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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來啊,快來啊,這里有美酒佳肴,這里有妖氣繚繞。脫去你的外殼,盡顯露出原形,大的小的,丑陋的美艷的,兇惡的善良的,都來者不拒。因為這里有個大魔王啊,你打也打不過他呀,壞也壞不過他。你只管吃呀喝呀,只小心別被他揍成豬頭。“來呀~來呀~有朋自遠方來~”太白太黑互相勾著對方的臂彎,空著的手各拿著一把小折扇揮舞,在二樓的護欄上扭啊扭,稚嫩的嗓音唱著不知什么奇怪的腔調,“吃呀~喝呀~管他山崩地也裂,我自仰天長笑去~~去呀去呀~去逛那怡紅院~~南邊的公子北邊的嬌娘~~妙哉哩個妙哉~~~~~”流蘇晃蕩,銅鈴聲響,燒烤的煙霧升起,籠了那欲遮還羞的明月。打東邊,來了個穿白色風衣的俊俏公子,一身清貴笑容迷人。但是漂亮的姑娘們要小心,他的指甲跟他的手術刀一樣快。打西邊,又來了個踩著高跟鞋的美嬌娘,舉手投足間盡是風情,當然也能隨手灑下一場傾盆大雨送你回姑蘇老家。最讓人又愛又討厭的當然是東北來的款爺,帶著八個小弟抬著兩大箱賀禮,一個一個震動,聲勢浩大。不過再大的款爺見了商四也得蔫巴,“快快快!把東西放下!”隨后九個人一溜排開,中間的款爺光頭锃亮,“四爺爺好久不見啊。”說完,款爺又細心地看到商四身邊坐著的陸知非,目光在他眉心的朱砂痣上掠過,隨即恭恭敬敬地喊了聲,“四姑奶奶好?!?/br>款爺是個細心人,叫奶奶不如叫爺爺好聽,不如叫姑奶奶,反正一切輩分在商四這個老不死面前就如同一個屁。陸知非正在倒酒的手一僵,商四笑得歪倒在他身上。樓上跳舞的兩個小胖子看到主人那么開心,也樂呵呵地跳起了海帶舞,“姑奶奶呀~姑奶奶~”回廊上,漢代的小案幾一溜排開,南英、虞涯、星君、小喬等等,還有遠道而來的各個大妖們,有人憋著笑,有人已經笑了來。小喬拿起面前的碟子放在崇明面前,推了推眼鏡,月光下那是清冷的小少爺范兒,“來,給你四姑奶奶送去。”可陸知非又不是尋常人,作為這里唯一的純種人類,他必須為人類代言。陸知非放下酒壺,“你遲到了,罰酒?!?/br>頓時院子里群妖亢奮,“罰酒!罰酒!”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商四待久了,陸知非的氣勢節(jié)節(jié)攀升,說出來的話愈發(fā)有分量。再一瞧,那清冷的臉上眉心一點朱砂痣,清澈烏黑的眸子掃你一眼,小心肝登時一顫。好看。好看。真好看。然而大魔王慵懶肆意地靠在這尊玉佛身上,大手攬著人家的腰,眼珠子一瞪,“統統罰酒!”旁邊還頂著一對熊貓眼的鹿十頓時起哄,“喝啊喝啊,造起來!”真熊貓?zhí)菍毟糁粋€座位吃著新鮮的竹子,吃得肚皮朝天,抬起兩只腳來,“造起來!”此時的小水池已經變成了一個大酒池,商四和星君貢獻了不知道多少的藏酒全倒在這水池里,喝了半天也不見水位降下去多少。酒氣和燒烤的香氣混在一起,熏得太白太黑還沒喝就醉了。扭著小胖腰一個不慎從欄桿上跌下來,砰砰兩聲砸在先前拿水池當澡盆的那個大妖怪肚子上。這肚子軟得很,還有彈性,兩個小胖子非但沒摔傷,還開心得在上面蹦了起來。你一唱,我一和,好不樂呵。“我說這月兒呀!”“你真美!”“最美也比不過呀!”“小陸陸!”“咿呀咿呀喂~”“小陸陸!”那廂商四圈著陸知非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笑問:“小陸陸是誰的呀?”太白太黑拉著小手兒轉了個圈,腦海中響起海浪的聲音,“是太白太黑的呀!”“好大的膽子,竟然覬覦你們四姑奶奶!”商四劍眉挑起,卻不是真怒。可今兒個太白太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醉了,竟然敢跟商四叫板,扭著屁股跟商四做鬼臉,引得妖怪們一片大笑。“這兩個小胖子真是越來越可愛了?!泵榔G的女人咯咯笑,陸知非看過去,就見她朝自己眨了眨眼睛,眼神里像藏著小鉤子。商四說過,這是個蛇妖,名喚水月。坐在蛇妖旁的是個醫(yī)生,北京本地妖,本體是株白藤,所以他的人類名字就叫白藤。吳羌羌跟白藤是可以一起泡吧的兄弟,但是她單方面討厭水月。原因無他,水月老是調戲吳羌羌,見一次調戲她一次。所以今天吳羌羌坐得離水月遠遠的,隔空叫板,“可愛也不關你啥事兒啊,你個奔波兒霸!”奔波兒霸是吳羌羌給水月起的愛稱,因為水月胸大。水月則每次都用魅惑勾人的嗓音喊她“小雞meimei”,這仇可大了。不過今天水月跟吳羌羌中間還坐著個小喬,看見唇紅齒白的小少年,水月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喲,這是誰家的小少爺啊?長得這么俊?!?/br>小喬坐得端正,一點兒也不像商四盤坐著那樣放浪形骸,而是標準地端坐著,手里拿著小酒杯小啜,一身貴氣渾然天成。如此良宵美景,俊俏公子,跟幅畫似的。可崇明也不是吃素的,雄性的本能讓他在小喬周圍劃出一圈不可侵犯的領地,誰要是敢踏進來半步,他鐵定把人撕碎。崇明現在的體型可已經比一般的成年大狼狗還要大,兇猛非常,即使他坐著,看起來都要比身為主人的小喬高大。也只有在小喬叫他的名字,或輕輕撫摸他頭頂的時候,他才會盤伏在小喬腳邊,顯得溫和無害。陸知非遙想第一次見面,崇明還是只可愛的小奶狗,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完全恢復,化成人形。水月看看小喬又看看崇明,一陣可惜。這時鹿十拎著酒壺摸過來,找她劃拳。這可是水月的好搭檔,兩人一拍即合,豪邁的酒令隨即響起。“yin`蕩!yin`蕩!誰yin`蕩啊你yin`蕩!誰yin`蕩啊我yin`蕩……”“粗俗!”吳羌羌表示鄙夷,還是藏藏好,水月一看他,他就頂著一張嘲諷臉念金剛經,可把水月氣著了。但十分鐘后,吳羌羌也開心地加入了yin`蕩大軍,浪得飛起。那廂太白太黑已然坐上了特快專機,騎在一只烏鴉的身上在小院上空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