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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夫人愣了下,“好端端的,說著公子和蘇丫頭的事呢,你怎么提他了?” 季無羨擺了擺手,道:“您別管,先回答我?!?/br> “自然是極好的了,家世好,長得好,脾性心性也好,你父親對他也是贊不絕口,雖然比公子差了不是一丁半點,但比你好是肯定的,雖然無緣帝位,但再怎么樣也是個王爺,就是禮佛都理出毛病來了,這么大的人了,也不近女色,據(jù)說身邊連個侍女都沒有。蘇傾楣要能嫁給他,那就是被天上的餡餅砸中踩狗屎運了,蘇家的祖上也算冒青煙了,蘇丫頭也算顧念姐妹情了?!?/br> 季無羨激動的拍了拍手,指著季夫人,“是吧,你也這樣認為,那你知道蘇meimei是怎么說的,她說泥人尚且也有三分脾氣,更不要說是人了,七皇子這樣太假了,虛偽!” “還說什么,比財色更讓人著迷的是權(quán)利,比權(quán)利更可怕的是人心,說七皇子似佛如魔,無欲無求,是因為所求太多,比太子難掌控多了,我怎么覺得她說的就和佛語似的聽不懂呢?” 季無羨說的正激動,后腦勺突然被彈了下,季無羨回頭,就看到原本鼾聲如雷的季祥化已經(jīng)坐了起來,季無羨以為季祥化是喝多了不舒服,忙站了起來,“祖父,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愧是沈老頭教出來的,果然有見地,一針見血。當年慶帝在尚未登基前,也是如閑云野鶴般,不理世事,根本就不像個皇子,這七皇子,說不定就是在效仿他老子呢。” 季無羨暈,不是都醉的不省人事了嗎?這也醒的太快了。 “蘇meimei也是這樣打比方的?!?/br> 季祥化眼睛大亮,“好好好,比沈老頭那愚忠的死老頭有魄力,他后繼有人了,朝堂要熱鬧起來了,腐朽的北齊,也該變了!” 季無羨卻沒有季祥化的欣慰和躍躍欲試的期盼,嘆了口氣,眉梢眼角都是心疼,抹了抹淚道:“這得經(jīng)歷多少事情,才能有這樣直剖人心的見地,這丫頭,肯定遭了很多罪!” 季無羨都凌亂了,“你們是沒聽懂我的話嗎?蘇meimei為了做太子妃,要和公子斷絕關(guān)系和往來了!” 季祥化瞪了他一眼,“太子,就是某個人的傀儡,她這般聰慧,早晚能看明白!” 另外一邊,沈琦善緊跟在謝云弈的身后,跟著他的背影,是滿滿的戒備。 謝云弈將蘇梁淺放到自己的床上,沈琦善忙上前,擋住謝云弈看蘇梁淺的視線,戒備未減,警惕的很。 “勞煩謝公子了,這里我來照顧就行了。” 謝云弈沒拒絕,轉(zhuǎn)身打了水來,放在床邊,除了用的,還有喝的。 沈琦善詫異,咬了咬唇,還是道:“謝公子中午也喝了酒,要不要去休息會?” 謝云弈站在床邊上,也不知道蘇梁淺是喝的太多醉的深了,還是酒品就很好,閉著眼睛,倒是睡的很沉。 兩邊的臉頰微紅,張揚著的眉目,乖巧的很,皺著眉,抿著唇,惹人疼的緊。 一路回來,被風吹的,頭發(fā)微微的亂,有些貼在臉上,身上的酒氣,混合著少女獨有的馨香,交織在一起。 “不用,我就在這里,你有事叫我。” 這是沈琦善第一次見蘇梁淺喝酒呢,在此之前,她都不知道她會喝酒,她更不知道,她喝醉酒會是什么樣子,她有些擔心,她會不會一直這么乖,如果鬧起來的話,沈琦善覺得自己恐怕應(yīng)付不過來。 她看了眼謝云弈,謝云弈滿心眼都是蘇梁淺,擔心又心疼,那眉眼,清雋正氣,倒是很讓人放心的正人君子的長相。 “好吧,你去那邊坐著。” 沈琦善指了個方向,不讓謝云弈坐在床邊。 謝云弈轉(zhuǎn)身走到沈琦善指定的位置。 沈琦善想著讓蘇梁淺能睡的舒服些,替她將外衣脖子上的珠扣解開了兩顆。 許是喝了酒,再加上這里本就比外面暖和,蘇梁淺身上除了不少的汗,沈琦善沒給她蓋被子,擰了毛巾,替她將頭上的汗擦了,又給她喂了水。 蘇梁淺睡的很沉,就只有睫毛顫動。 沈琦善忙完了,坐在床邊,扭頭,謝云弈就坐在她指定的位置,手撐著腦袋,隨意的姿態(tài),自有股說不出的尊貴恣意,目視蘇梁淺的方向,像極了話本子里每個女人都會傾慕的翩翩絕世的公子。 他很喜歡淺兒。 沈琦善的腦海里,冒過這樣的想法,扭回了腦袋,看著床上的蘇梁淺。 想到她平日里的善解人意,在長輩面前的乖巧柔順,在外人面前的果敢強勢,睿智從容 這樣的女子,如果自己是男子,肯定也會喜歡,不可救藥的著迷。 沈琦善昨晚回府就很晚了,又被沈五夫人纏著問東問西,早上也很早就被她叫起來了,剛吃飽了飯,屋子里的溫度恰到好處,她有些昏昏欲睡,靠在床尾,本只是想閉目養(yǎng)神,不知不覺很快就睡了過去。 “水?!?/br> “水” 睡夢中的蘇梁淺,口干舌燥的,她的聲音極輕,謝云弈感覺不到她說話的聲音,只看到她嘴唇在動,起身湊近,才聽到她說的是水,端起之前準備好的水。 沈琦善雖然是睡過去了,但心里牽掛蘇梁淺,睡的并不沉,隱約總覺得蘇梁淺在叫自己,睜開眼睛,就看到原先在桌旁坐著的謝云弈,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坐到床邊了,一只手摟著蘇梁淺的肩,將她攬在懷里,另外一只手端著茶碗,正喂她喝水。 沈琦善懊惱,自己居然睡過去了。 謝云弈朝她的方向看了過來,沈琦善張了張口,終究什么都沒說。 謝云弈喂蘇梁淺喝了水后,小心的扶著她躺下,沈琦善就站在一旁,想上前幫忙,又覺得自己什么也幫不上,就老實站著。 蘇梁淺剛躺下,只覺得胃部一陣的灼燒,仿佛在翻江倒海,她微皺著的眉頭痛苦的擰起,沈琦善看到她這樣,只覺得熟悉的很,她父親在世時,喝多了要吐,就是如此。 “她這是要吐了!” 沈琦善著急的提醒道,四處找可以接的東西,外面守著的影桐秋靈聞言,疾步跑了進來。 蘇梁淺迷迷糊糊的,干嘔了幾次,不舒服至極的她意識到自己是要吐了,睜開眼睛,見謝云弈坐在距離自己最近的身側(cè),那張漂亮的近乎炫目的臉,目露關(guān)切,著急又心疼。 蘇梁淺起身,一把將他推開,跑了出去。 秋靈沒料到蘇梁淺會吐,不過她向來機靈反應(yīng)快,邊端起床邊接了水的盤,邊對跟著沖進來的影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