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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都是副的,我不見副貨?!蹦掳仓酥裰押瓤诓?,他說話的速度非常慢,聲音有一種浸潤了水氣的氤氳溫潤,混合著年輕人特有的清郎,按理應該非常好聽,但不知為何,每句話的字里行間似乎又沁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寒意,讓人心下不由發(fā)瘆,“讓慎刑司的總管過來,怎么,他很忙么?” 慎刑司陳副總管在外聽到這聲音,根本沒敢進來觸穆安之的霉頭就悄不聲的退下了。 穆安之直到晚膳也沒等到水房總管,倒是傍晚周紹帶著壽膳房的人給穆安之送來的晚膳。宮人安置晚膳,周紹低低的同穆安之說,“太后娘娘說,她上了年紀,思慮上就想的少了,原本以為陸國公是鳳儀宮的娘家,故而與鳳儀宮走的近了些,倒是沒多想旁的,叫殿下受了委屈。原本太后娘娘想宣殿下過去用膳,她老人家給氣惱著了,一則險叫殿下吃這樣的大虧,二則柔然姑娘藍姑娘也都是最得太后娘娘心意的,太后娘娘是好意,可這事……老奴也不知要怎么說,太后娘娘晚膳沒吃,叫壽膳房做些好的,著老奴給殿下送來?!?/br> “有勞你了?!饼埾严阊U裊飄散中,傳來穆安之淡淡的聲音,“祖母就是實在心腸,才被人一捏一個準。我是不信還有不巴望自己娘家侄女做兒媳,反是巴望著大姑姐家外甥女或是婆婆家的侄孫女做兒媳婦的!眼下不論哪位表妹得了太子妃之位,鳳儀宮少不得與陸家說都是慈恩宮的意思。眼下當然無妨,父皇不會不孝,就怕一朝天子一朝臣,將來如何我是不怕的,我反正沒母族cao心,我活一日便絕不會向有陸氏血脈的帝王稱臣!皇祖母牽掛多,藍公府都指著她老人家哪?!?/br> 周紹聽的額間冒汗,小聲勸著,“殿下,殿下……”您可別說了,老奴都不敢聽了。 “還有件事,你告訴皇祖母,今天我宣水房總管過來問話,那位總管大人好金貴的身子,至今不見人影。怎么皇祖母管著后宮,我就連個奴才都叫不動了!”穆安之冷哼一聲,“周總管,這可是你調(diào)理出來的好人!” 周紹皺眉,“不能啊,孫六那小子奴才叮囑過,讓他不論如何也要把殿下服侍好,殿下這里的差一定要盡心?!?/br> 周紹能感覺到穆安之的視線在他的后脖頸走了一圈兒,不由自主的打個寒噤,連忙道,“殿下,您還不知道么,整個宮里的皇子,太后娘娘最心疼的就是您了。奴才焉敢對您這里的差使怠慢?!?/br> “我也覺著你不至于這么蠢!可能是冊東宮的詔書一下,心活的奴才就先去投誠了?!蹦掳仓菩Ψ切?,“我今天必要見到他,我倒要看看,什么樣的奴才這樣聰明伶俐的會巴結(jié)!” “是!奴才這就拎了孫六過來!”周紹沒有半句廢話,立刻去找水房孫六去了! * 三鮮筍炒鵪子、活熗水晶蝦、蟹粉魚唇、白燒鮰魚、羊油豆嘴兒麻豆腐……且不論藍太后居心,單說藍太后對他這份用心,縱多存利用,也得說藍太后利用的誠意滿滿,一桌子晚膳都是平時穆安之喜歡的吃食。 穆安之坐下用膳,剛未動幾筷子,就見周紹快步自殿下奔入,在外間急急止步,“殿下——” “等我吃完飯再說。” “不不不,殿下,孫六在他的屋子自盡,陛下宣殿下到慈恩宮說話!”周紹在外間急道。 穆安之心頭驀地一沉,孫六便是有天大膽子也不敢讓他等半日,他猜到這里面必有緣故,卻未料到孫六會自盡。明明夢中對孫六印象不深,今日水房怠慢他這里的差使,正撞到穆安之氣頭上才有此劫,穆安之也沒想到孫六就這樣死了! 穆安之瞥一眼珊瑚珠簾外十萬火急的周紹,夾了筷子酥鯽魚,放到嘴里慢條斯理的吃了,心也隨之安靜下來,淡淡道,“那也等我吃完飯再說?!?/br> ☆、引章五 初夏的白晝漸漸被時光拉長,碧綠的梧桐樹枝葉在晚風中颯颯作響,天邊火一般的晚霞肆意燃燒出血一樣的顏色,遙映著慈恩宮殿頂?shù)钠卟柿鹆P凰更是說不出的流光溢彩,神俊輝煌。 天色微暗,慈恩宮就開始掌燈了。宮人們用一盞盞精致明亮的宮燈驅(qū)散透窗而入的晚霞余暉,頃亮間,慈恩宮亮若白晝。 周紹不敢催著穆安之說您別吃了咱們趕緊去慈恩宮吧陛下與娘娘都等著您哪,今天穆安之心下不順,已是發(fā)作了水房副總管與兩個小內(nèi)侍。眼下又有水房總管孫六自盡之事,誰也不知道穆安之是怎么想的??裳巯?,最好不要忤逆穆安之。 周紹更不敢讓陛下與太后娘娘久等,只得先回來報個信兒。 穆宣帝聽到穆安之還在用晚飯,當即面色一沉,眉峰微蹙,已是不悅。藍太后則是吩咐宮人上些清粥小菜,與穆宣帝道,“皇帝也別不痛快,什么大事,難道還不讓孩子吃飯了?你也用些晚膳?!?/br> “兒子不餓,氣都氣飽了。” “做兒子的晚上不吃,做娘的心里就記掛。” 藍太后原說晚上不吃飯的,也陪著皇帝兒子用了一碗御田粳米粥,兩筷子小菜。 * 穆安之來的并不晚,他沒有故意拖延推辭,他就按正常的用膳習慣,用過晚膳漱過口,略停坐片刻消食,就帶著小易、身后跟著一瘸一拐的挨了棍子的水房副總管、兩個小內(nèi)侍往慈恩宮去了。 此時月色初上,天幕清涼,穆安之竟是心情不錯,故而步伐越發(fā)悠游。 慈恩宮前,穆安之不緊不慢拾級而上,周紹恨不能撲上前背他一程,里頭陛下可是已用過晚膳又等一盞茶的時間了!周紹恭敬的為穆安之打起簾子,不著痕跡的遞給穆安之一個眼色。 穆安之面色平淡,周紹甚至沒看出三殿下是不是看到自己這個眼神。但是,他是內(nèi)侍,即便是慈恩宮的大總管也不敢在穆宣帝面前逾越,他能做的就這么多了。 隨著內(nèi)侍的一聲通稟:三殿下到—— 穆宣帝的臉色愈發(fā)陰沉,銳利的眸子里積蓄著隱隱風暴向穆安之瞥來,穆安之依舊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用多年浸潤的骨子里的禮儀分別向兩宮請安。穆安之的身子尚未直起,就聽穆宣帝冷冷問,“你晚膳可用得好?” “托皇祖母的福,用的不錯。尤其那道蟹粉魚唇,腴潤鮮美,賽過魚翅,也只有壽膳房的手藝了?!蹦掳仓琅f坐在藍太后身邊,不吝贊美。 藍太后含笑摩挲著穆安之的脊背,眼神中滿是寵愛,“你喜歡,以后常叫他們做來給你吃?!?/br> 穆安之狀似很愜意的拱了拱背,“那孫兒就卻之不恭了。” 穆宣帝面上已是陰沉似水,風雨欲來,藍太后忙道,“安之,有件事,你父皇要問問你。” “我聽周紹說了,水房孫六在屋里上吊死了,陛下就是因此事要問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