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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謝行儉收到了京城來信,準許謝行儉上京交接事務,但謝行儉沒著急離開淮安城,他打算接到祥哥兒后再做啟程。 “二叔,小叔——” 離的遠遠的,謝行儉就聽到祥哥兒的呼喊聲。 團寶站在船頭一蹦三尺高,激動的揮舞手臂:“祥哥兒!小叔在這呢!我讓你帶的辣牛rou餅帶了沒有?” 聲音鏗鏘有力,臉上絲毫沒有謝行儉昨夜教訓的難過表情,謝行儉邊讓水手開船上岸 ,邊揪著團寶頭頂?shù)拈L長發(fā)髻往后退。 “小哥昨天怎么跟你說的?!進了學堂讀書后就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樣!” 團寶撇撇嘴,“祥哥兒不也進過學堂嗎?他可以嚷嚷我為什么不行?” 謝行儉:“……” “昨晚是誰哭著說要改過自新,以后跟遇年一樣做一個溫文爾雅的孩子?”謝行儉咬牙切齒的問。 團寶覷了眼旁邊乖巧等堂兄的小侄子,呶呶嘴巴:“小哥,拔苗助長不好,我犯了錯你慢慢揪著我改,一下子就讓我學會遇年他那種處事不驚的小老頭樣,我……” “誰小老頭樣?”謝行儉氣的頭頂冒煙,追著團寶在船板上來回跑,“你說誰小老頭樣?有當叔叔的這樣說侄子的嗎?!” 團寶跑的賊快,謝行儉聽不得小弟這樣詆毀兒子,使得渾身解數(shù)非要逮住人打一頓,見謝行儉來真的,團寶強忍著膽怯,溜到謝遇年身后,兄弟倆隔著才兩歲多的謝遇年耍起你追我趕。 默默捏著魚餅往嘴里塞的謝遇年小眉毛不經(jīng)意間擰了擰,但兩兄弟都沒發(fā)現(xiàn)。 謝行儉擔心等會誤傷到兒子,停在一旁低吼一聲:“你過來,小哥不打你?!?/br> 團寶把玩著謝遇年頭頂?shù)男∴编?,朝謝行儉吐舌頭:“你當我傻啊,我才不過去,略略略?!?/br> 周圍守衛(wèi)的漕營將士噗嗤一笑,謝行儉瞪了一眼,竭力壓制住內(nèi)心中的暴躁,抬起腿朝團寶大步走去。 團寶調(diào)頭趕緊開跑,一不小心衣服勾到船欄上的木屑,嘩啦一下人往地上一倒,謝行儉擔心團寶摔了腦袋,千鈞一發(fā)之際,人如閃電似的接住還未沾地的團寶。 團寶相安無事,然而一旁乖乖吃魚餅的謝遇年遭了無妄之災,手中的魚餅被親爹謝行儉跑過來帶起的一陣風掀翻掉落在地,摔了個稀碎。 謝遇年大大的眼睛在地上成坨的魚餅上看一眼,再抬頭看一眼眼前抱在一起瑟瑟發(fā)抖的兩兄弟,如此反復兩回后,嘴巴一張—— 謝行儉趕緊捂住耳朵,下一秒,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嚎啕哭聲在船板上響起。 別看謝遇年小朋友平時一副歲月靜好的佛系樣子,一旦牽扯到吃的東西上,不好意思,先哭了再說。 謝遇年的哭聲傷心又哀痛,惹的急忙趕出來的羅棠笙心疼不已,謝行儉和團寶心虛的相視一眼,正準備偷偷溜走時,被羅棠笙的一聲怒吼震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 祥哥兒登上船的時候,入眼的一幕就是謝行儉和團寶兩個叔叔圍著圍裙,卷起袖子在那打認命的打魚餅,可愛的小侄子謝遇年則拄著他娘給的木棍坐在一旁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魚餅看。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fā)表 謝行儉不是第一次因為吃食將兒子弄哭了, 調(diào)皮搗蛋的團寶亦不是,后來在謝遇年的哀痛哭聲中, 兩兄弟漸漸不敢在謝遇年面前打鬧放肆,主要小遇年太記仇了,魚餅臟了換一個不就行了嘛, 但在小遇年這里行不通,非要謝行儉和團寶親手重新做好賠給他。 謝遇年不睡覺的時候, 要么纏著謝行儉講小故事, 要么就坐在板凳上捧著吃食半天都不吵不鬧, 不怪團寶說謝遇年歲月靜好像個出世的老頭, 再加上這種不痛不癢折磨人的法子, 謝行儉哀哀的嘆口氣,造孽啊,早知道有這下場他就不打團寶了。 謝行儉尷尬的沖祥哥兒笑笑, 兒子的吃食不能動幾乎成了謝家一道隱形的規(guī)矩, 他跟團寶將兒子的魚餅弄沒了,活該現(xiàn)在要親手上陣賠給兒子。 祥哥兒望著兩個叔叔捶打魚餅的嫻熟動作,再看看木著臉監(jiān)公的小堂弟, 祥哥兒身子一凝,他爹不是說小堂弟是謝家最好相處的孩子嗎,怎么瞧著最虎最烈呢? 最好魚餅后, 謝行儉才得空跟大侄子聊一聊。 回京城前,謝行儉帶著祥哥兒玩了一圈淮安城,羅棠笙則負責幫祥哥兒打點在南疆需要的生活起居用品, 祥哥兒臨走前,謝行儉細細囑咐了一番,又拿出兩封信。 “江南府少尹馮時馮大人是我好友,你在南疆若是遇上什么不能解決的,二叔遠在京城遠水救不了近火,你可以拿著信去找他。” 祥哥兒重重點頭,謝行儉又道:“另外一封的主人,想必你是知道的,你跟著遇年一樣喊他叔就行,他性子有些傲,不過人不壞,你沒事可以去他那里蹭飯,反正豫州離南疆不遠?!?/br> 祥哥兒自然是知道這位沒見過面的京華叔叔,在家聽爹說京華叔叔和二叔長的頗似,只不過原先行的是娼籍,所以看上去沒二叔正派,大約也是因為身份上的差別,這位京華叔叔不喜跟人打交道,多看其一眼就以為人家蔑視他,所以二叔讓他多去京華叔叔家里吃飯,他只聽聽罷了,真要去吃他可不敢,畢竟京華叔叔太高傲了,不比二叔平易近人。 送走祥哥兒后,謝行儉才開始準備啟程回京城。 回到京城的家后,謝行儉馬不停蹄的遞交一應的折子,又去戶部走了一趟,一次性領(lǐng)回三年共十萬余的白銀,望著一沓沓京城錢莊的票號,王氏好半天回不過神。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謝長義抖著嗓子,驚慌失措的看著謝行儉,“小寶,這真的是皇上給的,不是你在淮安城……”貪的? 后兩個字謝長義怎么也說不說口,按說小寶不是貪官啊。 “爹娘只管放心用?!?/br> 謝行儉蹲下身將慢吞吞吃花卷的兒子挪到陰涼處,回頭笑道,“漕運總督的位子本就是油水差事,十萬兩的養(yǎng)廉銀不算多,前朝有人在這個位子上一年就拿了不止十萬,照樣沒人說他一句不好?!?/br> 謝長義和王氏這才松了一口氣。 京城的幾處鋪子這些年掙了不少銀子,再加上羅棠笙陪嫁過來的鋪子,總之謝行儉現(xiàn)在一點都不缺銀子花,如今謝行儉一口氣那回十萬兩銀子,謝家忽然起了清點家產(chǎn)的心思。 清點后,謝長義和王氏剛落下去的心又提上了嗓子眼。 “從前家里一個銅板恨不得掰成兩個花,如今家里的銀錢竟多的數(shù)不清?!蓖跏霞拥哪I。 其實不是數(shù)不清,是王氏算術(shù)不行,但謝行儉樂的見他娘喜極而泣,因而不打算嘲笑他娘拙笨的算術(shù)。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