你和十二雖然是表姐弟,但都不小了,不成體統(tǒng)。” 蘇梁淺不情愿的點頭,唯有離開。 蘇梁淺剛走到門口,聽到太醫(yī)說了句臣開始了,沒一會,就聽到太后讓他住手的命令。 蘇梁淺心中了然,太后這是做了皇帝會親自前來的準備,想讓皇帝親眼看看。 昭檬公主扭頭,就見蘇梁淺站在廊下,抬頭眺望著夜空,那神色落在她眼里,滿是擔憂惆悵,還有不安。 昭檬公主走至蘇梁淺身側,扯了扯她的衣裳,蘇梁淺回頭看她,擠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昭檬公主看著她紅紅的眼圈,心疼道:“你這樣子,還不如不笑呢,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你要不要去看看賢妃?” 蘇梁淺點頭,看著昭檬公主的神色,滿是愧疚,“公主的恩德” “我們不是朋友嗎?別說這樣的話,今后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我也不會客氣的,去看看賢妃吧?!?/br> 蘇梁淺聽著昭檬公主軟聲的安慰,那眼神中看她時的愧疚,深了幾分。 有昭檬公主在,蘇梁淺和賢妃也不能說什么,兩人也沒什么心情,根本就沒說什么。 等待的時間,過得格外漫長。 太后讓人去找慶帝,在蘇梁淺的預料之外,而現在,蘇梁淺更盼著慶帝能來,如果那樣的話,那她的計劃,差不多就成功了。 冷宮的夜,是讓人心驚的安靜。 也不知等了多久,外面的天,全黑了,灌進來的夜風似乎更大更冷了些,仿佛已經是深夜了一般。 屋子里的幾個人,也不再說話了,就那樣坐著,全無睡意。 外面忽然有了一陣急促嘈雜的腳步聲,端坐著的昭檬公主看了蘇梁淺一眼,站了起來,看向外面,那是比之前太后來時還要明亮的光,昭檬公主的眼睛都跟著亮了亮。 “父皇來了!” 慶帝親自來了,除了懾于太后的意思,他心中定然對賢妃和十二皇子也是有那么一絲在意,如此,她就不算多事。 不但無事,說不定慶帝心里還會記她一功。 昭檬公主的聲音,有些興奮,看著蘇梁淺,很快跑了出去請安。 蘇梁淺依舊在原來的位置坐著,她的目光已經從外面移開,落到了賢妃身上。 她依舊在床上躺著,因為背上有傷,始終維持的是面對著蘇梁淺方向側躺著的姿勢,眼睛微閉著,如果不是那劇烈顫抖著的睫毛,幾乎看不出她的動容,那表情,是如死灰一般的,仿佛是絕望。 蘇梁淺心想著,她對那個人,應當是已經是失望透頂了要。 也是,事關自己的家人,本來就是心涼的,失望著失望著,心也就涼了。 “姑姑不為自己考慮,也為表弟多想想。” 蘇梁淺起身,給賢妃掖好被子,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姑姑和他呆了那么多年,應當知道怎么做?!?/br> 蘇梁淺說完這句話,起身,沈知暖也睜開了眼睛,看向蘇梁淺,蘇梁淺勾起了嘴角,轉身離開。 上輩子,蘇梁淺是和慶帝接觸過幾回,慶帝和夜傅銘一樣,都隱藏的極深難以捉摸,比起自己,蘇梁淺覺得,沈知暖對他的了解,應當是更深一些的。 蘇梁淺剛出門,就聽到慶帝在那大發(fā)雷霆,她隨手將沈知暖所在的房門關上,轉身,就見剛剛向慶帝請安的昭檬公主從另外的房間出來,想來是太醫(yī)已經給夜思靖處理傷口了,她不方便呆著。 蘇梁淺走上前幾步,握住了昭檬公主的手,兩人的手,都是冷冰冰的,掌心濕漉漉的,是冰冰涼涼的汗。 “可是皇上動怒了?” 蘇梁淺問的極是小聲,昭檬公主抿著唇點頭,“父皇極是生氣,太醫(yī)嚇得跪在地上都不敢起來了?!?/br> “公主jiejie放心,如果皇上是因為十二皇子受傷動怒,定是不會怪罪你的?!?/br> 昭檬公主拽著蘇梁淺,往外走了幾步,“這是揣測圣意,你自己心中知道就行,不要說出來?!?/br> 昭檬公主告誡,卻是沒有半分對蘇梁淺的責怪之意。 蘇梁淺重重點頭,“謝公主jiejie提點。” 兩人這邊沒說幾句話,后面太后命人去請的一撥太醫(yī)到了,有三四個,其中有個還是女醫(yī)者,蘇梁淺領著她到了賢妃的房間,隨后又命人打了盤熱水進來,親自幫著氣處理傷口。 與清冷的沈清不同,沈知暖自幼是跟著父親還有幾個哥哥習武的,所以她雖然只是沈府的養(yǎng)女,與兄長和父親的關系卻極好,又重情,所以才會淪落冷宮,但現在,渾身上下,瘦的不見一點rou,手更是粗糙極了,掌心都是厚厚的繭子。 夜思靖傷的重,皇帝若對他有半分心疼,看到他那樣子,都會動惻隱之心,所以太后才會冒險,等到皇帝來了親眼瞧過后才給處理傷口。 賢妃的傷比起夜思靖來說,雖然要輕許多,但一個女子,身上那許多傷痕,曾經又身份尊貴,不免讓人唏噓。 蘇梁淺給賢妃涂抹了藥膏,然后從箱子里面,挑了半天,才選了件沒有縫補卻看不出原先顏色的里衣給賢妃換上。 “可要梳發(fā)?” 蘇梁淺給賢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