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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太好,而你們太傻!顧懷早知此事難以取信于人,卻也沒想到普躍臥底工作做得那么好,阿蘇夜和阿和華也罷了,伍冽深竟也被他騙了過去!“你聽我說,”顧懷閉了閉眼,還是一條條同她分析道,“他自你出生之日便在菩提靈界,可六界峰攻進來之后,他卻離城而去,為什么?”“那是因為……”顧懷抬手止住她,繼續(xù)說下去:“他忽然消失,卻又忽然和一群陌生人出現(xiàn)在南行路上,不奇怪么?”“……或許是巧合呢。”“你可知他家中種著圭泠界的鹿角花么?”“知道啊,那種可以放煙花的花么……”“那是圭泠界傳訊之花,你又知道么?”阿蘇夜失語了一瞬,仍道:“那又如何?或者……”“阿蘇夜,”顧懷凝目看著她,眸光湛然,語氣決然,“我們雖只認(rèn)識了數(shù)日,但請你相信我——普躍是六界峰的探子,若無全然的把握,我絕不會這樣說?!?/br>阿蘇夜垂下眼眸,轉(zhuǎn)身坐到另一側(cè),不說話了。……莫非真的只有讓她喜歡上自己,才能扳倒這個礙事的普躍么?顧懷心中暗暗嘆息,站了起來。直到天色微明之時,阿蘇夜忽頭也不回地抱膝道:“……燕大哥,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會騙我?!?/br>顧懷怔然回眸看她一眼,放下心來,緩緩舒了口氣。沉默了許久,阿蘇夜忽抬眸看著他,雙眸凝光,滿是惑然之色,悶聲低語道:“我們雖只相識數(shù)日,我卻總覺心中親近于你,一見你便心生歡喜……我,我是不是心悅于你?。俊闭f到最后,她眸中不禁閃過一絲愧疚之色。“……”這男主光環(huán)未免也太強大了吧?!顧懷驚愕地看著她,一時手足無措,腦中忽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是因為上一回自己沒能及時回去,她臨死前殘念太重,即便重置了劇情,潛意識中卻還記得這回事?想到此處,他微微鎮(zhèn)定下來,問道:“你瞧見我與容與一處,會難過么?會想讓他離我遠(yuǎn)些么?”阿蘇夜將頭搖得像撥浪鼓:“當(dāng)然不會……我只是有些羨慕而已……”顧懷徹底放下心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那你便不是喜歡我,只不過……只不過是還沒遇見喜歡的人罷了?!?/br>“真的么?”阿蘇夜抬頭一笑,此時她看上去半分不似那個與四靈軍對陣時的大乘期大能,只是一個韶顏稚齒,嬌波流光的十五歲少女,“那我會遇見他么?”顧懷垂眸掩去一絲黯然之色,斷然道:“……會的?!?/br>——————————“凌濯清,時至今日,你可還記得當(dāng)初的約定么?”一聲陰沉的質(zhì)問在林中回蕩,震飛了竹葉無數(shù)。凌容與站在凌濯清身后,不動聲色地抬眸看去——三個人正盤坐在竹林中一片空曠之地上,被一群修士牢牢護在后面,其中之一已睜開了眼。此人一身天青金緞,黑發(fā)披散,臉上的神情十分陰郁,雙眸嗜血般通紅,正死死盯著凌濯清。凌濯清淡然對上那目光:“舒峰主放心,我記性并不太差。”“呵,只怕你從未當(dāng)真,另有打算吧?”原來此人便是舒自橫……此刻看來,他似乎已從大乘期倒退至合體期的修為,且境界不甚穩(wěn)固,似有繼續(xù)倒退的跡象。凌容與的目光又落到另兩個還未蘇醒之人的身上——這兩人面無血色,滿頭大汗,緊鎖著眉峰,周身籠罩著一層白光,還在自愈之中,想來便是瓊初界的楚懷文和絕照界的趙遠(yuǎn)客了。舒自橫啐了口血,在兩個流舒界修士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如今六界之中,獨你圭泠界占盡上風(fēng),你還會如約行事么?”說著他轉(zhuǎn)眸看向另一邊,嗤笑道,“他既能暗放冷箭,傷我三界峰,難道還會真心與你們瓜分菩提靈界么?勸你們勿要與虎謀皮,以免落得同樣的下場。”顧懷循著他目光看去,另一邊亦站著兩個男子。一個身量極高,一身糝紫衣袍,面色冷峻,眸光沉沉,對他所言毫無反應(yīng)。另一個一身月白衣衫,看上去溫文爾雅,觀之可親,聞言笑道:“當(dāng)初吾等約定,殺死阿和華,為圣人復(fù)仇后,便立阿蘇夜為峰主,六界峰共鎮(zhèn)菩提靈界,以肅七界之風(fēng),揚天地正道。但此時形勢有變,舒峰主心中不安,亦是難免。濯清,你便將心中打算說與他聽吧。”凌容與收回逡巡的目光,轉(zhuǎn)眸看向凌濯清。“舒峰主——”凌濯清剛一開口,便被舒自橫冷冷打斷:“你無需多言。傷我之人,恰是你圭泠界之人。只此一事,便足以窺破你的狼子野心!我流舒界不會做你圭泠界的墊腳石,若你不肯即刻退兵,阿和華攻來之時,休怪我倒戈相向!”三界峰的修士都群情激憤地嚷起來:“不錯,立刻退兵!”凌容與垂下眼眸,心中暗暗得意。這些人本就怕圭泠界獨占鰲頭而意圖退兵,他一句話有如神來之筆,恰給了他們一個借題發(fā)揮的機會。若是顧懷在此,定不知如何夸贊他才好。“稚子胡言,豈可當(dāng)真?”凌濯清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慢悠悠道,“此時撤兵,倒也并無不可。只不過菩提靈界已快尋到熱雪城之法寶,今日一退,來日恐再無良機,諸位果真要退?”見那激憤之聲小了些許,他又對舒自橫冷笑道:“倒戈相向?舒峰主莫不是以為如此一來,阿和華便會惦記你們的功勞,不計較六界峰強攻此界之事吧?莫忘了,當(dāng)初是舒峰主一力促成六峰同盟。一旦阿和華得到熱雪城傳承,第一個不會放過的,未必是我凌濯清!”凌容與望著他決然的面色,忽的一怔,心中明白過來——開弓沒有回頭箭,落子不悔,上了賊船也要一錯到底,確實是凌家人的作風(fēng)。如此一來……這一戰(zhàn)是避無可避了。到此時,他才明白為何當(dāng)初顧懷不同意他的計策。即便早已下定決心,面對自己的嫡親先輩,又如何不會有一絲掙扎?“我會靜候三位峰主恢復(fù)實力,再與阿和華一戰(zhàn)?!绷桢宸餍浠厣?,神色冷肅地往外走,清冷的聲音回蕩在竹林之中,“與其質(zhì)疑退縮,諸位不如安心修煉,早日備戰(zhàn)罷?!?/br>一片沉寂間,凌容與和四靈軍跟在他身后向外走。直到走出竹林,來到一處瀑布前,他方才停步,回身將星河石擲回了凌容與手中。“三弟一貫率性而為,心思純澈,”凌濯清轉(zhuǎn)過身來,眸光迫人地注視著凌容與,“你卻心思多變,諸般機巧——實在不像他。”凌容與收起星河石,聞言抬眸勾唇:“那我像誰?”“呵,”凌濯清輕笑一聲,不答反問,“我凌家子孫可不當(dāng)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