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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心上, 無聲無息便軟化了她所有的蠻橫。 她從池邊繞到他身旁, 彎腰偎坐下來, 別扭的語氣:“我不管, 別人碰了你也不行,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br> 晏清聽著揚起嘴角淺淺地笑起來, 笑里有些掩不住的甜,他點頭嗯了聲,“我知道,我是你的,你是......我的。” 這是她那晚說得話, 他都牢牢記在心里,當(dāng)成養(yǎng)分,在過去分別的一年多時間里,源源不斷地滋養(yǎng)著他心底那片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秘境。 她聽得尚算滿意,俯下身子從池子里舀起熱水澆在他肩頸上,柔軟的手掌仔仔細細從他鮮紅的耳廓撫到挺括的肩膀、脊背,姿態(tài)幾乎媲美認真嚴(yán)謹(jǐn)?shù)慕橙恕?/br> 但晏清從來辦不到心如止水地面對她的觸碰,哪怕未加撩撥,他眼中波瀾也止不住暈開一層又一層,腦海中強烈想念起她的親吻、擁抱,甚至她歡愉時的吟嘆。 他忽然不想再浪費時間清洗了,胸膛里灼灼燃起了火星子,卻又怕她余氣未消不敢貿(mào)然唐突,只好低垂著脖頸兀自望著水面出神。 但她突然在身后出言指使了句,教他轉(zhuǎn)過去面對著她,語調(diào)已經(jīng)不再那般怒氣沖沖,像是已經(jīng)消氣的模樣。 晏清忙收回思緒低低答應(yīng)了聲,緩慢從池子里站起身。 水面漸漸隨著動作沉落到腰間,露出緊實漂亮的上身線條,水珠從胸膛上流淌而過,掩映著四下昏黃的燭火,著實賞心悅目。 她瞧著挑眉,伸手前來在他腰腹上摸了下。 這一下簡直不得了,晏清身體里頓時燒著了火,腦子里來不及想,忍不住伸手抓著她胳膊一把將人拉進了池子里。 她低呼一聲,落進水中撲通一聲響,整個人都撲在他懷里,脊背抵上池壁,他靠過來,眉間蹙起難耐的熱切,問她:“不洗了好不好?” 她聽著忽地嫣嫣笑起來,使壞問他,“不想洗了那你想做什么?” 晏清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試探地在她唇上先淺淺親了下,迂回鄭重回了句,“皎皎,我是干凈的,身心都是干凈的?!?/br> 他環(huán)在她腰間的手臂一分分收攏,將她攬向自己,身體貼緊她,無聲地說著:他渴望她,想要她。 她當(dāng)然讀得懂,抬起一只手臂勾住他的脖頸,纖細修長的腿攀上他的腰身,眼波盈盈望上來,無需言語,只瞧一眼就能教人神思繚亂。 晏清低頭覆上她的紅唇,深深地吻,濃烈而炙熱,半點都不愿意分開,手掌撫在她脊背上愈加用力,只隔著衣裳觸碰著她顯然是不夠的。 他有些急切,但動作仍舊溫柔,將兩個人之間的阻礙一件件褪掉,華貴的衣袍飄浮在水面上,像極了盛開的花朵。 肌膚相親,池總波瀾一圈圈蕩漾開來,輕紗帳幔無風(fēng)自舞,此起彼伏的吟嘆聲從水霧氤氳的浴室輾轉(zhuǎn)游移到溫暖的寢間,裊裊飄揚了大半晚,臨至寅時過半方才沉靜下來。 兩個人相擁而眠,他指腹輕撫在她guntang的臉頰上,溫言細語喚了她一聲,“皎皎,不做皇后了好不好?” 她閉著眼,額頭抵在他頸窩上,輕輕蹭了下當(dāng)是點頭了,喃喃回應(yīng),“你帶我走,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br> 他沉沉說了聲好,誓言一般鄭重,“我一定帶你去找到我們自己的家?!?/br> 天亮前,晏清在夜色的掩映下踏出了棲梧宮的大門,沒有回居處,而是徑直去了樞密院值房。 翌日清晨任東昌前來上值,瞧他又在值房熬了整夜面上頗為關(guān)切,出門教月生端來份養(yǎng)胃小米粥和幾碟小菜,問起他嚴(yán)查叛逆一事的進展。 晏清搖了搖頭,“沒有那么快,此事朝中官員涉事者眾多,這些官員背后又相互有數(shù)不清的關(guān)聯(lián),可謂牽一發(fā)動全身,想要徹底摘干凈本就不是件容易事,況且這些日子一再有人下獄,弄得人心惶惶,皇上也似乎不太愿意了,俗話說水至清則無魚,趕盡殺絕不是法子,我這頭得緩緩了。” 任東昌也贊同,“這種得罪人的事要是那么好辦,皇上也不必專門挑你這個新上任四處不靠的來干了?!?/br> 他說著又告誡句,“總歸你還是要小心些,朝堂上那些人一個個心眼兒跟篩子似得,千萬別留下任何把柄給他們,萬一他們連起來給你穿小鞋兒可就不好了?!?/br> 晏清嗯了聲,說知道。 承國府抄家那日,晏清是親自帶人去的,京畿衛(wèi)在前開道,浩浩蕩蕩的排頭震動了整個帝都。 年輕的樞密使大人端坐在馬上,周身教冬日的暖陽鍍上了一層金邊,沿途傾慕議論之聲不斷,風(fēng)頭直蓋過了“承國府抄家”這件大事。 他站在承國府大門前,抬頭凝視了頭頂那塊匾額半會兒,提步進去,未有多余停留,徑直往從前去過的那處院子去,取下墻上那副畫收好,隔日尋了機會教人送去了棲梧宮中。 偌大的承國府徹底被抄,緊接著其他諸多涉事官員府上亦是未能幸免,新任樞密使行事之凌厲,教人側(cè)目。 晏清一舉聲名大噪,時不時出宮一趟,總能明里暗里偶然遇上不少朝中同僚,或是寒暄幾句,或是要他過府一敘,示好者皆不在少數(shù)。 梨花開的時節(jié),恰逢方紀(jì)存在郊外舒春園舉行清談會,派人來給晏清在宮外的宅子里送了請?zhí)?,他視方紀(jì)存為師,自然沒有推辭的。 那日子天氣好,迎著春風(fēng)進了舒春園,小廝在前頭恭敬帶路,直到了麗水湖邊,便可見滿目繁盛的梨花樹下三三兩兩圍坐不少官員,煮茶論詩、辨析時政,甚是風(fēng)雅。 方紀(jì)存位居上首主位,見他到了,起身站在桌案后揖一禮,隨即比手請他落座。 期間有人同他搭話,問起逆臣姜赫作何處置,晏清聽著略為難,執(zhí)起面前的茶盞品一口,道:“眼前承國府眾人雖下了獄,姜赫謀反也是證據(jù)確鑿無可辯駁,但我等辦案官員卻實難處置?!?/br> “這又是為何?”有人輕笑了聲,道:“晏兄深受皇上器重,查處逆黨都能快刀斬亂麻,怎會有你都定不下來的案子?” 晏清嘆一口氣,未等開口,便有一旁的同僚接口道:“是因為皇后娘娘吧!” 晏清不語,卻也沒有否認。 這也就是默認了,姜赫犯得是滿門抄斬甚至夷九族的謀逆大罪,而皇后出自姜家,無論她是否參與謀逆,以此戴罪之身都不可再居國母之位。 一時激起千層浪,皇后是否堪當(dāng)中宮之位之事便就如此又轟轟烈烈燒了起來,借著姜赫謀反的節(jié)骨眼兒上,一時間朝中眾臣主張廢后的折子雪花兒似得飄向了皇帝的案頭。 皇帝人在養(yǎng)病中,每日瞧著那些千篇一律的折子氣得腦仁兒生疼,強撐著病體上一回金鑾殿意圖駁回底下諸人所請廢后一事,卻反倒教底下一眾口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