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0
凌容與愣了一瞬,忽轉(zhuǎn)頭望向那塊沙石間的玉符——玉符之上,卍字印也發(fā)出了金光!他腦中靈光一閃,疾步上前,猛地將六面印印在了玉符之上,霎時間光芒大盛,眼前又出現(xiàn)了那日吞沒顧懷的黑洞,而他緊緊捏著六面印,竟沒再被玉符排斥,而是被漩渦中的吸力瘋狂地拉了進(jìn)去!———————凌容與睜開眼時,四周是一片茫茫的沙漠,一輪紅日照耀在沙漠之上,熱得人幾乎要昏過去。他舔了舔唇,瞇眼環(huán)顧了一圈,向著遠(yuǎn)處一座城池的輪廓御劍而去。菩提靈界與他在記載里所讀到的世界全然不同。他記得書中所寫,菩提靈界乃是天地鐘靈毓秀之所在,每一個地方都充滿了生氣,遍野仙花,滿山仙草,仙林中是各種奇妙的祥瑞之物。可眼前的菩提靈界卻是如此荒涼。他想起六界入侵,菩提靈界自毀之事,眸中閃過一絲晦暗不明之色。天空是純粹的藍(lán),一絲云也沒有,陽光熱烈得可怕。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御劍是件極難受的事,凌容與想了想,從乾坤袋里摸出了自己做的那把傘。這把傘的傘面已被顧懷重新畫過,變成了兩只依偎在一起的小娃娃。他雖不知什么是Q版,也覺得煞是可愛,因此雖說嘴上嫌棄幼稚,卻沒叫燕顧懷重畫。此時他用力戳了戳那只穿著青衫的小顧懷,看著他臉一垮,轉(zhuǎn)身躲在了白衣小容與的背后。于是自己跟自己互瞪了一會兒,方心情愉悅地?fù)伍_了傘。蒼茫的荒漠里一個人影也看不見,有時他分明覺得已離城池不遠(yuǎn),卻又不論如何都不能再靠近一絲一毫,有時他又忍不住懷疑燕顧懷是否真的會在前方的城池里,還是自己其實越飛越遠(yuǎn)?黃昏之時,他幾乎從劍上栽下去的時候,才終于飛到了城門前。這座城池仿佛整個從巖石上雕刻而成,高大的城門像是一塊座山壁。城門上有許多守城的士兵。城門口業(yè)已戒嚴(yán),守城之軍嚴(yán)格地檢查著來往之人,要他們拿出什么東西,拿不出的都被守衛(wèi)帶走了。凌容與收起了傘,站在人群之后遠(yuǎn)遠(yuǎn)瞧了幾眼,暗覺不妙,轉(zhuǎn)身想走,剛一動,已被兩個身形高大的守衛(wèi)堵住了去路。“……”凌容與張了張口,還未想出對策,便聽一人驚怒交加地叫道:“快來人!我抓到一個圭泠界的人!”凌容與微一攏眉——他們怎么知道自己是圭泠界的人?燕顧懷會不會也被帶走了?很快,他便被那幾個守衛(wèi)用刀劍架著往城中帶去。“老實點(diǎn)!”凌容與看了眼脖子下寒光逼人的刀劍,又觀察了一番那幾個守衛(wèi)的境界,識時務(wù)地忍住了反抗的意圖,眼眸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向城內(nèi)的景象。這里并沒有什么成形的建筑,所有人居住的房屋,都像是一個個巖石上的洞xue一般。盡頭有一座巨大的宏偉的宮殿,也是自巖石上雕刻出一般。這他倒并不覺得意外。菩提靈界中一切都是天賜,就連建筑也都渾然天成,非人力所筑,宮殿是在琉璃色的晶壁上天然長出,民眾也都親近天地,住在云霧繚繞的仙山洞xue之中,吸收日月靈氣,草木精魄。這樣的地方一旦靈氣被毀,自然會便成這樣一幅荒涼的景象。但他頗為奇怪的是城中的氣氛,家家關(guān)門閉戶,偶有幾個人在街上飛奔而過,臉上都是一派惶然之色,就好像……風(fēng)雨將至,大戰(zhàn)前夕一般。可是,此時菩提靈界隕落已百年之久,也不過是自己與燕顧懷二人闖進(jìn)來罷了,至于這樣惶惶不安么?正疑惑間,卻聽一押送自己的守衛(wèi)憤憤然似壓抑不住怒火般脫口道:“你們圭泠界的鼠輩究竟躲在何處!我警告你,若你不肯如實招供,我們一定會殺了你為燕顧懷兄弟報仇!”凌容與渾身一震,面色刷白地停下了腳步,眸光凌厲地掃過去:“你說,為誰報仇?”“你們圭泠界的人卑鄙無恥!”守衛(wèi)們紛紛義憤填膺地瞪來,七嘴八舌地發(fā)泄怒火,“你還敢問?”“若不是你們的人偷襲,燕兄弟怎會身受重傷!”身受重傷?!群情激憤間,凌容與的脖子上已被刀劍劃出了幾道血痕,他站在原地,仿佛毫無所覺,只覺幾人的聲音化作一團(tuán)模糊的嗡鳴,一個字都聽不清楚,令人心中一片沸騰的焦灼,半晌,方聽見自己的聲音,像被人卡著脖子,艱難地維持在一條沉穩(wěn)的線上:“……燕顧懷人呢?我要見他?!?/br>“你還想對燕兄弟做什么!”眾守衛(wèi)滿臉怒火,恨不得咬掉他的血rou一般。“我是他道侶!”凌容與厲喝一聲,抬手處一圈冷色的光芒炸開,刀劍砰地齊聲斷裂。他轉(zhuǎn)過身,緊攥著拳,咬牙冷聲道:“帶我去見他!”幾個守衛(wèi)面色鐵青地釋放出涅槃期的威壓:“你胡說!”“找死!”凌容與咽下一口血,努力挺直背脊,抬眸對眾人怒目而視,手中已默默捏上了須彌戒。“等等!”一個略帶焦急的女聲從背后傳來,凌容與轉(zhuǎn)眸看去,只見一個美貌的紅衣少女拎著一個滿是仙草的籃子從街頭奔過來。幾個守衛(wèi)慌忙收起威壓,行禮道:“阿蘇夜殿下!”阿蘇夜將信將疑地打量著凌容與:“你……真的是燕大哥的道侶?”“他在哪?”凌容與緊緊箍住她的手腕,烏黑的眸中一片冷色。守衛(wèi)怒喝起來:“大膽!快放手!”“沒關(guān)系,”阿蘇夜制止了守衛(wèi),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好奇地瞧了他幾眼,有些猶豫地低聲道,“燕大哥的確說過他有一個道侶,可我沒想到……你跟我來吧?!?/br>凌容與松開手,因親密的稱呼皺了皺眉:“……多謝?!?/br>很快,阿蘇夜便帶著他回到了宏偉的宮殿之中。兩人一步踏進(jìn)去,便撞上了正與靈官商議完畢,還未離開的阿和華。阿和華瞧見她手中挎著的籃子,不由嘆息著一笑:“你的伍師父帶兵在外搜尋六界峰敵軍,還未回來,你莫一急便私自跑出去,待他歸來,一定能治好燕兄弟……”阿蘇夜下意識把凌容與擋了擋:“哥哥……”阿和華瞇了瞇眼,側(cè)過頭瞧向她身后的白衣少年,只一眼便面色遽變,三步并做兩步跨下來,將阿蘇夜反手護(hù)在身后,怒視著凌容與,厲聲道:“圭泠界之人竟敢擅闖我若華殿!來人!”“……”凌容與忍不住皺了皺眉——自己臉上寫了“圭泠界”三個字么?還是說,圭泠界的人氣質(zhì)太過獨(dú)特?聽他語氣,似乎圭泠界之人與他們有何沖突?難道在自己進(jìn)來之前,還有別的圭泠界之人進(jìn)來了?阿蘇夜忙扯了扯阿和華的袖子,急道:“不是的哥哥,他是我?guī)нM(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