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2
他們朝他們揮手。 是周青蓉,她竟然也來了。 她在電影里演邱府的姨太太,是個沒幾場戲的配角, 但胡子陽夸她表現(xiàn)得很好。 昨天殺青宴的時候,她和胡子陽推杯換盞,還主動替胡子陽遞紙巾,擦眼淚,最后和另一個劇組的人把胡子陽送走了。 她見到兩人,摘下墨鏡,很客氣地朝凌勝樓問好,然后攬住盛慕槐的手親熱地說:“槐槐,你來啦?!?/br> “青蓉,你知道我們要接誰嗎?” 周青蓉勾起涂了口紅的嘴角:“這是秘密,不能說出來。” 廣州到首都的列車已經(jīng)到站,許多人一下從出站口涌出來。在那么多人里,盛慕槐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個年輕男人,身材高壯,穿著一件polo衫和卡其褲,有一雙標(biāo)志性的下垂的眉毛。 是眉毛哥王二麻。 “大師兄?。?!槐~槐~~” 他快步走了過來。 見到他,周青蓉把手從盛慕槐的胳膊上放下,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迅速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 王二麻首先跟大師兄來了個熱情地?fù)肀В^錘他背,聲音里帶著哭腔:“大師兄,這么多年你都躲哪里去了!咱哥倆總算又見著了!” 然后又去摸盛慕槐的光頭:“槐槐,怎么半年多不見你想開了,準(zhǔn)備出家啦?” “去你的?!?nbsp;盛慕槐笑著拍開王二麻的手。 周青蓉在旁邊不自在地動了動,王二麻這才發(fā)現(xiàn)了她。 他愣了兩秒,才又笑道:“喲,沒想到今天還能見到大明星呢?!?/br> 周青蓉主動伸出手,露出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完美笑容:“二麻子哥,好久不見?!?/br> 周青蓉的手腕噴了香水,帶起一股甜蜜的香風(fēng)。王二麻握住她的手但很快又放開了:“青蓉,好久不見?!?/br> 就在這時,一個稚嫩的聲音脆生生地響起:“槐槐阿姨?。 ?/br> 盛慕槐驚喜地一回頭,一個長相可愛俊朗的小男孩朝她沖過來,一下砸進她懷里,是于笑蘭的兒子侯尚鯤。 把小男孩一把抱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后面還跟著于笑蘭,侯成業(yè),于學(xué)鵬,李雪梅,薛山,和孟東輝。 于學(xué)鵬頭發(fā)稀疏了不少,李雪梅發(fā)福了,薛山老得身高有些縮水,好久不見的老孟臉上長了深深的皺紋。 盛慕槐實實在在的愣住了。她能猜到凌勝樓要接的是鳳山的人,畢竟他自從回到首都,還沒跟他們見面。 但怎么也沒想到他把一整個班子都請來了首都,怪不得要開面包車呢。 “大師兄,這是怎么回事兒?” 盛慕槐詫異地回頭問。 凌勝樓說:“先上車去東來順再說,爺爺和李師伯已經(jīng)在那里等我們了?!?/br> “好啊,所以你們?nèi)贾?,就把我一個人瞞在鼓里?” 凌勝樓點點頭。 大師兄您也太實誠了吧?這時候不該解釋一兩句嗎。盛慕槐覺得既驚喜又哭笑不得。 不過不管怎么樣,大家一見面就熱烈地聊起來,問身體,問生意,問工作。 周青蓉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開始有些尷尬,還是王二麻主動問她這部戲結(jié)束以后還要演什么新戲,李雪梅也問起這些年周青蓉的經(jīng)歷,她才慢慢加入了討論。 很快就到了東來順,爺爺和李韻笙師伯已經(jīng)點好了菜,大家圍著羊rou火鍋坐了一桌。 凌勝樓先舉起酒杯說:“我們大家先一起慶祝一下吧。” 十幾只啤酒杯碰到了一處。薛山咧開豁了一顆牙齒的嘴說:“沒想到我都快八十的人了,還能再來首都,都是托了鳳山的福啊?!?/br> “薛老,我看您身子骨還很硬朗?!?nbsp;盛春笑著說。 “沒有,這兩年見老嘍!這不,前些天吃個板栗把牙還磕掉了?!?nbsp;薛山連連擺手,然而吃rou的動作和速度仍舊是十分兇猛。 喝完了這杯酒,凌勝樓站起來說: “我要表個態(tài)。多年前因為個人私事不得不跟大家斷了聯(lián)系,我心里一直很愧疚。但我從沒有一天忘記了鳳山,重組鳳山一直是我的心愿?!?/br> “這次回首都,我就不會走了,我要把鳳山重新辦起來?!?nbsp;他鎮(zhèn)重地說。 盛慕槐問:“可是你的勝望班呢?” 凌勝樓說:“勝望班的事務(wù)我都已經(jīng)交到了老二手里。他是個成熟的武行人,能經(jīng)營的很好。勝望班走到今天,沒有我也可以自行運轉(zhuǎn)下去了。” “我的心里一直沒有忘記京劇,沒有忘記師父這些年教導(dǎo)我的東西。” 凌勝樓一字一句地說:“我希望,有天我還能登上舞臺?!?/br> 薛山抹了抹眼睛,年紀(jì)大了那眼睛就不聽使喚,容易淌淚,他欣慰地說:“你這孩子?!?/br> 他薛山這輩子是沒干成什么大事,但好歹收了個好徒弟。 于學(xué)鵬也說:“勝樓這兩個月和我聊了很多。鳳山一直是我們所有人心里的一個夢,我沒有能力把鳳山經(jīng)營下去,但勝樓愿意繼續(xù)用這個名字,把舊人又召集在一起,我很欣慰,真的?!?/br> 他喝了一口酒:“勝樓,我愿意把鳳山的牌子,和從前積攢的那些戲服全送給你。請你把我們鳳山好好開下去,和所有演員一起把京劇傳承下去,我想,這樣鳳山這塊牌子就會永遠閃著光。其實我沒想過,鳳山能這么幸運……” 是啊,這些年默默倒了多少戲班子,可沒有哪個戲班,會讓所有人惦念了那么多年,又籌集那么多資金重開。 侯尚鯤舉手,用童稚的聲音道:“我也要學(xué)唱戲!” 他可喜歡跟著薛爺爺看電視機里的人唱戲了,自己都偷偷學(xué)會好幾段了。 于笑蘭今天沒像平時一樣教育他,讓他專心學(xué)習(xí)。 凌勝樓把他們請來,不是一時興起,他這兩個月,跟所有人都電話溝通過許多次了。 他愛鳳山和京劇,其他人又怎么不愛呢?只是為了生活不得已把這點光彩和心愿收起來,才能過日子罷了。 可凌勝樓的種種準(zhǔn)備,讓他們看到了重整鳳山,而又能把日子過好過紅火的希望。 王二麻啪啪拍著胸脯:“大師兄,我第一個就加入新鳳山!這些年只要不用開車我都會去公園開嗓練功哪!給我三個月的時間,我一定能把功再練回來!” 老盛也說:“勝樓前天派了車子到我家去接戲箱,今明兩天估計就能到首都了?!?/br> 周青蓉放下酒杯:“我雖然不能經(jīng)常來,但是會爭取在鳳山開張后演幾個小配角,這樣也能給咱們鳳山宣傳宣傳?!?/br> 凌勝樓說:“我已經(jīng)買下了太平園戲樓,這幾個月會再進一步裝修,到時候就是鳳山表演的大本營,我們不演出時也可以租給其他京劇團,是個進項?!?/br> “鼎成豐的舊址變成了家飯店。但這飯店前年倒閉了,我也盤了下來,正在改造,將來這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