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不可與主人并行。”

我心說，我呸！老子他媽的什么時候成你的男寵了？正欲開口反駁，被衡睿一記眼刀飛過來，噎了回去：“主人不讓開口，男寵不得發(fā)言。”

我翻翻白眼，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只好默默跟在他身后，踩著小碎步，一直低頭看自己腳尖，十足受氣小媳婦樣。

衡睿逢人就介紹：“李大人，這是小阮?！?/br>
“蘇將軍，這是小阮。”

“丁尚書，這是小阮。”

“裴司徒，這是小阮?！?/br>
仿佛開啟循環(huán)復(fù)讀模式。

我在身后屈膝見禮：“見過大人?！?/br>
對方意味深長的笑一聲，道：“王爺好雅興。”

衡睿說：“皇上，這是小阮”

我條件反射一屈膝：“見過大人......額？皇上？”

皇上一個箭步?jīng)_過來，抓住我的手道：“原來這就是小阮，早前朕聽睿叔提起，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br>
我這么出名？

我抬頭看了一眼，卻見入眼男子一身貴氣，不過瞅著年紀(jì)不大，大約還不滿二十。這毛頭小子居然也好意思叫我小阮？

皇上瞇著眼睛笑了一下，道：“睿叔，若是朕說朕看上小阮了，想找你討了去，你可舍得割愛讓與小侄？”

我驚得倒吸一口涼氣，悄悄看了一眼衡睿。

衡睿到底不是一般人，只是對著皇上略略福了福身子，便不著痕跡的攔在了我和皇上的中間道：“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能得皇上看重，自是小阮的福氣，臣豈有不舍之理?！?/br>
我低低罵了一聲：禽獸！

倒是皇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睿叔，你少拿這些君臣之禮來糊弄朕，你以為朕看不出來，你剛剛那樣子明明就是心疼的緊，嘴上卻還一套一套的說的好聽。朕也不與你說笑了，睿叔的人，小侄哪能亂動心思。不過朕對睿叔府上的幾壺好酒可是垂涎多時了，睿叔舍不得小阮，總不會幾壇子酒也舍不得讓與小侄吧？”

說完就抓著衡睿的袖子，叔慈侄孝的走了。

我愣在原地，倒是想明白了衡睿帶我過來的用意：睿王爺喜好男色，收養(yǎng)內(nèi)孌，在皇宮大宴的莊重場合居然也帶男寵同行，甚至不惜為一個卑微的男寵忤逆圣意。愛慕聲色，現(xiàn)年二十多歲還未納一位妃子，亦不曾誕下子嗣。他努力將自己打造成這樣一個不成器的王爺形象，為了告訴那些忠臣良將們，睿王爺不過如此，是興不起什么大風(fēng)大浪的，你們要是擔(dān)心他謀反啊什么的，那實在是多慮了。

我突然覺得這人很有點卑鄙無恥。

后來的結(jié)果是，衡睿依舊頂著秦王的名號，只是手里的兵權(quán)盡數(shù)交了出去，真真正正成了一個閑散王爺。還美其名曰，養(yǎng)老。

我這次進(jìn)宮倒是討了個大便宜，小皇帝心情一好，居然龍爪一揮御賜了一個宅子給我。后來我去逛了逛，好幾個院子呢。

衡睿說：“兵權(quán)遲早是要交的。大權(quán)旁落了這么多年，我早該想到兩年前皇上要我暗中調(diào)查趙太師，實際上卻是想一舉除去我們?nèi)齻€。當(dāng)年他登基時，年紀(jì)尚小，而如今有這等行事手段，也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br>
我說：“輸了就輸了，還弄得像你很偉大一樣。”

衡睿道：“這是政治的平衡手段，你不懂?！?/br>
老子是不懂，不過老子至少知道不會讓自己在乎的人身處險境?；拾裆夏尜\的名單貼滿全城，趙太師血淋淋的頭顱就掛在城墻之外，突兀的雙眼似有千萬種不甘。冬日寒風(fēng)瑟瑟，掀起皇榜的一角揚在風(fēng)里，所以，我看見了皇榜上逆賊名單中的一個熟悉的名字，所以我明白，他其實也只是你的棋子。趙太師狼子野心，妄圖謀朝篡位。可是你為了查出趙太師謀反的證據(jù)，為何非要讓阮商浚身處險境？他若不是棋子，你緣何不救？他若真是棋子，你現(xiàn)在這般行尸走rou又是為了誰？

我問：“那還有一個是誰？”

衡睿嘆口氣，說：“徐廣將軍。”

我霍的站起身，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衡睿卻不看我，只是說：“其實，徐將軍確是忠心耿耿，只因一心想除去我這個禍害王爺，才會被趙王爺利用。如今，他怕是無顏在活下去了?！?/br>
我往外沖：“我去找徐寧?！?/br>
衡睿搖頭：“沒用的，趙太師的人，徐將軍已經(jīng)被發(fā)配邊疆了，徐寧，大約也去了吧。”

我感覺心里一緊狠狠的抽了一下，半晌才說：“我去找他?！?/br>
衡睿不再說話，我定了定神，突然腦抽加了一句：“如果有阮商浚的消息，我就回來告訴你?！?/br>
一腳踏出門，聽見衡睿在后面輕聲說：“不必了。他已經(jīng)死了，是我親手殺死的。”

第37章第37章禍起緣滅

我對徐寧說：“我養(yǎng)你。”

徐寧說：“你拿什么養(yǎng)我？你吃的穿的用的都是阮家和睿王爺?shù)?，我怎么可能受他們的恩惠？?/br>
我語塞，任由著他掙脫我緊緊捏著他手腕的手，頭也不回的離去了。我總覺得，這一次，我大約再也見不到徐寧了。

衡睿成了落魄皇族，空頂著秦王的名號，再無王爺?shù)耐L(fēng)?！酢蹩湛帐幨?，唯見灰塵脈脈。

我嘆息著拍他肩膀：“門前冷落車馬稀，老大嫁作謝某婦......”

衡睿眼刀一甩，我以百米沖刺的速度瞬間消失。

慕一飛那死小子留書一封，跑的沒影。我拿著那封信，橫看成嶺側(cè)成峰，琢磨了好半天，才從繁體字和文言文之中讀出大致意思。約莫就是他游蕩慣了，這次在京城呆了半年渾身閑出了虱子，以致手藝急速下降，再不出去闖蕩江湖，就要被后生崽子們后來居上了云云。

衡睿說：“你不留他么？”

怎么留？憑什么留？就這么點可憐巴巴的感情，你要說有就有，要說沒有，我也只能認(rèn)是自作多情了。何況這樣一個人，注定是山間的野雁，做不得籠子里的麻雀。

衡睿笑笑，不說話。

我想到，我大約還要在這鐵器時代呆上好些年，不能總當(dāng)個半文盲，詩詞歌賦什么的，還是要練練。

我瞅著衡睿字漂亮，行云流水，自有一種風(fēng)流韻味暗含其中，畢竟從小練字的人，比慕一飛那小子的狗爬強(qiáng)多了。

衡睿聽了我的想法，大約是成心的，第二天就拿著少兒啟蒙詩來哄我，弄的我很郁卒。

衡睿說：“凡事不可一蹴而就，這些詩詞對仗工整，平仄，韻腳皆是范本，最適合你這樣的初學(xué)者?！?/br>
我只好天天對著練：“天蒼蒼，野茫茫，風(fēng)吹草低見牛羊。”

又或者是：“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br>
仿佛一下子小了二十歲。

練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