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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也真是的,不能上就直接說不能唄,做什么非要答應(yīng)了,到最后又食言。 謝行儉并不生氣馬大人的食言,畢竟老大人是因為身體不適才不能到位,他之所以憤怒,是因為新朝考題的主考官,敬元帝就點了他和馬大人兩個人。 馬大人不在,就意味著諾大的朝考題工程只剩下他這么一個頭頭,此次出朝考題的還有國子監(jiān)的五位鎮(zhèn)館先生,無論是資歷還是年歲,亦或是官階,都在他之上,他擔心缺了馬大學士,他這個小小的侍讀學士壓不住這些人。 誰知臨進小院和官差說了此事后,卻見官差鐵口直斷不可能。 謝行儉不信,可待他進去和五位鎮(zhèn)館先生會面后,面對著五張如出一轍充滿歡迎 殷勤 和藹等n個善良詞語的笑臉后,謝行儉表示他信了。 這些人很好相處,至少在他面前一點都不擺官威,言辭間對他這個小主考官頗為尊敬。 他心知五人這般行為,想來敬元帝應(yīng)該事先警告過,國子監(jiān)的先生他當年又不是沒接觸過,一個個拽的二五八萬,看人都吊著眼睛,如今能放下身段聽他說話簡直就是一件大稀罕事。 不過,乖乖聽話是好事。 這幾人跟著馬大學士只出過幾年會試題,對出朝考題的節(jié)奏不太了解,好在這幾人頭腦聰慧,謝行儉略略一說,幾人就明白了。 鎖進考功司小院的頭一天,幾位先生包括謝行儉都不是立馬就提筆出題,而是將往年的朝考題拿出來互相研究,摒棄之前出過的相似類型題,防止出的題目無新意。 除此以外,謝行儉還要將往年進士們的試卷隨機挑幾份,匯總出進士們做朝考題的差距,對于那些失分很多的題,他們會留心些,盡量在接下來出考題時不去觸碰這類區(qū)域題目。 經(jīng)過整整一天的頭腦風暴后,六人將鉆研過的朝考題收起來放置一邊,吃過一頓豐盛的朝食后,六人開始各就各位,拿著分到的任務(wù)認真翻書出題。 謝行儉一干人在小院里起早貪黑的工作時,京城各大街的積水都快蔓延到腳踝了。 要么說謝行儉第六感很強呢,謝長義回家后,第一時間就是招呼小廝們馱鍬去疏通家里所有的地下水溝,還不忘吩咐婢女們拿銀子去外邊瘋狂采購米面。 王氏抱著團寶軟趴趴的身子,邊哼著小曲哄小兒子入睡,邊輕聲道:“當家的,這真的是小寶交代你做的?” “那能有假?”謝長義語氣少見的嚴肅,“小寶親口跟我說的,除了這兩件事,小寶還說要將地窖里的吃食掛到梁頂上,回頭雨大了倒灌進屋,地窖里滲水可就慘了!” “阿彌陀佛……”王氏臉色刷的變色,“好端端的怎么會澇呢!我聽隔壁幾家太太說,京城夏天熱的慌,旱倒是有過幾次,澇災(zāi)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啊。” “大旱之后必有大澇?!敝x長義將熟睡的團寶輕輕的接到自己懷里,隨后放進身后的小搖床上,與王氏對視一眼,夫妻二人來到房外。 “當家的,”王氏揪心的望著院子里冒雨鏟溝的下人,“這要真的澇起來,小寶咋辦?咱們還能躲到羅氏北莊的山上,小寶能往哪里躲?那些守著他的官兵會護著他嗎?” “會!”謝長義心里沒底,但總得給掛心兒子的婆娘吃一顆定心丸,冷靜道:“小寶說他不會出事就不會出事,咱們兩人護住自己就行,別給他添麻煩。” 王氏迭聲點頭,搓著手哀嘆:“小寶上回從那里出來,整個人都瘦脫了相,這回怕又要瘦好幾斤,我得提前抓幾只補身子的乳鴿和小母雞備著,等他回來煨給他吃?!?/br> “對對對,”謝長義猛吸了一口煙,瞇著眼略帶欣慰道:“他身子骨沒孝哥兒健實,你是該給他多備一些補rou,小的時候,小寶但凡干一點重活,晚上到家身上肯定是青一塊紫一塊,老族長還笑話他,說他身子金貴,不是吃農(nóng)家飯的料,果不其然,小寶長大了就再也沒下過地。” “你呀,糊涂腦子。”王氏叉著腰嗔笑,“老族長當年說小寶金貴,可不是夸小寶,人家是拐著彎說小寶干農(nóng)活不上手?!?/br> 謝長義臉紅成豬肝色,他當時只覺得小寶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哪里會想這么多。 王氏婦人家遇事慌張,此刻被嘩啦雨聲攪和的心亂如麻,開過兩聲玩笑后,王氏在屋子里來回徘徊。 “地窖里的東西多的很,等會讓人多砍一些竹子回來撐支架晾著,”王氏躊躇道:“對了,當家的,你得上街找個大夫,小寶過兩天回家怕是身子又不爽,暈暈沉沉的,總要給他安排個大夫看著?!?/br> 謝長義額角抽筋,囁嚅道:“我才從街上回來,好些鋪子都進了水準備打烊閉門幾日,不知道藥鋪是不是也這樣,聽你這么一說,我現(xiàn)在就得跑一趟,不管是撿幾副藥還是請個大夫提前在家里住著都是好的。” 夫妻倆商定后,謝長義就喊上居三趕車,一直守在前院指揮下人干活的羅棠笙聽到動靜,忙過來按住謝長義。 “爹,”羅棠笙跑的有點急,此刻氣喘吁吁:“爹甭冒著大雨出去找大夫了,我差人跑一趟羅家,羅家后院備有幾名軍醫(yī),那些叔叔們都是我爹舊年帳下的好友,醫(yī)術(shù)相當了得?!?/br> “剛玉嬤嬤過來說,外頭好些藥鋪進了水,大夫們都在搶救藥材,一時半伙爹去了也沒人接待,還是別去了,雨天路滑,街上的風又大,太不安全了,爹還是呆在家別出去了?!?/br> 聞訊趕來的王氏不勝唏噓,“隔壁更夫不就是被樹砸傷如今還癱在床上動不了么?當家的,你就別去了,讓下人跑一趟吧?!?/br> “居三,汀紅,你倆跑一趟羅家。”羅棠笙不待謝長義回應(yīng),趕忙吩咐人去辦。 謝長義覺得羅棠笙說的也對,他還是不出去吧,別到時候閃了腰就不好了。 大雨中,謝家大半的下人披著斗笠不停的往家中搬運吃食,動靜大的驚住了隔壁左右的鄰居,有好事的過來問王氏。 王氏也不瞞著,將謝行儉的話和盤托出,幾個婦人一聽京城要澇,哪里肯信。 “這怎么可能?”之前打算舔遠洲府謝家,卻舔成了平陽郡謝家的王婦人翻白眼嗤笑:“老jiejie可別怪我說話不好聽——” 王氏咬牙暗恨,心道明知不好聽還要說,這什么人吶! 王婦人故作親切的拉著王氏的手,臉卻對著旁人,道:“不是我瞎說,我在京城住著也有些時日了,這幾年來,京城有過幾次旱災(zāi),卻也不是頂大的事,過了兩天就下了雨,旱災(zāi)不過就是個虛虛的影子嚇唬人來著。如今都沒旱,怎么可能會澇呢,我覺得吧,這場雨再下兩天也就完事了?!?/br> “老jiejie著急忙慌的備這么多吃食也不怕上霉……” 王婦人說到這頓了頓,抬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