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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韋相是好意,他先時不知此事,回帝都后才聽說裴相一怒之下把裴如玉趕出家門,族譜除名了。如今有這契機,就想給裴相說合一下。 裴相還沒說話,穆安之先一挑眉,“看韋相說的,治理北疆治理的好,就祖孫團聚?合著要是沒治理好,就不配了唄?原來孩子出眾才算一家人,要是不出眾,都不配活著唄?切,老裴家是什么了不得人家,難道如玉還缺這種勢利眼祖宗不成?” 韋相自回帝都,還是頭一回領(lǐng)教穆安之的風采。心說倒是聽聞因著裴如玉被逐,三殿下曾啐裴相一臉,原還以為坊間傳聞不真,如今瞧著,倒是真的。 韋相有些尷尬的看裴相一眼,心中充滿歉疚。 他能做春闈主考,多得裴相力薦,他一片好心,誰曉得穆安之這喜怒無常的。 韋相連忙道,“殿下誤會臣的意思了?!?/br> 裴相道,“裴縣令之事,與臣無關(guān)?!?/br> 穆宣帝剛看穆安之順眼些,穆安之就在他跟前發(fā)落倆內(nèi)閣相臣,穆宣帝怒斥,“你放肆!” “這有什么放肆的,臣直抒胸臆而已?!蹦掳仓?,“如玉他們回來怕沒地方住,陛下您賜白大人座宅子,多撥幾個侍衛(wèi)保護他們。要實在不成,就讓他們住臣府上是一。臣沒旁的事,這就退下了?!?/br> 穆宣帝暴跳如雷,太子連忙讓穆安之快些走,裴相韋相一道勸著,穆宣帝還是罰了穆安之一年俸祿方罷。 穆安之根本不在乎,反正現(xiàn)在家里寬裕,不給俸祿就不給,等什么時候看穆宣帝高興,再借出來就是。 穆安之大搖大擺的去了慈恩宮,是的,有差使時,穆安之十晌半月不來也是有的,若是閑了,他就成天過來逛。藍太后見他過來自然高興,拉著他問了許多話,穆安之說到會試陳家公子得了會員,三鼎甲有望,然后又埋怨一回韋相裴相的勢利眼。 穆安之道,“旁人就是這么想也不會這么說,虧得他倆還是在閣為相,可真會說話,真有水準?!弊I誚諷刺的口氣。 “人家不是那意思?!彼{太后笑,“你心里跟裴相有疙瘩,自然看他怎么看怎么有問題。韋相也是好心,想著借這次如玉回帝都,讓他們祖孫合好。” “切,不領(lǐng)這個情?!蹦掳仓鷦拥姆藗€白眼。 藍太后哭笑不得。自從穆安之改了脾氣,就有點犟驢,可讓藍太后私下說,這樣的犟驢樣倒比以往仁義禮智信的溫文爾雅有意思多了。 李玉華也深知穆安之的性子,也不勸他,而是換了件事,“我跟皇祖母正商量著施粥的事?!?/br> “這剛開春,怎么又施粥?”一般施粥都是隆冬臘月,倘有貧寒人家缺少吃食,故而施粥救濟。如今春暖花開的,怎么在這時候施粥? “三哥你不知道,嚴琳進城與我說,城外來了饑民,攜家?guī)Э诘?,不知道多可憐。城外的幾處寺廟庵堂,有能力的都開始施粥了。我跟皇祖母商量,也買些陳米粗糧的施舍出去??蓱z哪?!崩钣袢A出身貧寒,對于饑民乞丐就更為憐憫同情。 穆安之道,“是哪里的饑民?” “聽著口音,像河南的。”李玉華說。 “河南去年就報了好幾次雪災(zāi),春天又是下雪暴雨,朝廷已經(jīng)派了賑濟糧,怎么災(zāi)民都到帝都了。”穆安之道,“這不是給口飯吃的事,他們這老大遠的逃荒到帝都,一旦聚集,春天最容易引發(fā)時疫?!彼{太后也是歷經(jīng)過許多大事的,立刻道,“這得讓皇帝知道啊?!?/br> “應(yīng)該還不太嚴重,不然御史臺就先上書了?!蹦掳仓?,“皇祖母你跟陛下說一聲吧?!?/br> “我哪里懂這些,你去跟皇帝說,說的明白?!?/br> “我剛被罰一年俸,被他罵出來了,這再去豈不是上趕著找不自在,明年俸也沒了?!逼ü稍陂缴蟿恿藙?,不想去。 “快去快去,俸祿我叫皇帝補你?!彼{太后催著他去了。 “水還沒喝一口哪?!彼挚柿?。 “回來再喝水?!彼{太后開始攆人,穆安之只好去了。 這一上午,穆宣帝是第三次見到穆安之,好在,裴相韋相已經(jīng)退下,就太子在一畔。穆宣帝皺眉,“這是過來看看朕有沒有被你氣死!” “看陛下這陰陽怪氣的,我說不來,皇祖母非要我來。過來跟您說一聲,河南大災(zāi),災(zāi)民都到城外了。我剛到皇祖母那里,正趕上我媳婦跟皇祖母商量施粥救濟城外災(zāi)民的事,聽我媳婦說郊外的幾個大些的寺廟庵堂都開始施粥了?!蹦掳仓粗滦蹪u漸陰沉的臉色,“就這點事,我回了?!?/br> 太子喚住穆安之,“三弟你先等一下?!?/br> 穆宣帝道,“發(fā)往河南的賑災(zāi)糧,一個月前戶部就撥下去了,接著又撥了兩次,怎么災(zāi)民還能到帝都來?” 太子道,“父皇,不如打發(fā)個人先到城郊看看,到底情況如何。剛開春,可得防災(zāi)民聚集誘發(fā)時疫。” “很是。”穆宣帝道,“宣裴相、卓然覲見?!?/br> 穆安之看沒他什么事,很想回慈恩宮吃午飯,裴相卓御史都是辦差辦老了的,立刻就派出人手調(diào)查此事。裴相不好輕動,卓御史道,“臣沒什么事,親自帶人過去,到底災(zāi)民什么情形,也摸摸底。” 穆宣帝道,“去吧?!?/br> 好容易這樁事完了,穆安之就想走,穆宣帝道,“難得你還有些良心,就與太子一道留朕這里用午膳吧?!?/br> “我媳婦等著哪,跟你們吃有什么意思,我去皇祖母那里吃?!蹦掳仓致缘男袀€禮就走了。 原本穆宣帝想把罰的俸祿再賞給他,看穆安之這不知好歹的勁兒,干脆閉口不提。 太子笑,“三弟是隨性了些,直言直語的,可凡事輕重緩急,心里是有父皇的?!?/br> “就是這性子叫人生氣。”穆宣帝都有些無奈。 “心性是大事,脾性不過小節(jié),三弟率性直為,也沒什么不好。待過些日子,父皇就把俸祿再賞了三弟吧?!?/br> 穆宣帝顏色好轉(zhuǎn),“以后再說。” 東宮。 陸世子意有所指,“以往,三殿下除刑部之事,對旁的一概不問一概不管。如今倒也關(guān)心民情了?!?/br> 太子道,“這是好事。今天倘不是老三提個醒兒,還不知道河南道的災(zāi)民都逃荒到帝都了。” “饑民事小,三殿下那里,殿下還是留些神?!标懯雷诱?。 太子笑了笑,“表兄放心,我心中有數(shù)?!?/br> “您就是太善了。如今刑部要重審當年程家案,這案子一旦翻了,現(xiàn)成給朱雀衛(wèi)林大將軍一份厚禮?!标懯雷游⑽⑻缴砩锨埃拔衣犝f這案子是三殿下掛名督辦的?!?/br> “急什么?!碧油懯雷討n心忡忡的面孔,唇角一綻,笑了,“表兄怎么這樣急?” “我還不是擔心你?!标懯雷诱f,卻是被太子一挽手腕,“走走,我讓太子妃做了幾樣你愛吃的菜,吃飯去。你要擔心這個,那還有個頭,我下頭八個弟弟。” 陸世子嘆口氣,“這么多皇子,現(xiàn)在除了殿下,誰似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