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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一盞茶時間,就到了行刑的市口。 布告昨日便已貼出,原以為過于血腥的行刑會讓民眾們避之不及,不料早市散后的不少人留在了此處,三五成群圍攏,目光都時不時掃過市口連夜洗刷過,此時靜靜矗立在昏沉天色下的石臺。 那就是給犯人施以剮刑的地方了。 百姓簇在街頭巷口看,一眾大小官吏自然不可能效仿。好在肅州城上下也沒有多少官,除卻那些干著跑腿打雜活計的小吏,值得專程試探的也就只有將軍幕府中的數(shù)人。 這幾人,符騫一早包下了臨街茶樓最好的雅間,軒敞不說,臨街的部分還做成了露臺,再合適不過。 地址一早給了出去,此時人大約已經(jīng)到了。 符騫率先下車,一身醒目的官服引起了小范圍的sao動。他對一靜之后響起的竊竊私語置若罔聞,回身接引連微下來,側頭對身后一人道: “這一會兒功夫,還要堅之多多看顧了?!?/br> 連微:? 不知何時已來到他們車前的石達毅:“將軍放心?!?/br> 符騫俯身,克制地虛虛攬住連微,在她耳畔歉意地道:“寇平是一營都尉,我須得去石臺上宣告他的罪名。你先同石副將去雅間中,待行刑開始,我便去與你會合?!?/br> 連微微訝。她沒料到自己會與符騫分開行動。不過符騫不在也有好處,那些人對她一介女流之輩忌憚的可能性很低,應當更容易露出破綻。 她于是點頭應下。 茶樓中人應是提前打好了招呼。見兩人進門,立時便有小廝迎上來,將兩人引至三層。不比下面兩層的喧雜,此處并非尋常百姓會來的地方,很有些清凈。 清凈到站在雅間門口,便可聽到內(nèi)中隱隱語聲。 連微想聽一聽他們都在說些什么,石達毅已當先推門進去。雅間中頓時一片靜默,她只好緊跟著進去,人是規(guī)矩地站在石達毅身后,視線卻飛快地將整個房間掃了一圈。 小幾在房間兩側排開,其中散坐著五六人,都是文人模樣??辞鍋砣撕?,這幾人紛紛起身,拱手行禮:“石副將?!?/br> “不必多禮。”石達毅平平道。他自顧自去較上首的坐席入座,連微正猶豫是否要單獨占下一席,便聽他一線聲音在耳畔響起:“姑娘是將軍的人,可坐上首,也可隨意入座,都憑姑娘喜歡。” ……說了和沒說差別不大,不能幫她選擇,但兜了個底,保證她怎么選都不會錯。 既知道可以自便,連微也不著急了。一雙盈盈美目大方掃過隔間中眾人,還不等她在心底分析一二,一名面相頗嚴苛的中年儒士已對她板起了面孔。 “石副將。”他卻沒向連微說話,而是轉向石達毅,“這女子是你帶來的茶侍?怎的如此不懂規(guī)矩,不知收斂?” 這說的是她到處看的舉動。 這片刻,連微已經(jīng)給自己定好了人設。聞言,不等石達毅回應,她搶先嬌笑一聲,輕飄飄地道:“副將,這是何人?輪得到他來說我不懂規(guī)矩?” 連微一直注意著滿座的人,沒有錯過石達毅臉上一瞬間的僵硬。 好在只僵硬了片刻,他就找回了自己應該扮演的角色:“孫從事不得無禮,這位連姑娘是將軍內(nèi)眷,莫要冒犯了?!?/br> 孫從事聞言,面色變了變,像是想說什么,但最終沒有出口,只哼了一聲,側過身不看連微。 連微擺過了譜,便裊裊娜娜往最上首的案后坐下,纖指拈起細嘴壺,往古樸的根雕小杯里淺淺斟了些茶水。 她沒骨頭似的伏在案上吹著杯中浮起的白霧,孫從事一臉不忍直視狀地轉開頭,另一側卻有人道:“前些日說要遣散澄園,臣與同僚們都猜測是怎樣天仙般的女子才能令將軍獨取一瓢,如今一見,竟是比我等想象中的佳人還要更嬌美三分。” “哦?”連微懶懶挑眉。 “半分不假!”見連微搭理他,王司馬笑得更殷切幾分,“屬下這幾日恰好得了些罕物,那些美玉珠貝都是流光溢彩,正配您這樣的美人……” 這人絮絮叨叨的,連微還沒表示,他身側一名膚色微黑的中年人先打斷了他:“司馬這些話何不留待日后再說?大人今日召集我等到此,可不是什么閑散雅集,是觀那寇平行刑的。” 王司馬面色一黑:“與你何干?” 中年人擰眉:“你在此對將軍房中人如此殷切,像什么樣子?” “說兩句話又怎地了?比不得你在南城作威作?!?/br> 眼看兩人有當場爭執(zhí)起來的勢頭,角落里一名長相極為普通,毫無特點的灰衫儒士淡淡插道:“司馬還是收斂些,趙參軍說的不錯,那邊要開始了?!?/br> 連微:生活無聊,搞事搞事搞事~ —— ☆、第 65 章 隨著時辰漸近,百姓們漸漸繞著市口圍攏起來, 行刑的高臺周圍一圈圈的都是黑壓壓的腦袋。嗡嗡的議論聲混成一片。 石臺上, 寇平為首的幾人已經(jīng)被繩索縛住雙手,捆在了粗壯的立柱上。為了一會兒的震懾效果, 他們的嘴都沒有塞上。臺下有百姓對著幾人唾罵,投擲垃圾, 他們只是垂著頭,像是聾了一般毫無反應。 在刑柱旁的空處站著幾個人。其中, 身著緇衣的司刑官展開手中羅列著受刑者罪行的素絹, 雙手將它呈給負手靜立的符騫。 符騫沒有接過, 他朝前一步,一手微抬, 向下掃視了一圈,臺下霎時便安靜下來。 他的聲音沉穩(wěn)有力地穿透人群, 到達每個人的耳畔。 “征西軍飛虎營都尉, 領肅州城南城戍衛(wèi)寇平, 私囤精兵, 里通外敵,聯(lián)同杜循使、白曼青等人, 戕害無辜,陰謀反叛,罪證確鑿,今——” “反叛?”一個嘶啞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因為虛弱和缺少食水而不夠響亮, 但足夠讓相距不遠的符騫聽得清清楚楚。 “——由刑司定罪,處以剮刑。時辰已至,即刻執(zhí)刑?!狈q沒有理會他,直到說完,方才轉身看向為了受刑已被基本扒光的寇平,淡聲道:“罪人有何異議?” “咳、咳咳……”剛剛被符騫蓋過去的那一聲已用了寇平所剩不多的氣力。他此刻喉嚨干渴得像是灌進了鐵砂,每發(fā)一個音節(jié)都極疼。 但他還是運了內(nèi)勁,嘶聲道:“我反?反賊實乃你符伯功!長堯王養(yǎng)你至今,你什么不是他給的?你卻這樣待他手下親信,不忠不孝不義,莫過如是!” 這一聲吼完,寇平的嗓子眼頓時泛上血腥味。但他不以為忤,垂眼看到臺下眾人面有驚疑之色,低低冷笑起來。 “這許多百姓都聽到了你的罪名,悠悠眾口不是一人之力能遮掩的。”他沒了力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