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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嘴巴,平靜無波。 蘇梁淺用了早膳,坐在院子里看蕭家馬場近兩年的賬目,有人從外面急忙忙跑了進來,蘇梁淺認出來,是門房的人。 那人見到就在院中坐著的蘇梁淺,眼睛陡然一亮,沖上前去,被秋靈攔住。 降香昨日就醒了,但因為撞破了腦袋,頭暈,再加上在飆風寨她被辱,非但沒好好休息,還一直趕路,傷了元氣,身體虛的很,一直在床上躺著。 茯苓對她既心疼又愧疚,整日照顧她。 這幾日,蘇梁淺身邊基本都是影桐秋靈照顧著,說是影桐秋靈,基本都是秋靈全權(quán)安排,影桐,她就負責在蘇梁淺的身后站著守著。 “我有事要稟告大小姐!” 蘇梁淺將目光從賬簿上移開,抬了起來,被秋靈攔住的人,朝著蘇梁淺的方向跪下,“小的元二,是門房的人,有人在外面鬧,說自己的家公,被遠慧治死了,要遠慧大師出去見他,若是不給個說法就不走,許多百姓都在圍觀呢?!?/br> 元二倒是機靈,報上了姓名和做什么的后,幾句就將事情說清楚了。 不過他就算不說,蘇梁淺也能夠預見的到,這幾日,圍在蘇府門口看熱鬧的人就沒少過,再加上她處在話題的漩渦中心,出行都不方便。 蘇梁淺給秋靈使了個眼色,秋靈會意,給了賞銀,元二卻沒收,秋靈塞到他手上,“小姐從不虧待人,賞你的就收下,一個大男人,別扭扭捏捏的?!?/br> 元二尷尬,雙手接住,謝了恩。 蘇梁淺將賬簿合上,看著元二道:“你領(lǐng)我去看看?!?/br> 蘇梁淺勾了勾唇,跟在元二的身后。 蘇梁淺知道蘇府門口圍著的人多,但沒想到這么多,里三層外三層烏泱泱的。 本來人是沒這么多的,但現(xiàn)在,有人上門尋事,事關(guān)遠慧的本事,那就直接關(guān)乎賭注的結(jié)果,能來的自然都來了。 蘇梁淺左右掃了眼,很快發(fā)現(xiàn)在大門左側(cè)的一個擔架子,上面躺著個五十歲出頭的男子,閉著眼睛,動也不動,仿佛死過去了般。 他的兩側(cè),跪著五六個人,兩個看起來比蘇克明還要老些的成年男子,一個婦人,應(yīng)該是那兩個成年男子其中之一的夫人,還有三個孩子,最大的男孩兒看著已經(jīng)成年,最小的只有五六歲,趴在老人的身上,個個都在哭。 尤其是那個婦人,哭天喊地的,聲音極大,一看就是個刻薄厲害的。 蘇梁淺才一只腳邁出大門,前一刻還在地上痛哭著的婦人,眼淚都沒擦,起身沖向蘇梁淺,她本來是想沖向蘇梁淺拽住她的,影桐自然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橫在中間,她撞上影桐,向后退了兩步。 “你就是這府上的主子?”她看著蘇梁淺,問的很不客氣。 婦人膘肥體胖,體格是蘇梁淺的兩倍大,一臉的兇惡,襯的蘇梁淺越發(fā)氣質(zhì)溫靜,“府里的事,我能做得了幾分主,你有何事?” 婦人愣了愣,蘇梁淺的聲音還算溫和,也沒讓人驅(qū)趕,反而十分可親。 奇怪的,面對這樣的和善,婦人竟不敢放肆,就好像眼前站著的,是高不可攀不容侵犯的貴人。 而在蘇梁淺的對比下,婦人之前的舉動,簡直粗俗不堪。 婦人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遍,隨即又哭出聲來,“是遠慧,藥死了我家公,我家家公雖然上了年紀,卻是我家的頂梁柱啊,他現(xiàn)在倒下了,我們這一家老小可怎么活!” 她說的傷心又氣憤,蘇梁淺卻覺得可笑,一家老小,個個都有手有腳,卻要一個上了年紀的養(yǎng)著。 那婦人拍了拍大腿,看著圍觀的人群解釋道:“我夫君體弱,小叔子是個跛腳,這個年紀也沒能娶上親。都是那個遠慧,我家公本來只是咳嗽,吃了他給的藥,直接咳血話都說不出來,昨天忽然就咽氣了,什么得道的高僧,我呸,他那樣子,哪像個出家人了,他就是個見銀錢眼開的騙子,我要告他,拉他去見官,給我家公償命!” 婦人的情緒激動。 那些對遠慧的本事,本來就不怎么信任的人,聽婦人信誓旦旦,說要去見官,都相信婦人的話。 蘇梁淺看了眼地上的老人,給秋靈使了個眼色。 秋靈會意,上前檢查了一番,湊到蘇梁淺耳邊道:“假死?!?/br> 那兩個字很輕,就只有蘇梁淺能夠聽到。 秋靈剛對蘇梁淺說完,地上一個和蘇梁淺年紀差不多大小,穿著粗布衣裳的少女,看了蘇梁淺一眼,那歆羨的眼神,帶著妒忌。 平民家的姑娘,沒幾個不羨慕嫉妒世家名門千金的小姐,錦衣華裳,穿金戴銀,山珍海味,有人伺候。 她站了起來,看著那些圍觀的人道:“我母親說的對,那遠慧就是個騙子,你們可千萬別被他騙了,會害死人的!” 底下的人議論紛紛。 不過他們討論的不是老者的死,而是遠慧治個咳嗽,都把人害死的,那蘇老夫人的病,定然是治不好的。 買了蘇老夫人會好的人,是后悔不已,覺得銀子打水漂了,不過大部分買的都是蘇老夫人不會康復,開心的還是居多。 幾乎所有人都決定,等看完熱鬧后,他們要加重籌碼,買蘇老夫人不會好。 母女兩個大綱主角,同她們前來的人作陪,你一言我一語唱大戲,大有纏上蘇梁淺訛一筆的架勢。 蘇梁淺見他們說的差不多了,接過話題,“事情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我祖母前段時間眼睛失明,也說不出話來,我父親憂心不已,夫人這才請了遠慧大師上門驅(qū)邪,他已經(jīng)驅(qū)逐了邪祟,并且保證,我祖母的病情,會在五日后好轉(zhuǎn),這些想必大家都知道。他現(xiàn)就住在我府上沒錯,但在我祖母康復之前,我是不會讓他離開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兩日,還有兩日,你要拉他去見官,就再等兩日。” “不行!” 婦人直接拒絕,“萬一他逃跑了怎么辦?我們找誰負責?我家公不就白死了!” 蘇梁淺掃了眼底下圍觀的人群,“你覺得遠慧能跑得了嗎?” 雖然如果沒有這出熱鬧,蘇府門口不至于有這么多人,但也不會比這個少多少,就算是夜里,也有好事的在這里守著。 蘇梁淺想著,今日的事情后,估計偏門側(cè)門,也會被淪陷。 “如果遠慧大師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只是坑蒙拐騙沒有真本事,那必然是不能治好我祖母的,若是如此,不用夫人,我們也會將他送去官府,但你要想這時候帶走遠慧,耽誤影響我祖母的病情,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