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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庭萱和昊蚩也不是不問世事的人,聽他這樣說,想想便都明白了,一時心中都有些沉重。四大山門中,風(fēng)地觀一直自矜皇族地位,不屑與其他三個山門相斗,明夷山的人雖然行事不羈,卻也不會沒事找事,偏偏是自居修仙正統(tǒng)的乾元門,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沒事就喜歡跟出泉宮的弟子找茬。當(dāng)然了,這是其他三人的想法,顧懷自然知道為什么——因為乾元門是反派呀!反派就是得找事,不然故事怎么發(fā)展?昊蚩又道:“那今年守辰的弟子是誰呢?是我們水閣的,還是山殿的?”“還用問嗎?想也知道,一定是山殿的鐘無笙和咱們水閣的遲弦郁大師兄了。不過我相信,最后日神選中的人,一定是我們遲弦郁師兄!”昊蚩囁嚅道:“可是,鐘無笙畢竟是鐘寂界的傳人……”而遲弦郁則是一個毫無身份的孤兒。“我不管!日神那么英明,怎么會選山殿的那些壞蛋?!”不,你們都想錯了。顧懷暗自嘖嘖,心中自矜又竊喜——日神選中的人當(dāng)然只能是作為主角的燕顧懷!什么?你說燕顧懷已經(jīng)睡覺了?那又怎樣,龍傲天就是有讓神破壞規(guī)則的能力。……不過太陽出來的時候,自己也差不多可以醒了吧?第二章魂歸出泉宮因說到出泉宮與乾元門之仇和山殿水閣之爭,幾人心情都不復(fù)起初明快,一時竟沒人再說話。山林寂寂,流水潺潺,十分幽靜。牧庭萱一心一意弄那些霧氣,不一會兒他們周圍就飄起了許多白茫茫中帶點銀光的小動物和花草。顧懷忍不住伸手彈了彈面前一朵銀光流轉(zhuǎn)的花,那花噗地一聲就散去了,但他的目光已被旁邊山崖上高懸著的一排屋閣吸引了過去。他曾去過懸空寺,那一排屋閣就像懸空寺一般懸在崖壁之上,可下面連支撐的木樁也沒有一根,就仿佛天外飛來的瓊宮仙闕。且那屋閣通體流光溢彩,依稀竟是琉璃所鑄,比起烏木青瓦的水榭華貴得多。顧懷知道這便是山殿,只不過書中的文字描述遠沒親眼所見時令人震撼。可見自己夢中的想象力是何等的豐富。依書中所寫,山殿和水閣不僅僅是居所的分別。修仙界分為三層,第一層就是出泉宮這些修仙門派,第二層則是七界峰,第三層有三仙宗。顧懷記得論壇上有人分析過這個設(shè)定,說第一層的修仙門派主要是練根骨,也就是初級修仙,相當(dāng)于小學(xué)到高中的水準,課程內(nèi)容非常豐富,以培養(yǎng)興趣,找到修行方向為主要目標,打斗水準還停留在仙俠水平,可以御劍,可以使用特效,但也就比武俠要厲害那么一點;第二層的七界峰是中級修仙,大學(xué)水平,七個界峰里修仙者術(shù)業(yè)有專攻,都選擇了自己擅長修的專業(yè),打斗起來就全是特效,屬于玄幻級別的設(shè)定;第三層三仙宗則是高級修仙,相當(dāng)于博士,達到了自立洞府自創(chuàng)仙術(shù)的科研水準,離成仙還有一步之遙,但打起架來已經(jīng)移山倒海,翻天覆地,水漫金山,女媧補天,共工怒觸不周山,基本達到神話級別的設(shè)定。在他們這個專注中小學(xué)教育的出泉宮里,山殿中人皆是七界峰修仙者的子女,可以說算是仙二代,比皇族還要矜貴,而水閣中人則是來自人間或是修仙界中無甚根基的散修之后,基本都是些帶有仙根的普通群眾,完全是兩種階級,因此山殿和水閣的階級矛盾不可謂不深。山殿中人重視禮法,遵循古老的仙規(guī),家族中有許多傳承,甚至有過飛升的仙人,底蘊深厚,而水閣中人各色各樣,有司空磬這種放蕩不羈混跡江湖的俠客,也有美人師姐這樣看透世情以賣花為生的老年人,還有昊蚩這種在修仙界里做起生意來的商人之子,因此散漫混亂得多,人間煙火味也重得多。可想而知,山殿與水閣中人都是互相看不順眼的。顧懷自己自然更喜歡水閣的熱鬧,他雙親早逝,大學(xué)畢業(yè)后就留下來做了個教職工,平時一下班就宅在家中,跟誰都沒有多深的交情,更沒有女朋友,形單影只,怕是死在家中都沒人發(fā)現(xiàn)得了。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嘆了口氣,忽然想跟夢里這幾個人物聊會兒天,可一張口又不知道說什么,下意識指了指山殿道:“看……”牧庭萱撇撇嘴:“一群驕奢yin逸之輩,也配修仙么?”昊蚩探頭看了看:“黑咕隆咚的,他們是不是還在睡?。俊?/br>“他們住在山上,可占便宜了,不似我們半夜就要起來?!?/br>“那倒不是,”司空磬搖頭嗤笑,“山殿的人最講究規(guī)矩,肯定早起了,山頂上喝風(fēng)呢!”說著眾人都笑了起來。此時幾人已行至一個飛流直下的瀑布前,這飛瀑從峰頂掛下,有數(shù)百尺高,仿佛一條銀鏈。顧懷有些懵逼地看著荷葉不緊不慢地飄過去,心想難道這還要橫著飄上去?誰知一一風(fēng)荷舉,那荷葉就這么凌空飄了起來,仿佛直達電梯一般往上升。他回頭一看,下面簡直是萬丈深淵,不由渾身一凜僵住了,腳下是軟綿綿的荷葉,身邊是云霧山風(fēng),這可比坐索道刺激得多。再一看那三個人,司空磬一擺衣袖,也瀟灑地坐了下去,一只腳掛在外面晃蕩。牧庭萱還在倒騰那些霧氣,這次從手里飄出一個方塊,仔細一看上面還畫了只鳥,分明是個幺雞,接著她一拍手,那只鳥便從麻將牌上飛了出來,繞了幾圈,忽一頭撞上了司空磬手上的火炬。牧庭萱拍手直笑:“糊了!”顧懷也跟著樂,總算不似最初那么緊張,小心翼翼地盤腿坐了下來。沒過多久,幾人就升到了頂端,荷葉往前浮至岸邊,幾人下了岸,快走幾步,跟上了前面的隊伍。此時已到了北炎峰頂峰,穿過一片山林,前面驟然開闊,是一個四百米跑道cao場大小的平臺。朝東的一方站著一個整齊的方陣,剛剛好將最前端所有位置都占據(jù)了。仔細看去,那方陣中的人一個個都穿著金邊箭袖的白衣,頭上皆帶著束發(fā)金環(huán),看上去真像是一群粉雕玉琢的小仙童。水閣的人走過去也不見有人回頭望上一眼,一個個頭也不回地朝著東方,一動不動,儀態(tài)端莊,一絲異動也沒有。水閣中有人不悅地嚷道:“咱們抹黑早起,翻山越嶺地上來,他們倒好,仗著住處近,竟把好位子都搶光了!”“就是,就算不能成為被選中之人,日神福澤天下,能得其光照,于咱們修行大有助益。怎么著也得與我們水閣平分好位置,沒道理給他們獨占了去!”“說得對!聽見沒有!給爺爺讓開!”“別裝死了!望夫石似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