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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當中的種種委屈簡直能滿溢而出。 晉郡王眼中心疼一閃而過,卻也顧不上她,上前對李玉華道,“弟妹啊,是我沒安排好,讓弟妹生氣了,老哥哥給你賠個不是,請弟妹原諒?!闭f著對李玉華深深一揖。 真?zhèn)€老臭不要臉的! 李玉華偏生端坐不動受晉郡王一禮,然后,李玉華扶著孫嬤嬤的手,穩(wěn)穩(wěn)當當的起身,回半禮道,“要論家禮,咱們是平輩。要論國禮,我是親王妃,是要高老哥哥一級的,所以,受老哥哥半禮也使得。何況,今天的事,令我十分惱怒。正好,老哥也來了,云雀,給老哥哥看座。” 李玉華如今已是將原在外頭侯著的諸官員誥命、晉郡王府的旁支女眷都請進來了,再加上跟隨而來的地方官員、王府旁支長者,滿當當的坐了一屋子。 李玉華就有話說了,“這禮法規(guī)矩,也別分什么國禮家禮,國禮家禮都得依個禮字。云雀是我跟前的七品女官,云雀你把剛剛的事說一遍,省得大家不知道,或是聽個只言片語的亂亂猜疑!杜長史,你做記錄,免得說過的話容易忘!” 云雀立刻伶牙俐齒的講了一遍,李玉華沉著臉,“論國禮,我堂堂親王妃下駕郡王府,還有正二品郡主陪伴,論家禮,我是弟媳婦過來看望大嫂子,何況信安郡主還要長一輩,你們郡王府,派個五品側室出面兒。我大嫂子是病的起不來了,還是說你們郡王妃有意拿大?” “倒省得冤了你,好在我這侄女在,不過是說句實在話,沒有郡王爺的吩咐,郡王妃都不能出來與我們相見。她這實話說的不合趙氏心意,趙氏舉手便要打,反了她!她一個區(qū)區(qū)側室,敢打王府貴女!這就是你們郡王府的規(guī)矩!”李玉華高聲質問,“如今你們晉王藩一支的長輩也都在,郡王爺你跟我說說,我是哪里得罪了你,你敢這樣欺辱于我!” 晉郡王心下道一聲苦,暗道三輩子也出不了的一個潑婦??!我怎么也居長,這潑婦竟是半點面子都不給我留! 晉郡王也知理虧,只得婉轉道,“讓趙氏理家,也是陛下的意思。” “我怎么不知道是父皇的意思!”李玉華可不好糊弄,“是有陛下的御旨還是有宗正寺的手書,郡王爺拿出來給我看看!” 晉王還真沒有,晉王吱吱吾吾,“那賢字兒不就是這意思?!?/br> “笑話!”李玉華道,“照您這意思,要是夸誰家側室一句賢良,以后就全得是側室管家了!賢良是女子本分!不賢良納她作甚?!難道你們郡王府納側室,還專撿著不賢良不知好歹的納?!這里也不是我一個女眷,哪位是郡王爺的叔嬸輩?” 一位鬢染霜華的老婦起身,“臣妾襄國公府陳氏,見過娘娘?!?/br> “這位伯娘家中可有妾室姨娘?” “有一二人?!?/br> “可還賢良?” “不敢說賢良,倒還柔順懂事?!?/br> “可敢打正室嫡女?” 襄國公夫人額角冒汗,“豈敢豈敢?!?/br> 李玉華視線往外誥命群里一掃,“巡撫夫人是哪個?” 巡撫夫人麻溜起身,李玉華問,“你們府上有沒有妾室姨娘?” 巡撫夫人道,“回娘娘的話,有的?!?/br> “可還賢良?” 巡撫夫人硬著頭皮,“還好。” 李玉華轉向晉郡王,“他們各府上的妾室姨娘,不敢稱賢良,倒也不敢掌摑正室嫡女!老哥哥也不必跟我說陛下賜字的事,朝中多少jian臣,年輕時一樣忠良過,不忠良難道陛下用他們?可這人的良心,有人一輩子是好的,有人呢,受了嘉獎不說安分守己、敬上禮下,反是以為得了依仗,便換了嘴臉,耀武揚威起來,這便辜負了圣恩?!?/br> “我在帝都跟在皇祖母身邊,見算經過見過,孫嬤嬤更是皇祖母身邊的五品尚儀,給了我,就是輔助我行事的。我年紀小些,再沒見過府上這樣的事。一個側室賤妾,就敢對王府嫡女動手。還當著我這親嬸子的面兒,我看趙氏不是要打我這侄女,這是要打我這親王妃的臉!”李玉華氣憤至極,“襄國公你是晉王長輩,山西巡撫你是一省父母,還有你們晉郡王府的屬官,左右長史安在?你們是如何輔佐郡王爺的?以至郡王府嫡庶倒置,山河倒懸!” 晉郡王被李玉華訓的恨不能厥過去,真想咬牙說一聲,這是我郡王府的事,硬不著你們平疆王府的事!老子好心請你們過府相聚,真是倒霉透頂,請了個閻王進來! 可事已發(fā)生,李玉華咬住一個禮字不放!晉郡王一把年紀,在這些人跟前若擺出不講理的嘴臉,那就把人得罪完了。 襄國公見事情沒個完,連忙道,“王爺,倘王妃身體支撐的住,請王妃出來一見吧?!?/br> 大姑娘立刻道,“我娘身體好好的,如何支撐不?。⊥鯛斎羰窃试S,我這就去請我娘過來! 襄國公見這個侄孫女連個父王都不肯稱呼,知道是與郡王府離心了。只是此時不好規(guī)勸,襄國公對老妻道,“你跟侄女一起去,請郡王妃過來?!?/br> 李玉華道,“嬤嬤,勞你一趟?!鞭D眸看向巡撫夫人,“巡撫夫人也一起去,我真擔心我這老嫂子還不知受了這賤妾多少欺負!你們都去做個見證,別說冤枉了誰!” 晉郡王雖面露擔憂,倒還穩(wěn)得住。李玉華度其顏色,便知晉郡王妃雖在府中失勢,倒還不至于受到虐待。 只是,郡王妃的日子也不大好過是真的,她身為王妃正妃,卻不能居于正室院落,而是挪去了一處偏院,襄國公夫人幾人到時,郡王妃正要院里侍弄開始爬藤的絲瓜架子。襄國公夫人的眼淚當時就淌了下來,孫嬤嬤也是眼露怒色,巡撫夫人跟在諸人身后,恭恭敬敬的給郡王妃請安行禮。 就是侍弄瓜秧,這也是正經郡王妃,給郡王妃行禮問安是應當的。想到先前給那賤妾請安,巡撫夫人真是能嘔出一口血來。暗道還是平疆王妃明曉禮儀,規(guī)矩德行讓人敬重。 大姑娘三言兩語就將事情說了一遍,郡王妃搖搖頭,“我也不認得平疆王,久未出門,不宜見人?!?/br> 襄國公夫人還未勸,大姑娘已道,“娘,我今早聽府里下人說,平疆王是小姨的孩子,你難道不去見見?” 郡王妃先是愣怔了一下,而后眼中流出淚來,哽咽道,“是三殿下來了?”“是啊?!贝蠊媚镆部蘖?。 郡王妃看看手上沾的泥土,身上穿的布衣,掩淚道,“好,好。請諸位稍待我換身衣裙?!?/br> 大姑娘請襄國公夫人幾人在外間稍侯吃茶,她進去服侍母親換衣裳,把李玉華如何發(fā)作趙氏的事跟母親說了。郡王妃點點頭,“雖說會結怨郡王府,但忍著不說就要淪為宗室里的笑柄了。郡王一向糊涂,在晉地無人敢與他計較,今日也是因果循環(huán)了?!?/br> 大姑娘扶著母親到后殿,晉郡王一見發(fā)妻,按捺住眼中厭惡,飛奔上前扶住郡王妃的另一只手臂,那模樣即親近又熱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