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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纏著紅線的手,逛起了廟會。 林非鹿最愛熱鬧,什么都要停下來看一看,什么都想嘗一嘗。吃完了東西,嘴巴一噘,宋驚瀾就笑著拿手帕給她擦嘴。 廣場的空地上在表演舞獅,林非鹿也一邊吃著零嘴一邊擠進(jìn)去看,正看得津津有味,卻見對面人群中似乎閃過一抹熟悉的身影。但人實(shí)在太多,待她細(xì)看時,又不見了蹤影。 宋驚瀾見她墊著腳打量,低頭問:“在找什么?” 她皺了下鼻頭:“我好像看見硯心了,不過應(yīng)該看錯了吧?!?/br> 話是這么說,有了這個小插曲,后面再逛的時候,她就開始仔細(xì)留意了。方才在人群中看到的那個紅衣背影確實(shí)跟硯心有幾分相像,雖然她會在此時來到此地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零點(diǎn)一,不過林非鹿還是抱著找小彩蛋的心情邊逛邊找起來。 廟會不僅雜耍多,吃食也多,春夏松雨她們一生也未能出宮幾次,她每次在宮外遇到什么好吃好玩的都會多買一些帶回去給她們嘗嘗看看。 前頭的小販推了一車的葫蘆,葫蘆里裝的是自家釀的米酒,林非鹿嘗了兩口覺得還挺好喝的,興致勃勃地讓小販再來五葫蘆,用線串起來,方便她拿。 正看著小販用線串葫蘆呢,旁邊賣棉花糖的攤販突然飄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小哥,我要一串棉花糖。” 林非鹿大腦反應(yīng)過來之前,腦袋已經(jīng)轉(zhuǎn)過去了。 穿著紅衣背著寬刀的俠女正接過小販遞來的一大朵棉花糖,神色雖然淡漠,眼里卻溢出丁點(diǎn)笑意。 林非鹿一聲尖叫:“硯心!” 硯心正低頭咬棉花糖,被這聲尖叫嚇得棉花糖都差點(diǎn)掉了。她愕然一轉(zhuǎn)頭,林非鹿已經(jīng)幾步并作一步?jīng)_到了她身邊,一把握住她手腕激動地原地直蹦跶:“硯心jiejie,你怎么來臨城啦?你什么時候來的?!我哥來了嗎?” 硯心中終于反應(yīng)過來,淡漠的臉上也露出驚喜,“小鹿,好久不見,我來了有幾日了,只我一人,王爺沒有來?!?/br> 林非鹿激動地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又轉(zhuǎn)過頭跟宋驚瀾說:“我就說我沒看錯吧!” 宋驚瀾笑著走過來,硯心雖未見過他,但見兩人姿態(tài)親密,也猜出了他的身份,略一拱手算作行禮。宋驚瀾伸手虛扶,笑吟吟道:“硯心姑娘,久聞大名。” 林非鹿怎么也沒想到今日出宮居然會有這么大的收獲,廟會也不想逛了,此處人多吵鬧,不是說話的地方,三人便朝外走去。 等嘈雜聲在身后遠(yuǎn)去,她才挽著硯心的胳膊開心地問:“硯心jiejie,你怎么來臨城啦?是來看我的嗎?” 硯心搖了搖頭,正色道:“我此番來臨城,是來尋人比刀的?!?/br> 林非鹿居然不覺得意外。 這才是武癡硯心嘛。 她笑吟吟問:“不知是哪位厲害人物,值得你跑這么遠(yuǎn)來比試?” 硯心語氣里不無向往:“近來江湖傳言,紀(jì)涼紀(jì)大俠的嫡傳弟子現(xiàn)身臨城,你可還記得當(dāng)年陸家交出的那本即墨劍法?如今便是這位姑娘傳承了這絕世劍術(shù),實(shí)乃我輩豪杰。我此番前來,就是為了找她比試?!?/br> 林非鹿:“…………???” 笑容逐漸僵硬。 硯心說完,轉(zhuǎn)頭認(rèn)真地問她:“我聽聞,那位姑娘就住在臨城之中的辛夷巷,我這幾日都在巷中尋找,卻未見她蹤影,你可聽過她的消息?” 林非鹿:“…………聽確實(shí)是聽過?!?/br> 硯心臉上一喜:“那你可知她如今在何處?” 林非鹿:“就在你面前?!?/br> 硯心:“?” 林非鹿:“…………” 羞恥又尷尬。 硯心看了她好一會兒,確認(rèn)自己沒有聽錯,臉上的茫然逐漸化作了震驚,遲疑道:“小鹿……你……” 林非鹿語氣沉重:“對,沒錯,傳說中的你輩豪杰,就是我?!?/br> 回辛夷巷的路上,林非鹿把自己拜師紀(jì)涼學(xué)習(xí)劍法,又為何會打擂臺賽的事逐一說了一遍,硯心總算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時之間啼笑皆非。 她尋了那么久的人,沒想到竟會是自己認(rèn)識的人。 她當(dāng)時聽聞消息決定來臨城尋人時,林廷還囑咐她:“若是找不見人,可去國舅府拜見宋國國舅容珩,言明你與小鹿的關(guān)系,他應(yīng)當(dāng)會帶你入宮,屆時便可讓小鹿幫你打探?!?/br> 她不是個愛麻煩別人的性子,雖然這幾日沒找到人,也只想著再多蹲幾天,看能不能遇到。 走到巷中時,玩彈弓的小男孩看見她,遠(yuǎn)遠(yuǎn)便喊:“大jiejie你又來啦?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嗎?” 硯心笑著說:“找到了。” 正值冬天,辛夷花樹還沒開花,樹枝光禿禿的,伸展在清澈的藍(lán)天下,卻別有一番景致。 兩人許久沒出宮,院子里也落了一層灰,宋驚瀾溫聲說:“你們先在院中敘舊,我進(jìn)去打掃一番?!?/br> 林非鹿點(diǎn)頭:“快點(diǎn)昂,我腿腿痛。” 他笑著說好。 硯心在旁邊看著,唇角不由也帶了笑意,等宋驚瀾走了才低聲說:“他待你很好,王爺若是知道也當(dāng)安心了?!?/br> 林非鹿笑彎了眼,正想問一問林廷和林瞻遠(yuǎn)的情況,就見硯心一收笑意,拔出了背后寬刀,正色道:“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就來比一場吧?!?/br> 林非鹿:“…………” 開始笑不出來。 她抱著她胳膊撒嬌:“我打過你,那些傳言都太夸張啦,其實(shí)我只是個小菜雞?!?/br> 硯心不為所動:“紀(jì)大俠既收你為徒,自然是看中你的天賦,我相信他的眼光不會錯?!?/br> 林非鹿:“…………” 你不明白事情的真相,我也無法跟你解釋什么叫綠茶大法。 沒辦法,拗不過武癡。 林非鹿只好道:“我今日有些累了,而且也沒帶兵器,等今日在此歇一晚,明日你和我一道入宮,我們再比如何?” 硯心這才笑起來:“好?!?/br> 于是第二日,林非鹿就開開心心帶著硯心進(jìn)宮了。 記得上一次在大林,她也帶她參觀過皇宮,那次就像景點(diǎn)一日游,這一次卻仿佛是在帶好姐妹參觀自己的家一樣,又開心又滿足。 宋國皇宮沒個兩三日是參觀不完的,硯心見她興高采烈地介紹各處,也不好打斷她的興致,便也沒提比試的事。 直到三日之后,就連皇宮廁所都參觀了一遍,實(shí)在找不出參觀的地方了,林非鹿不得不硬著頭皮接受硯心的比武邀請。 冬日的風(fēng)卷起竹林的落葉,林非鹿提著劍看著對面的紅衣女俠,腦子里開始回蕩“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 她只是一個剛剛?cè)腴T的小菜雞罷遼,為什么都要來虐她? 英雄榜上排名第十的人物,打她不跟王者打青銅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