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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難不成還是他教唆你來跟蹤我?教唆你鬼鬼祟祟摸到我房里來?”一天之內(nèi),里子面子幾次三番被揭了個底朝天,段大俠沒料到自以為掩飾的很好的小動作早已被察覺,此刻幾乎維持不住神色,撐著桌子就要站起來,腿上剛一用力,迎頭而來一陣風(fēng),他面色陡然一變,大喝:“你快過來?。。 ?/br>江弈翰注意段天辰的動作,并未在意周圍氣勢的變化,猛地聽了段天辰焦急大喝,他雖是反應(yīng)過來,仍是慢了半拍。只慢了這半拍,形勢卻是大變。電光火石之間,只聽得身后‘砰’地一聲巨響,零零碎碎的木頭塊砸到他背后,有什么東西滑如游蛇,纏住他手腕,直接將他拖出了房間。緊接著是一陣詭異到令人發(fā)憷的笑聲。粗糙沙啞的、刺入耳里仿佛帶了萬分的陰寒詭譎。“江家小兒!你還我徒兒命來!”江弈翰來不及掙扎,一路被磨在粗糲的地面上拖著走,裸露在外的皮膚綻開,染了一路的血,他抽劍揮斬,卻怎也斬不開那束縛在自己手腕上的纏得緊實(shí)的鞭子,情急萬分之時(shí)余光掃去,瞧見段天辰急忙忙追來。“你莫要再追,先去尋盟主他們!”段天辰哪里聽他的,沉著一張臉步步趕上,腳步?jīng)]半分停滯。江弈翰氣急攻心,幾乎要吐出一口淤血。他在心里狠狠唾一口自己,怒罵一聲實(shí)在蠢笨。盟主昨日還尋他密談,對他說黑袍老怪有位師父,叫做‘山鷹老祖’,這位‘山鷹老祖’比黑袍老怪本人還要陰毒狠絕百倍,性情陰晴不定,雖鮮見其人,更不知是死是活,是真是假,但也要千萬警惕。他不以為然,想著就算是真,哪可能如此大膽,那么快就尋來武林盟來找他?豈不是找死?事實(shí)證明,他確實(shí)疏忽。且就方才的情況來看,山鷹老祖能不管不顧,直接闖來捉他,確實(shí)有許多駭人實(shí)力,甚至…可能連段天辰都斗不過他。段天辰越離越近,山鷹老祖拖著他越走越遠(yuǎn),雖也終于驚動了武林盟大多數(shù)的人,卻不過是強(qiáng)弩之末,眼瞧著那些人逐漸變成了一個個黑點(diǎn),江弈翰愈加絕望。他面容蒼白,雙目通紅,一身青色衫子被磨得污臟破裂。幾乎是狼狽而絕望看一眼將要趕上來的段天辰,凄然道:“你若再跟來,我自斷一臂陪你就是。”話畢,朝天一揚(yáng)劍,段天辰幾乎目眥盡裂,猛地?fù)溥^去抱住他,江弈翰落下的劍堪堪止住,下一秒,一股極大的力道將他二人甩到堅(jiān)硬木板上。二人滾作一團(tuán),俱是眼冒金星,只覺那堅(jiān)硬木板蕩了許多下,這才驚覺山鷹老祖是將他二人甩上了船。“劃去對岸?!?/br>瘦矮微駝的老人朝著船女桀桀一笑,抬起枯瘦干柴的手臂,漁女那一張花容登時(shí)失了顏色。一條通體鮮紅的小蛇從山鷹老祖袖中游出來,碧綠惡毒的眼陰寒地盯著漁女,鮮紅的蛇信嘶嘶發(fā)著響。“別敢耍什么花頭。”十一、船順利的到了對岸。江弈翰料到不好,卻沒料到那么不好。內(nèi)力全封,擠不出一絲一毫。山鷹老祖一路上未同他們說半句話,只是用他那雙渾濁卻又泛了冷光的眼看一眼江弈翰,隨后饒有興味看一眼段天辰。江弈翰半分也動不了,像是被人用世上最牢固的繩五花大綁,段天辰情況亦是不太好,咬著牙緊緊捏住江弈翰右手手腕,捏得江弈翰那處發(fā)疼發(fā)青,江弈翰卻任他捏著,舔著發(fā)干的唇,微微笑。他尚有心思微笑,還有心思說笑。“我果真是錯怪你了,想來你之前來我房里也是真正想要同我說事情的?!?/br>段天辰捏他捏得更緊,他幾乎都要有了錯覺,以為段天辰要將手指摳進(jìn)他的血rou里,江弈翰卻仍是笑著,半分也不掙扎,反而是用另一只手握住段天辰的,緊緊扣住。“你是不是怪我?!?/br>段天辰狠狠瞪他一眼,陰陽怪氣道:“哪敢。”船兒晃悠悠,山鷹老祖瞇著眼,似笑非笑掃過船上三人,船女搖著漿,瑟瑟發(fā)著抖,江弈翰卻似無知無覺,咳嗽兩聲,繼續(xù)說話。“我錯怪你,你生氣也應(yīng)該?!?/br>段天辰怒極反笑。“江大俠瀟灑,自斷一臂的事都做得,我又哪有那般小心眼?”江弈翰垂目看箍住自己手腕的手掌,只覺肌膚相貼處熱意融融,那熱意如同熟知身體脈絡(luò)的水流,流至四肢百骸,暖至四肢百骸。“是我的錯,只是情況危急,我……”段天辰?jīng)]讓他說完,冷笑一聲,“你既知許多,也該曉得你一條命都是我的,哪輪到你自己不自惜?”江弈翰心中一動,還未說話,砰地一聲,船頭撞上了岸,抬眼看去,周圍一片山巒疊嶂,迷霧重重,人煙更是罕見。聽聞山鷹老祖擅制毒,最喜喂人吃稀奇古怪的毒藥,這些毒藥或讓人全身潰爛流膿,或是直接讓人脫下一層血淋淋的皮,還有吃下去之后身體完好,人也能哭能笑,可若碰一碰他,便能骨碌碌落下一只手、有時(shí)候是一個鼻子,一只黑白分明的渾圓眼珠。這還是運(yùn)氣好的,運(yùn)氣不好的,落下一整個腦袋,直接就沒了性命。大呼不妙,若此行被山鷹老祖帶去老巢,他二人才真叫必死無疑,可如今自己內(nèi)力被壓制,半點(diǎn)也提不上來,再看段天辰,面容發(fā)青,亦是一副艱難模樣。山鷹老祖先行下了船,枯瘦的手撐在船欄處,一躍而上,隨后背過身朝著二人道:“上岸,乖乖聽話,老祖我也好給你們留幾塊好皮?!痹挳叄浑p黃褐色的眼珠子骨碌碌轉(zhuǎn)一圈落到漁女身上。“你這小姑娘還算乖巧,我就留你一條命。”漁女如蒙大赦,連聲道謝,江弈翰忍不住偏頭看她一眼,下一刻,眼前一閃,一條鮮紅色細(xì)長東西從山鷹老祖袖中一躍而出,竄至漁女脖頸處,只聽得一聲尖叫,那漁女的身子便好似一灘爛泥,軟綿綿倒了下去。山鷹老祖哈哈大笑。“愚蠢至極之人,留著又有何用?!?/br>江弈翰不忍再看,連忙別開臉。山鷹老祖催趕他們在前頭走著,離河岸愈離愈近,步步深入山巒。霧靄沉沉,染得水色也渾濁朦朧,波瀾微微蕩起,岸邊小船也起起伏伏,漸離漸遠(yuǎn)。?十二、一間洞xue。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