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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蹊有些喘不上氣,眼中蒙了層薄薄的水霧,微微向后躲了躲,那人卻不依不撓更深更貪婪地纏繞上來,傅成蹊退無可退,自喉間發(fā)出低低淺吟。一番繾綣的掠奪后,船靠了岸,那人戀戀不舍地抽出舌葉,在他已經(jīng)紅腫濕濡的唇上輕輕一舔,微微喘息道:“去岸上可好?”還未等傅成蹊點頭,那人一手托著他的背,一手挽起他的腿彎,將他打橫抱起下了船,夜色漸濃,夕臾花開的越發(fā)妖冶絢爛。那人將他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一叢夕臾花堆里,奈河沒有月光,只有夕臾花曳曳流瀉的光粒,映得那人銀發(fā)似雪。一番更放肆繾綣的糾纏后,彼此交換著濕熱的鼻息,衣衫早已褪去,那人抬起他的腰,朝他淡然一笑:“師兄,我會對你負責的?!?/br>傅成蹊心中一凜,這話好生熟悉——“我會對你負責的”傅成蹊睜大眼睛——白簡行!身側(cè)怒放的夕臾花頃刻化作紫色的光粒,斑斑駁駁飛揚而起,在空中形成一條洶涌的光河,光河似瀑布般傾瀉而下,傅成蹊瞳孔一縮,眼看就要被光河淹沒——“大師兄——”那人將他攬入懷中,撫摸著他顫抖的背脊——“大師兄,別擔心,我會護你周全?!?/br>光河呼嘯而來,天地間明晃晃的一片,光怪陸離,絢麗得睜不開眼睛——*“大師兄,大師兄——”伴隨著一陣輕緩柔和的敲門聲,傅成蹊睜開眼,六月晝長夜短,暮色已濃,屋中光線昏暗不明,靜悄悄的一片,白簡行不在。傅成蹊抹了一把額角的汗,大大地喘了口氣,沙啞著聲音道:“進來罷。”門咯吱一聲被推開,一襲青衫混著微潮的暮色,翩然進了屋。傅成蹊已坐起身來,汗?jié)竦囊律莱背辟N在后背,顧筠瞧了眼面色發(fā)白的傅成蹊,皺眉擔心道:“大師兄是不是身上不舒服?”傅成蹊搖了搖頭道:“沒事,剛才做了個噩夢,魘住了?!闭f著便用涼水洗了把臉,摸到桌邊喝了口冷茶,心緒才稍稍平和了些。顧筠看他面色緩和了些,道:“桐如公子來了,正等在前廳,大師兄去瞧瞧他罷?”*傅成蹊把自己匆匆收拾妥當,一路思付著如何與桐如交代這件事,不知不覺已走到了前廳。跨入門檻,瞧見桐如背對著門,正盯著那株妖冶的夕臾花看。鶯兒沏了茶,退下,傅成蹊將桐婉與夕臾花締結(jié)契約之事一五一十地說來,末了,屋中光線漸漸暗淡,撥了撥燈芯,燭火閃了閃,映得夕臾花越發(fā)艷麗。傅成蹊瞧著夕臾花道:“今夜這花倒是不凋謝了?!?/br>桐如沉吟片刻,道:“黃昏后,阿姐臉上的皺紋卻也消不掉了。”怕是在桐婉姑娘余下不多的歲月里,都要以這副蒼老的面容活下去了罷,傅成蹊嘆了一口氣。桐如嘴角抽了抽:“從今以后,不曉得阿姐要怎樣活下去?!?/br>傅成蹊垂下眼,半晌,終沒說出一句安慰的話來。夕臾花的獻祭就似一個綺麗妖冶的夢境,如今的桐婉正要從這個虛無的夢境中醒來,回歸現(xiàn)世,以蒼老的容顏度過所剩不多的時光,委實殘酷到令人束手無策。桐如臨走前,迎著月光,回過頭,對傅成蹊莞爾一笑:“既然那是阿姐的選擇,如今的結(jié)果,她應(yīng)該有所覺悟罷。”“莫公子,謝謝你——”夕臾花,夕開朝落,夏至晝長夜短,容顏越發(fā)短暫。*那之后又過了兩日,夜已深,月上中天,一位頭裹白紗的女子踏月而來,敲了敲無稽派的門。她纏著面紗,露在外邊的一雙眼睛微微泛黃,眼角爬滿皺紋。“莫公子,是我。”女子取下面紗,一張滿是皺紋的臉,看到傅成蹊后,那雙渾濁的眼睛落下兩行眼淚。傅成蹊怔了怔,盡量表現(xiàn)得云淡風輕道:“桐婉姑娘,進來罷?!?/br>兩人穿過游廊來到院子,顧笙正是將夕臾花養(yǎng)在此處。桐婉看到夕臾花的一瞬間,渾濁無神的眼珠子泛出異樣的光彩,遲疑片刻道:“莫公子,我可以將它帶回去么?”傅成蹊隔著泠泠月色望著她,半晌,莞爾一笑道:“此花本就是桐婉姑娘的,姑娘既然想帶走,何須我同意?!?/br>桐婉低眉凄然一笑:“我終究還是辜負了桐如與莫公子的一片心意?!?/br>傅成蹊彎起一雙眼睛道:“可這畢竟是桐婉姑娘自己的人生吶。”桐婉臨走前,說了與桐如一樣的話——“莫公子,謝謝你——”“謝謝你,也只有你還肯叫我一聲姑娘了?!?/br>*那日送走桐婉后,不到一個月,眾人就聽到月盈樓桐婉姑娘香消玉損的消息,滄北第一花魁的離去讓無數(shù)風流之士暗暗落淚,皆嘆自古佳人再難得,從今比翼罷雙*飛。傳言桐婉離去時容顏極美,似一朵正當盛放的夕臾花,兩頰紅潤嘴角含笑,完滿得沒有一絲缺憾,只是那雙秋水瀲瀲的眼睛再也不會睜開了。傅成蹊又取回了那株夕臾花,送與顧笙養(yǎng)在院中。顧笙撥弄著夕臾花越發(fā)妖艷的花朵,似笑非笑道:“所以說,人類一旦習慣了虛浮的幻象,就會沉溺其中再也出不來了,白白丟了性命。”傅成蹊聞言沉吟半晌,道:“既然敢將自己交付于幻象,必是做好賠了性命的覺悟?!?/br>顧笙眼波一轉(zhuǎn),含笑道:“所以,殿下已經(jīng)做好覺悟了么?”傅成蹊也笑:“自然?!?/br>他望著那株搖曳在暮色中的夕臾花,嘴角微微揚起,自己和桐婉姑娘有什么分別呢?她沉溺于禁術(shù)帶來的容顏不滅,而自己則自欺欺人地沉溺在莫穹這個角色里,可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顧笙望著他瀲瀲一笑:“習慣這個東西,真真是可怕。”作者有話要說: 這么河蟹應(yīng)該沒問題?瑟瑟發(fā)抖~~很意識流?的一章ORZ嘛~只讓阿簡一個人做春那啥夢不公平嘛~掉線已久的游之快要上線了……你們還記得這一號人么……盧公子的老相好……日常表白天使們~~你萌都好暖吶~抱住第41章夜長夢多暑氣漸漸消退,夜里已是薄寒。這莫小公子的殼子畏寒,傅成蹊早早命白二換上了厚被芯兒。白二,傅成蹊通過移魂入畫之術(shù)新作的紙人偶,銀發(fā)淺瞳,一副少年人模樣,確切的說,就是按照白簡行的模子畫的。至于為什么選了白簡行這張臉,傅成蹊也稀里糊涂,那日在書房,筆墨紙硯預(yù)備齊全,他凝神提筆之際忽而躊躇了番,究竟要畫個什么模樣的人兒呢?是膚若凝脂面似皎月的少女,還是眉藏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