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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了她的手,正色道:“我答應(yīng)你。”這里滿室肅然,另一邊花前月下,卻是一片熱鬧。“燕師弟跑哪去了!”“若是司空師兄在此便好了,看燕師弟敢躲起來?!?/br>“嗐,若是司空師兄見著你們這副神色,怕又要多灌你們幾杯了?!?/br>“抓住燕師弟,替司空師兄多灌他幾杯吧!”“哈哈哈哈哈!”凌容與倚樹而坐,笑瞇瞇地沖下面嚷嚷著要抓顧懷出來喝酒的師兄弟們道:“他隱身跑了,我有什么法子?”“美人計?。 焙逍β晞偲?,說這句話的人便被飛骨追得哇哇大叫,滿場飛跳。凌容與橫眉一笑:“美人計,倒也不是沒有?!闭f著雙手一拍,霎時間院中場景一變,整個雜草叢生的院落變得火樹銀花,燈火萬千,花樹搖曳間,十?dāng)?shù)個云鬟疊翠的美人纖腰裊娜地自樹后轉(zhuǎn)了出來,在眾人間衣袂翻飛地翩翩起舞,鼓瑟吹笙,媚惑至極。有那心智不堅的弟子便忍不住伸手去碰,攬入懷中之時,那美人卻竟陡然化作一具白骨,駭?shù)霉纸幸宦暎瑵M身冷汗地飛退開去。凌容與撫掌大笑,幾乎從樹上摔下來,正在開懷之時被群毆之前,卻見不遠處一個真正的白衣美人被夏黃泉引著走到了院中,遺世獨立般遙遙望來,不由瞇了瞇眼,飛掠而過,落在她面前,似笑非笑地挑著眉:“白姑娘,許久不見。”夏黃泉道:“凌公子,白姑娘是來尋峰主的?!?/br>“哦?千里迢迢,半夜三更,所為何事?”白櫻櫻微微一笑,雙眸靜定地望著他,頷首道:“凌少爺,我是來找你的?!闭f著便轉(zhuǎn)身向前走去。凌容與微微一怔,把將翻未翻的醋壇子又按了回去,隨她走到了僻靜之處。白櫻櫻手腕一翻,將手中一個乾坤袋遞了過來:“前些時日,山主假死之時,我信以為真,將他留在湯谷山中的舊物一一整理了出來,幸而只是謠傳,此行我便是將這些東西送還給他。”凌容與伸手接過,往里探了探,隨手摸出一副畫卷,不用打開,已猜到所畫為何,不由輕撫過卷軸,垂眸不語。“山主的畫我也見過許多,”白櫻櫻抬眸看著他眉眼,“每次瞧見我都在想,這世上,有什么人值得被惦記一百年?!?/br>凌容與收起了畫,坦然道:“你瞧見了?!?/br>白櫻櫻不由失笑,想了想道:“山主百年中從未踏足圭泠界,不過有一回我與他在下界辦事之事,瞧見空中有飛鱗掠過,其后跟著一葉小舟,聽人說圭泠界中若是有人與外界結(jié)親,便會如此迎親。那時,山主還瞧了許久。”說著她頓了頓,又笑道,“這樣的場景,我也十分想再看一次?!?/br>凌容與想著顧懷彼時的模樣,心中微微抽痛,直到她已告辭轉(zhuǎn)身,方才回過神來,輕聲道了句:“多謝?!?/br>顧懷從陸師姐房間出來之時,月已中天,院中酒席早已散了,卻見自己房中還點著燈,忙快步走去,推門而入,正要喚他,霎時愣住——房中四面墻上,掛滿了自己的大作,凌容與負手立在正中,一副欣賞畫展的模樣,卻更像是在照鏡子,畫面一時十分尷尬。顧懷刷得滿臉通紅,瞪著眼不知所措,心中一陣無語凝噎——往年他不敢再看這些畫的時候,不是叫白櫻櫻收走了么?怎么會落到他手里?!他還不知是進是退地立在門口,凌容與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來,招手道:“過來?!?/br>顧懷關(guān)上門,心念電轉(zhuǎn)間已經(jīng)拿定了主意,轉(zhuǎn)身往他身上一撲,立刻采用以嘴堵嘴的保命措施,希望能把他那些得意洋洋的調(diào)侃都堵回去。凌容與被他投懷送抱以逃避尷尬的蠢辦法逗得悶笑起來,在他唇上一啄,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心軟。笨死了,自己又怎么會拿他曾經(jīng)的痛苦取樂?于是顧懷討好地望過來的時候,便聽他輕咳一聲,認真道:“你畫得很好……”顧懷微微一笑,正要說“不如真人”,好把話引開,卻聽他一字一句,更加認真地輕聲道:“我也會給你畫的。”“……”顧懷的笑意便僵在了臉上,腦中飛速閃過他過往的大作,欲言又止地咽了咽唾沫。“做什么?”凌容與看著他那副欲哭無淚的神色,威脅地瞇了瞇眼,“你不高興?”“高興是高興,”顧懷一本正經(jīng)地點點頭,終于忍不住嗤地笑了起來,“只不過,想到后人瞧見我畫像的樣子,就……更高興了?!?/br>凌容與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向內(nèi)走去:“那便算了,叫白櫻櫻給你畫吧?!?/br>“白櫻櫻?真是她送來的?”顧懷跟上去。凌容與盤坐在塌上,將一個乾坤袋拋給了他。顧懷接住,打開一看,除了他過往的舊物,里面三樣寶物一齊發(fā)出清輝,血月斬,蟾宮桂,修月斧,竟是月神傳承。顧懷攏眉道:“她怎么連這個都給我了?當(dāng)初出泉宮重建之時,這是她偶然在山中所得?!?/br>凌容與烏眸一轉(zhuǎn),笑道:“或許,是給你的賀禮吧?!?/br>“……”顧懷睨他一眼,機智地沒有詢問什么“賀禮”,把玩著修月斧道,“十神傳承,你我各得其二,日神,海神,山神,龍神,加上月神,這是第五個了,風(fēng)神傳承在小師妹那里,便是六個?!?/br>凌容與卻搖了搖頭:“那日在卷中見到八神之時我便在想,這山河驚魂卷,連神都能記錄下來,難道真只是一位畫圣所畫?再來,你的春秋筆能直接抹殺人的存在,又豈非神物?”說著他揚眉一笑,“所以據(jù)我猜測,這兩樣法寶雖都與記載中的十神傳承不同,卻八成也是神之傳承?!斓厝f象,兩儀所育’,山河驚魂卷,應(yīng)是象神之物,而‘誅,殺,戮,死,滅,無’,想來也是冥神之語?!?/br>這倒也不是不可能,雖說在書中燕顧懷得到的象神與冥神傳承并非這兩樣,但誰又知道神留下的傳承是否只有那些呢?“……照你這么說,如今不知所蹤的傳承,豈不是只剩下炁神與雷神了?”顧懷轉(zhuǎn)眸一想,據(jù)書中所寫,炁神傳承是瓊初界這一整座界峰,而雷神傳承,雷神……想到此處,他腦中忽的生出一個念頭,眸光忽的一亮,與凌容與陡然通明的目光撞在一處,兩人對視之間,心有靈犀地笑了起來。————最后一道天雷落下,凌容與睜開了眼睛。雷光和沙塵還未散去,一片迷蒙之中,他卻能清楚地看見云霧間大大小小的峰柱,其下洞府之中,許多人遙遙地站在洞口向此處觀望,似在確認大乘期的雷劫是否已經(jīng)過去,他抬眸看向更遠處的一座峰頂,顧懷自巨石之后一躍而出,仿佛縮地為寸,凌空幾步踏至他面前,雙眸含笑地往他嘴里塞了幾顆滋補的丹藥,一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