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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習武,對裴如玉也很熟,小易說,“瞧著不是裴大人的字跡,字也寫的尋常,應(yīng)是裴大人院里人寫的?!?/br> 穆安之少年心性,悄悄同小易道,“會不會是如玉的媳婦寫的?” 小易吐吐舌頭,穆安之說他,“你那是什么怪相。要讓我見著那厲害婦人,我定要教她幾句為人婦者溫柔賢淑的道理?!?/br> 他的朋友裴如玉去年底成的親,穆安之還送了賀禮,一直沒見過。裴如玉婚后不大如意,聽裴如玉私下說,簡直就是個潑婦母大蟲,當然,這是對著穆安之,裴如玉才說的。裴如玉就是提醒穆安之,娶媳婦最要緊的就是性情一定要好,可千萬別跟他似的,倒八輩子血霉娶到這樣的兇悍女子,簡直日子都不知道要怎么過! 如玉待他是真的好,什么都想著他,記著他,念著他。只是他夢中看到的那番命運是真是假且不說,倘是真,自那日夢醒后,經(jīng)歷的諸多事都是夢中不曾有的;倘是假,他性情之變,便來自那一場“夢境”。 可穆安之是不打算娶妻的,陸氏那樣的下賤女子他不會娶,倘是真正的好女子,如何就能心安理得的將人家拖入這宮廷深潭。 以后東宮登基,難道讓他對有陸氏血脈的帝王稱臣嗎? 絕無可能! ☆、引章九 摩肩擦踵,車水馬龍,喧囂熱鬧的人群街道。 穆安之知道,鳳陽長公主進宮,穆宣帝必然會去慈恩宮用午膳。姐弟關(guān)系一向融洽,穆宣弟對唐家亦是信重非常。穆安之想,現(xiàn)在回宮怕要被藍太后叫到慈恩宮用膳,他是不愿意見到穆宣帝的,倒不如在外頭用膳省事。可穆安之并不喜宮外膳食,他用慣宮內(nèi)精致飲食,并不認為宮外飯食就比宮中美味。 瞥一眼那外在街上刷刷刷刮的魚鱗橫飛的幫廚婦人……穆安之惡狠狠的想,穆宣帝在宮里他還不能回宮吃飯了?!他倒愿意早些出宮分府,在宮外,除了朋友裴如玉家,他無處可去。 那熙攘人群,熱鬧街市,沒有一處是與他有關(guān)的。他得先有個自己的家,哪怕就如街頭那洗魚婦人,想來也應(yīng)是有自己的家人,縱使是個很小很破的家,也是家。 家,應(yīng)該是個很暖和的地方吧。 遠處碧空如洗,穆安之輕輕的嘆了口氣。 * 玄色皂靴踏上慈恩宮的漢白玉石階,穆安之早看到院中穆宣帝的隨扈,周紹在殿下靜侯服侍,此時穆宣帝在殿內(nèi),倘旁人過來,要通稟一聲方能進去。周紹原想要攔,可還沒來得及開口,穆安之已經(jīng)隨手蕩開珠簾,幾步走了進去。周紹只來得及亡羊補牢的喊一嗓子,“三殿下到——” 穆安之剛進正殿,就聽到藍太后的笑聲,“剛我還說你這一早上出去,中午在外用膳叫人不放心,知道祖母擔心,這就回來了?!?/br> 穆安之對鳳陽長公主拱手見禮,“我去看如玉,想著他要靜養(yǎng)就早些回來了。早上聽周紹說了鳳陽姑媽進宮,想來陛下定然要過來跟姑媽說話,我就來了。上次我說要出宮的事,陛下給我指處宅子吧。我想出去住?!?/br> 穆宣帝看穆安之進殿直接就坐太后身畔,既不與他見禮,也不問候于他,頭一句還有些樣子,第二句就很不成體統(tǒng)。穆宣帝喜怒不辯的問,“怎么,你很急著出宮么?” “是啊。陛下直接給我指塊藩地也成,也不用多大,一個村一個鄉(xiāng)的都行?!蹦掳仓f話重提,“不如你就直接給我指塊藩地,我就藩也好。” “哦,連藩地的事都想好了。你想去哪里就藩?” “聽說北安關(guān)以外地方寬敞,人也少。北疆出玉門關(guān)也是清靜地方,極南海外孤島總有幾座……” 藍太后聽著很不是滋味,連聲道,“這是哪里的話,你自小就在我跟前,如今我且還在,有我一日,就有你一日?!?/br> “我總不能一輩子呆帝都,早些尋個藩地也好。我想直接就藩倒省得陛下另賜宅院,兩相省事?!?/br> “朕真是謝你如此體貼了!”穆宣帝把手里茶盅往幾上一放,發(fā)出不輕不重的“啪”的一聲。 穆安帝的不悅已經(jīng)掛在臉上,穆安之把事說完起身道,“我過來就是跟陛下說一聲這事,我還有事,就不多擾祖母了。祖母這里的好菜,打發(fā)人給我送幾碟子過去,膳房那里的手藝,遠比不上祖母的壽膳房?!?/br> 藍太后攔了他說,“就在祖母這里用膳?!?/br> 穆安之的視線與穆宣帝的眼神在半空相遇,面對穆宣帝眼神中的試探,穆安之突然覺著,以往萬事皆在心頭淡去。穆宣帝在試探什么,試探他是不是在以退為進,還是有什么旁的心計目的?他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什么時候陛下不在,我再過來。陛下不必多心,我說出宮就藩也是好意,玉安殿是東宮偏殿,我難道能一直住著?我更不會賴著,叫人開口請我走?!?/br> 最后那一句,穆安之眼中的譏誚不屑掩飾。 既是厭惡他,為何要答應(yīng)讓他住在東宮偏殿?既是無意他,為何里里外外的看著藍太后對他遠勝其他皇子的體面不發(fā)一言? 他被人推著架著做了多少次的幌子,當了明里暗里多少靶子,如今成為朝內(nèi)外皆知的笑柄,還要反復(fù)試探權(quán)量他不是不有不可說的妄想! 穆安之說完抬腳就走,穆宣帝忽然淡聲道,“沒人趕你,不讓你住玉安殿??赡阏f的也有理,玉安殿是東宮偏殿,眼下要大修東宮,你在那邊住著一則工匠吵鬧不清靜,二則也的確不相宜。你現(xiàn)在大了,能明白這些道理很好。有時,人是靠身份架著。有時,是這個人成全這個身份。眼下也不用急,待你大婚后,朕自然為你賜府?!?/br> “是啊。剛你皇祖母還說,定要給你挑個最好的閨秀。”鳳陽長公主連忙挽著穆安之的手臂帶他到太后身邊兒坐著,打趣地問他,“安之你喜歡什么樣的姑娘,跟姑媽說,姑媽幫你留意?!?/br> “我不成親。我現(xiàn)在娶誰都是耽誤人家?!蹦掳仓狡届o靜的看向穆宣帝,“還有,我那天說的話,是算話的。我絕不與陸氏聯(lián)姻?!?/br> 至于旁的話,穆安之沒說,他微微欠身,繼而離開。 藍太后心里很不好受,抹著眼淚哽咽道,“安之這孩子,是叫你們傷透了心。” * 穆安之拋卻以往讀的圣賢書,自己去宮里內(nèi)書館尋了些書來讀,讀書讀累了他便舞劍打拳,抑或在晨間傍晚風正清涼時令人搬出長長的靠榻,一畔放好茶水點心時令鮮果,翹著二郎腿躺在榻上休息。 所有自小到大學的禮儀都拋到了九霄云外,穆安之第一次知道歪歪扭扭的舒坦。他也不再裝出一副寬厚賢德的模樣,更不再去學習穆宣帝喜怒不形于色的深沉,他想笑便笑,想說便說,方知暢快。倒是他宮里的大宮人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