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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典的?!?/br> 提起不爭氣的二兒子,姜老夫人顯然興趣有缺,她拿起一串佛珠捻了一圈,重又放下。 “老二能成什么事?便是給他加官進爵,他離了國公府,也是立不起來的?!?/br> “鈺兒書念得倒不錯,”湯氏心里漸漸有了底,“不瞞姨母說,二嫂的兩個孩子倒實在讓人羨慕得緊,皎皎做了皇后,來日鈺兒也有了出息,兩相得宜?!?/br> 姜老夫人搖搖頭道:“姜家子侄眾多,行鈺不過是略出色了些,照他親jiejie的性子來看,我也怕他年少輕狂了。” 湯氏清楚杜氏一向不喜后宅過多議論男子前程之事,便繼續(xù)在一旁賠著笑,不再多言語。 姜老夫人的手指了指略有些昏暗的燭光,湯氏立刻拿了小銀剪去剪燭花,一壁又緊緊豎著耳朵聽著。 “原本只等她平平安安誕下皇嗣,于國公府來說是天大的喜事?!苯戏蛉祟D了頓,繼續(xù)道,“有皇上的愛寵固然好,但她既已做了皇后,就不能局限于此,有一個好名聲,把后位坐穩(wěn)當了,再管教好子女,一眼可見將來更大的福氣?!?/br> “我是老了,往宮里遞了幾回話,她哪回肯乖乖聽我的。便是錦月的事,也來得極為不易?!?/br> 湯氏忙道:“還是要姨母出面,皇后娘娘才肯的?!?/br> “錦月的玉堂宮離承乾宮近,她這些日子門庭冷落倒也不是件壞事。” 姜老夫人說完便停了下來,隔了一會兒,才把湯氏往自己跟前又拉了拉。 “也不必刻意去提點錦月什么,她知道得越少越好,沉不住氣反而壞事。你只需跟她說,且再忍幾日,緊閉了宮門,過她自己的,外面出什么事都不要出面。” 湯氏一時猜不出杜氏用意,剛要開口問個究竟,卻聽杜氏道:“其余的你暫時也不必知道,也不許在別人面前多言,安國公府自有打算?!?/br> ☆、第 51 章 大梁自開國以來便有一個慣例,盛春之時王公貴族要去距京城不遠的靈山圍獵七日。 據(jù)聞當年德惠皇后雖母儀天下, 卻時常想念少時鄉(xiāng)野市井生活, □□不忍妻子悶悶不樂,便于第二年春日帶著德惠皇后來到了靈山, 借圍獵之名實則只為皇后展顏一笑。 靈山原本也不叫靈山,德惠皇后姜氏愛極這里山清水秀, 頗有家鄉(xiāng)之貌,故才賜名靈山。 雖則是春獵, 本就不獵取懷胎的禽獸, 但德惠皇后憐惜那些獵物同樣歷經(jīng)一冬苦寒, 于是提出若非失手,不得隨意獵殺獵物, 依舊將獵物放歸山林。 去歲的春獵是沒有成行的,蓋因那時先帝才駕崩不到一年, 又正值帝后將要大婚, 虞容璧便干脆取消了春獵。 姜瑤月對春獵倒沒有過多期待, 反正今年她是去不了的, 人到了春日本就犯懶,更何況她如今身子重。 不過她是清楚虞容璧的性子的, 知道他怕是早就在宮里憋壞了。 于是在一次虞容璧提起春獵之時,姜瑤月便笑道:“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guī)矩,停了一次也就罷了,今年時節(jié)氣候不錯,皇上出去散散心?!?/br> 姜瑤月又沖他擠了擠眉眼:“總在宮里待著, 人都要發(fā)霉了?!?/br> 虞容璧到底還有些小孩子心性,本就有些蠢蠢欲動,難得有個機會去外頭玩,奈何把姜瑤月一個人丟在宮里又實在不像回事。 既是姜瑤月自己都開了口,虞容璧也就心安理得了。 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看了一眼姜瑤月隆起的肚子,卻沒有說話。 “皇上不用顧慮臣妾,”姜瑤月立刻道,“臣妾早就算過了,臣妾離著春獵還有一個多月才生產(chǎn),太醫(yī)又一日三回地來看,回回都說穩(wěn)妥得很,春獵不過七日,眨眼功夫就過去了?!?/br> 她輕笑一聲:“只怕到時候皇上又回了宮里,還要嫌看厭了臣妾這張臉。” 調(diào)笑間虞容璧反而松了一口氣,連忙補了一句:“不會?!?/br> 又道:“那幾日你要照顧好自己?!?/br> 姜瑤月認真地點點頭,示意讓他放心,自己心里卻有些不以為意。 哄男人就是這點麻煩,既要拘著又要縱著,拘得緊了膩煩了是早晚的事,縱得寬了心思早就被別人拉走了。 如今看著是絲毫不理玉堂宮里的姜錦月,誰知道日后會如何,畢竟虞容璧的馬病了,虞容璧都能突然遇到袁妙嫣。 只有自己生的崽崽才是真的! 而且姜瑤月認為,即便孩子真的在春獵那幾天就急著要出來,虞容璧在與不在也是一樣的,不過就是能不能第一時間看見皇長子的區(qū)別。 她的兒子,她第一眼能看到就行了,虞容璧沒必要。 畢竟他以后應該還會有很多皇子,看得多了自然有他看得厭倦的一日。 不差那么一次。 想著這些,姜瑤月又道:“等春獵結(jié)束,天兒也快熱起來了,母后那邊怎么說?” 原本說了是過了年就將鄭太后從行宮迎回,本是為了陪著長公主散心養(yǎng)身子才去的行宮,既是長公主早就回了京城,太后卻總留在行宮,難免引人非議。 誰知虞容璧與姜瑤月二人去信請了幾回,都被太后推辭了。 關(guān)于這一點,姜瑤月也有些詫異,如今行宮只有太后一人,沒有兒女妃嬪陪伴,到底會冷清些,加之又有虞令瓊?cè)拇蔚卣f鬧鬼,太后又怎會繼續(xù)安心留在那里。 再細思鄭太后對女兒的寵愛程度,女兒跑回了京城,又和段蒼才剛剛和好,于情于理太后都該跟著回來京城看著女兒。 實在是奇怪得很。 虞容璧對于生母倒不甚關(guān)心,表面功夫做到了即可,他道:“母后自己不愿意回來,總不能強壓著她回宮。這事等過了春獵再說。” 姜瑤月見他不愿過多談?wù)撪嵦蟮氖?,便也不再繼續(xù)。 人家母子二人的事,她才是外人,聰明人就該適時閉嘴,多了嘴無論向著誰都會惹另一邊生厭。 她自也有她自己的要緊事要說。 姜瑤月心里很清楚,自家父親是萬萬扶不起來的,母親也不如安國公府其他幾房太太奶奶。 當斷則斷,要有取舍,這點倒是姜老夫人自小教她的。 眼下姜瑤月與姜老夫人關(guān)系是不佳,可她一向不認同為人就要非黑即白,若因?qū)ζ淙擞锌捶ǘ穸怂囊磺?,那就得不償失了?/br> 姜瑤月想了幾日,總算想明白了安國公府那邊的二房,要怎么安排才妥當。 姜老夫人的意圖已然那么明顯,姜錦月也已進了宮,就算她能這會兒成功霸住了虞容璧,那也是一時的。 就算姜錦月沒法子,姜老夫人也不會同意。 能拿姜瑤月的父母兄弟來威脅她一次,就能再來威脅她兩次。 就連姜瑤月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即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