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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和尚,并不知道蘇梁淺,但他居然認出蘇梁淺是女兒身,他還是見過蘇梁淺的呢,當初她這身打扮,他都沒認出來人來。 蘇梁淺是怎么知道他的,而且還一副很了解的樣子,季無羨覺得自己有點懵,腦子完全不夠用。 “大師真的好眼力,我覺得我接下來和遠慧大師談話的內(nèi)容,最好不要有太多不相干的人在場?!?/br> 季無羨聞言,擺手讓領(lǐng)他們前來的人離開,至于他,他當然是要在這里的,他的原則就是,越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秘密,他越好奇要聽,而且他得護著蘇梁淺,雖然他不覺得眼前這老頭兒能傷蘇梁淺。 遠慧看了眼身后已經(jīng)有些錯愕的小沙彌,目光平和,緩緩開口,“你下去吧,告訴那些人,我這有貴客,要晚點才能給他們解答疑惑。” 聲線沙啞,仿佛是壞了,配上臉上的疤痕,便有了多災(zāi)多難,是真正的高僧之言。 小沙彌看了蘇梁淺一眼,躬身道了聲是離開。 門被合上,有季無羨的人,在外面守著。 蘇梁淺在遠慧的對面坐下,季無羨老實在她身后,聽秘密。 “我么,是戶部侍郎的嫡長女,相信遠慧大師,對戶部侍郎家,應(yīng)該不陌生吧,我與家父在十四歲前,命數(shù)相克,這還是你算出來的呢,前兩日來這找你幫忙的,是我的繼母?!?/br> 蘇梁淺絲毫沒有隱瞞,直接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遠慧記得這件事,但他并不知道,那個小女孩,就是眼前坐著的姑娘。 “回頭我會回絕夫人,不再摻和貴府之事。” 蘇梁淺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笑著搖了搖頭。 “那姑娘前來,是為向我尋仇?” 蘇梁淺眉眼不動,將四周圍掃了一圈,臉上的笑,始終沒淡下去,她再次搖頭,道:“大師不該拘泥于這小小的廟宇,而是更廣闊的平臺天地,我是來給你送錦繡前程的?!?/br> 季無羨能感覺到,蘇梁淺自見了這個遠慧大師后,心情出奇的好。 “阿彌陀佛?!?/br> 遠慧雙手合十,“出家人,慈悲為懷,名利場,非我所求。” 蘇梁淺直接笑出了聲,“那什么是大師所求,為那些信徒傳業(yè)解惑?” 她反問,那笑,染上了譏誚。 “若大師真的心無所求,現(xiàn)在就不會坐在這里,這土地廟,也沒有今日這般光景。我不管你用了什么裝神弄鬼的手段,我相信大師是有幾分本事的,才愿意給你提供一個這樣的機會,我既開了口,就不想被拒絕!” 蘇梁淺那譏誚的笑,也斂住了,一張臉素凈,盯著遠慧,渾身散發(fā)著,讓人不敢直視違抗的威儀。 “你和七皇子什么關(guān)系?” 遠慧怔住,避開蘇梁淺的目光,“我并不認識七皇子。” 蘇梁淺先前也猜測,遠慧這個時候,應(yīng)該還沒和夜傅銘接觸,但遠慧躲閃的眼神,讓她又產(chǎn)生懷疑。 “看著我的眼睛回答。” 命令式的口吻,遠慧幾乎下意識的,就遵照了蘇梁淺的指示,等他反應(yīng)過來,自己都吃了一驚。 那到底是一雙怎樣的眼睛,明凈清澈,仿佛一眼能看到底,又仿佛自己看的,永遠都不是底,隨意的一揚眸,就好像兩道閃電掃射,讓人禁不住感覺到強大的震懾。 遠慧這些年,也接觸了不少貴人,但他從來沒見過一個人的眼神,能如此嚇人,就那么一眼瞟過來,仿佛戰(zhàn)場上千軍萬馬橫掃。 那目光是冷的,仿佛滲著血的雪水,讓人悚然的冷,心都是慌亂發(fā)顫的。 這絕不是一個小姑娘,會有的眼神。 但她出現(xiàn)在了一個尚未及笄的小姑娘身上,這足以說明,她不一般。 “你和七皇子什么關(guān)系?”蘇梁淺又問了遍,身子微微前傾。 遠慧就好像被控制住似的,誠實回道:“我我不認識七皇子?!?/br> “那你怎么會認識蘇府的夫人,你和她又是什么關(guān)系?正月初一那天,周夫人他們的事情,你是不是也參與了?” 不要說遠慧,就是站在蘇梁淺身后,沒和她面對面的季無羨,明顯感覺到,她身上釋放出的威壓。 她的聲音,還是和以前一樣,但已經(jīng)不再柔和,而是有種說不出的剛毅。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和蕭家的淵源?!?/br> 和蕭家的淵源? 蘇梁淺坐直著身子,那周夫人的事情,蕭家也不算冤枉。 “蕭家大公子對我有一飯之恩?!?/br> 遠慧又補充了句,見蘇梁淺坐直身子,恢復(fù)了如常的神色,松了口氣,他這會意識回籠,才驚覺自己臉上和后背都出了一身的汗,抬手擦了擦。 “蕭有望?” 蘇梁淺沉著眉,似乎是在思考。 他認識蕭家大公子蕭有望,并不知道夜傅銘,但后來又為夜傅銘效命,蘇梁淺聯(lián)想到上輩子,夜傅銘登上皇位,蕭家跟隨蕭鎮(zhèn)海立下不少功績的蕭子選身亡,蕭家在蕭有望手上,跟著走上了巔峰,有個想法,從腦海掠過。 會不會,是蕭有望和夜傅銘勾結(jié),然后將遠慧介紹給了夜傅銘? 蘇梁淺越想越覺得可能。 “姑娘前來,到底所為何事?” “確實有事,你不用拒絕夫人,照常在蘇府做法,但是” 蘇梁淺說到這里,臉色一正,“原本我承擔的罪名,我要別人來擔?!?/br> 蘇梁淺隨即將自己的計劃說了遍,卻遭到了拒絕,“不行,蕭家公子對我有恩,我不能忘恩負義,而且,這樣會壞了我名聲的!” “一個將自己救命恩人全家都殺盡的人,和我談不能忘恩負義?關(guān)山月,你說是嗎?” 蘇梁淺那模樣,仿佛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遠慧看到蘇梁淺,整個人從凳子上彈了起來,直直的盯著蘇梁淺,濃黑的眉毛挑著,就好像是一柄利劍,那雙眼睛,迸射出的已經(jīng)不是冷光,而是殺意。 故事掉牙的老套,年輕殘暴的土匪頭子,因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山寨被滅,身受重傷,被心善的小姐救起,照顧了一段時日,動了情。 土匪為尋仇離開,回來發(fā)現(xiàn),小姐已經(jīng)嫁給了他人,殺了小姐夫婿一家,將小姐的父母家人也殺了。 “那位小姐最大的錯誤,就是善良悲憫,救了你這個殺人惡魔,結(jié)果害了兩家人,也葬送了自己的一生?!?/br> 遠慧瞪大紅了的眼,“她喜歡的是我,是她父母逼她嫁的,那些人都該死!” 他聲音很大,沙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