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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回學校,我們就舉行拜師儀式。到時候歡迎你家長輩出席?!?/br> 第51章 范玉薇帶著首都戲校的孩子們到上海繼續(xù)演出。因為大獲好評, 上海方面的劇院又續(xù)簽了十五場演出,天津不甘示弱,在上海場后也續(xù)簽了十場。 如果不是怕耽誤孩子們學習, 首都戲校的巡演還能再演幾個月。 范玉薇在上海居住過很多年,名聲非常響亮, 各方面都邀請她去表演、講座、吃飯,還有一些老友邀她見面。 白天的時候, 范玉薇就把盛慕槐帶在身邊, 讓她多增長見識, 到了下午就直接用車把她送到天蟾舞臺。 這樣在上海待了十幾天,等離開的時候,盛慕槐已經(jīng)把上海當時知名的咖啡廳、餐廳、商場都去了個遍,因為陪范玉薇逛街還收獲了旗袍三條連衣裙兩件,都是不容拒絕的那種。這或許就是大佬的寵愛吧。 等回到首都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一月中下旬了。 范玉薇讓盛慕槐先安心上學,不要落下戲校的功課。拜師宴定在十二月底,由李韻笙來當“引薦人”。之所以時間那么遲,一是因為要擇良辰吉日, 又要配合兩位校長和其他戲曲界知名人士的時間,而起拜師儀式有一套流程,需要好好cao辦準備;二來范玉薇想讓盛慕槐的家人有足夠的時間準備、來京。 一般來說,拜師儀式并不要求徒弟的家人到場, 范玉薇后來知道盛慕槐沒有父母,只有一個身體不大好的爺爺以后,也說她家長輩能不能來, 誰來都隨她。 盛慕槐心里知道,爺爺是絕不會想?yún)⒓舆@個舊人云集的拜師宴的,如果自己透露出一點這方面的需求,只會讓爺爺心里更為難和不好受。 于是她在給爺爺寫信的時候只簡略提了提拜師宴的時間,然后用了很大的篇幅描寫在上海的生活,說范玉薇有多好,讓爺爺不要擔心。 沒想到爺爺給她的回信里卻說,拜師儀式是件大事,總要有個見證。自己雖然不能來,但請于學鵬以長輩的身份來參加拜師宴,感謝范玉薇。這樣也讓師父覺得他們禮數(shù)周全。 爺爺總是全身心替她考慮打算,盛慕槐將爺爺?shù)男耪R地收在一個匣子里,抱著匣子想。 *** 回到首都戲校,盛慕槐最擔心的就是周青蓉。俞雁那么狼狽地離開了天津,等她回來以后會不會把氣都撒在周青蓉身上,會不會一直欺負她? 沒想到再見到周青蓉的時候,她已經(jīng)換了一個宿舍,而且是自己一人一間。 盛慕槐跟著她走進了新宿舍,這是一個十分窄小的屋子,只能容納一張床,地板凹凸不平,墻壁斑駁脫落,長了青苔,隱隱能聞到霉味。 盛慕槐皺眉問:“怎么就換到這里了?是不是俞雁回來之后找你麻煩了?” 周青蓉笑著說:“俞雁現(xiàn)在就像只斗敗的雞,看到誰都想啄一口。我是被她們擠兌了一陣,后來我去求宿管阿姨,她就讓我單獨一個人住了。” 周青蓉說得云淡風輕,其實那幾天她特意在經(jīng)過宿管房門的時候故意激怒宿舍的人,讓她們嘲諷她,特別是俞雁,她不知道是心理失衡了還是怎么,說話是越來越?jīng)]有遮掩,有個時候宿舍里其他人都受不了她。 這樣cao作了幾天,估計宿管阿姨都聽熟了她們的聲音,周青蓉才趁著宿舍的人去洗澡,到水房里打了一桶水,全部澆到自己床上,然后去澡堂,穿著衣服把自己渾身淋濕。 然后她一邊哭一邊跑到宿管那里求情,求她給自己換宿舍,不要什么好的地方,那間一直空著的窄小雜物房就可以。 宿管阿姨是個熱心腸的大媽,哪里看得小女孩被欺負得這么慘,帶著周青蓉就去她的宿舍,看到她的床、被子、枕頭全濕了,當場就把宿舍里其他人罵了一頓,然后給周青蓉換到了這間小房里。 “這里挺好的,再也沒人看著我管著我,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周青蓉躺倒在床上,還把盛慕槐給拉下來。兩人看著脫皮的天花板,周青蓉問:“槐槐,站在舞臺中心是什么感覺?” “好像忘記下面有那么多人了,只管要演好?!?nbsp;盛慕槐說。 “你演戲一向忘我,我就做不到。我就希望臺下所有的人都看著我,給我叫好?!?nbsp;周青蓉說。她現(xiàn)在好像已經(jīng)不羨慕盛慕槐能登臺了。京劇太難出頭了,臺下十年功,臺上連一分鐘可能都沒有。明明這個世界還有更大的舞臺。 “槐槐,上海是什么樣子的?” 盛慕槐于是給她描述,南京路長什么樣子,黃浦江有多浩蕩,外灘的西洋建筑,衣著摩登的女郎,和臉差不多大的灌湯包…… 周青蓉心馳神往。剛搬來的時候她滿足于自己這個單獨的小住所,可兩三天后,周圍的一切又越發(fā)顯得陳舊的可厭。 她有一天會離開這個地方的,她確定。 *** 因為盛慕槐低調的緣故,剛回學校的時候,沒有幾個人知道范玉薇要把她收為弟子。 回來后,俞敏對她的態(tài)度就格外差。 不過想想也明白,堂妹被校長從天津趕了回來,她自己的面子上肯定也過不去。她和俞雁的性格挺像,都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那種。 這天早上,盛慕槐例行教三個武旦小jiejie蹺功。她們經(jīng)過這幾個月練習,已經(jīng)適應了踩蹺的節(jié)奏,現(xiàn)在開始踩蹺練第一出武戲。 “我先來示范一遍?!?nbsp;盛慕槐說:“你們看好我的腳步?!?/br> 盛慕槐手拿一柄折扇,自己念鑼鼓經(jīng),做楊排風上場的動作。 “你們看,走完圓場之后這個云步很關鍵,是亮點。兩腳一定要跟的緊,要快,手上甩鞭稍,腳、手的節(jié)奏都要在鑼鼓點里?!?/br> 三個武旦聽得很認真,盛慕槐示范一遍以后,她們就跟著做一遍,然后盛慕槐再幫她們糾正一些動作。 練著練著她們忘記了時間,比平常還多練了十幾分鐘。 忽然,門打開了。俞敏出現(xiàn)在了門外。 “老師好?!?nbsp;大家停下來跟老師問好。 俞敏說:“這是我們花旦組的練功房,你們三個出去?!?/br> 柳青青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盛慕槐,但是在首都戲校,老師的權威是受到絕對尊重的,所以三人只能出去了。 就只剩下盛慕槐和俞敏還留在房間內,盛慕槐看一眼掛在墻上的鐘,離早功開始還有十分鐘。 “我開學的第一天是不是說過,不要搞花頭,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帶到我的課堂上來?” 俞敏橫眉冷目地問。 “俞老師,現(xiàn)在還沒到上課時間?!?nbsp;盛慕槐提醒她。而且是裴谷芙老師讓她教學的,不信俞敏不知道。 “行,你說得有理?!?nbsp;俞敏冷笑:“你既然那么喜歡踩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