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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手段有的,能干也有的,只是虧也虧在年輕上,雖與徐良工平起平坐,但總教人在背后拿資歷說嘴同徐良工比,一來二去心里自然不得意。這時候不問緣由先沖著李故一通火,無非就是為拐著彎打徐良工的巴掌。 這頭話音方落,徐良工后來而至,聽著那般言語不悅,也不予理會,隨即出聲兒將話頭接了過去,先問李故:“人都沒事兒吧?” 李故面上憂色未減,只嘆口氣搖了搖頭,說沒事,“有一兩個因救火負傷的,已經(jīng)包扎過了......” “一群懈怠的狗崽子,就是燒死在里頭也是死有余辜!” 周承彥冷哼一聲,瞇著眼在李故身后掃過一回,抬手在身后招呼了句,“來人,西經(jīng)樓眾人玩忽職守致樓中失火且未能及時察覺釀成大禍,今日一并帶走問罪,教旁的人都瞧著些,好長個心!” “慢著!”徐良工沉聲將其攔下,緩行幾步到他跟前,“此回起火緣由尚且不明,待查明后再處置不遲,況且西經(jīng)樓眾人縱然有失職之過,也該交由皇后娘娘定奪,在宮中濫用私刑,你想如何同皇后娘娘交代?” 周承彥斜眼瞧著他一笑,“大監(jiān)隨侍皇后娘娘已久,常時不理內(nèi)侍省事務,怕是忘記了,那咱家提醒你一句,內(nèi)侍省統(tǒng)領宮中諸內(nèi)官,凡有過錯者,咱家處置他們合情合理,若此等小事都需勞動皇后娘娘,那倒是你我無能了?!?/br> 他說著話鋒一轉,裝模作樣噢了聲,“想來還是大監(jiān)因與李故有舊,故而意欲袒護與他,但你我既然身在其位便需盡其責,怎可因私廢公,置天家的規(guī)矩于無物?” 當著眾人的面說這話實在是誅心之言,好似徐良工再插手便是無視宮規(guī)徇私包庇一般。 李故在一旁聽著又豈肯他為了自己惹禍上身,正要自請罪責,卻聽徐良工凜然道:“你既熟記宮規(guī)難道不知其中“罪責其人,不可濫殺無辜”這一條,若我沒記錯,西經(jīng)樓常時夜里也只有一人值守,何故要將眾人全都入獄,而李故身為掌事確有御下不嚴之過,但他身有品級,如何處置,也越不過皇后娘娘去?!?/br> 他說著問李故,“昨夜是誰人值守,帶上他跟我走一趟?!?/br> 又緊接著吩咐道:“西經(jīng)樓眾人暫且禁足映春庭內(nèi),沒有皇后娘娘的旨意,旁人不得入內(nèi)?!?/br> 說的是旁人不得入內(nèi),可真正防的不就只有周承彥一人嗎? 他胸中怒火中燒,眼見徐良工先下手為強徑直帶走了李故與嚇得腿軟的韋安,五指在拂塵柄上捏的骨節(jié)泛白卻也無可奈何,只因徐良工背靠皇后這座大山,無論何時搬出來總歸都能事事壓他一頭。 晏七默然立在一旁見證了這一場明爭暗斗,待周承彥走后他與任東昌劉承喜等人一并回了映春庭,徐良工想是受李故所托,倒真是派了人守在門口,以至于趙瑞成聽聞消息來瞧他時也被攔在了門外。 徐良工的御下手段果然名不虛傳,沒有他的許可,兩個小內(nèi)官無論如何不肯放趙瑞成進來,晏七只得站在門口同他寒暄了幾句,便教他回去了。 李故與韋安這一去便是直到巳時末方才回來,到底是有徐良工的維護,李故得以全身而退,只是韋安因在樓中值守,罪責難逃,挨了四十個板子丟了半條命,是被人抬著送回來的。 他心中有怨氣,臨到晏七給他上藥時,一揮手臂打翻了藥瓶,“不要你在這假惺惺,要不是因為你,我哪會到現(xiàn)在這副田地,昨夜值守之人原本該是你才對!” 晏七還未說什么,任東昌濃眉一擰,上前就要去揪韋安的衣服教訓一通,幸而被晏七眼疾手快給攔下了。 劉承喜也出來打圓場,“韋安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昨個兒晏七不顧安危沖進火場救你的事你怎么都忘了?他手上的傷可都還沒好,你說這樣的話,也忒沒良心了些?!?/br> 韋安也自覺著心虛,但就是心中怨氣無處發(fā)泄,悻悻哼了一聲,“他的傷可不是為了救我落......” “夠了!”晏七料想他未曾看見畫室中那一幕,卻也不能由著他再繼續(xù)說下去,忙一口截斷他的話,“我也沒指望你念著什么恩德,好好養(yǎng)傷吧!” 他說完轉身出了門,徑直往李故那兒去了,方才回來瞧著他臉色不好,怕是還出什么事了。 進屋的時候徐良工也在,晏七朝二人見過禮,李故問他說來何事,晏七如實道:“此回西經(jīng)樓焚毀之事,是否沒有這么容易便了結?” 倒是個有心的,徐良工轉過頭來看了看他,并未言語。只聽李故眉間憂慮道:“明日之后,這西經(jīng)樓還會不會存在都很難說?!?/br> 晏七問:“出了什么變故,皇后娘娘不欲修復這里嗎?” 李故搖搖頭,“不是娘娘不愿,是皇上聽聞此事后駕臨棲梧宮,別的都未曾說什么,只是將重修西經(jīng)樓的提議駁回了,這里究竟如何處置,旨意想必明日便下來了。” 若西經(jīng)樓從此不復存在,那他們這些在這里當值的人,恐怕也就需遣散了。多余出來的人就得趕緊自尋出路,否則時候一到,必然是會被送去做苦工的。 第二日辰時,皇上的旨意果然傳下來,取締了西經(jīng)樓,著工匠將廢墟清理后便會全然將其封閉。 這道旨意一下來,哪還有人坐得住,能拖到關系都趕緊托關系往外走,眼瞧著人越來越少,劉承喜在房里急地直打轉,無奈之下只得去求李故幫他討個差事,只要不去做苦工,干什么都行。 李故呢,西經(jīng)樓焚毀之事皇后雖未責罰他,但西經(jīng)樓被取締后便將他派去了京郊的行宮服侍先帝的和敬太妃,他耐不過劉承喜一再懇求,只好托了臉面教人在宮闈局的名簿上再加了個劉承喜的名字,屆時與他一同前往行宮。 最后剩下任東昌與晏七,任東昌是因程修儀之故沒法兒托人幫忙,晏七卻是托了人也無用。 趙瑞成也替他到處求了人,但因他手背明面上大片的燒傷便等同于破了相,這樣的人放在主子眼前晃悠那是大不敬,就像那時初來帝都,因為家鄉(xiāng)的疫病被人覺得不吉利一般,他如今在旁人眼里,也是不吉利的。 敏欣倒是來瞧過他一回,囑咐他好好養(yǎng)傷,說定會去求淑妃娘娘重新召他回去,但后來也再沒有了音訊。 或是因他手上的傷痕,或是因西經(jīng)樓曾是皇后常來之處,總歸淑妃都是忌諱的。 事到如今,眼見闔宮里那么大,卻除了做苦工的晦暗地方,沒有哪里還能容得下他。 西經(jīng)樓封閉前幾天,任東昌喝了一整日的悶酒,臨到傍晚時分終于出門了一趟,入了夜才回來,身上臉上帶了傷,儀容也有些散亂,衣服上隱約可見諸多腳印污漬。 晏七看在眼里卻沒法兒過問,如此反復了三天,情況似是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