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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真真是一件烏龍事。 如意公主未出嫁前是住在宮中的,只不過在敬元帝頒發(fā)下嫁圣旨后,如意公主就搬進了羅家附近的那棟公主府居住。 隨后如意公主請命嫁人后不再住公主府,而是住進駙馬的家里,這才有了謝延從公主府迎親的一幕。 一切事情串聯(lián)想通后,羅棠笙笑的不能自抑。 迎親隊伍沿著京城朱雀街走了一圈,最終停在謝家大門口。 聽到周圍人哄笑著讓謝行儉上前踢轎子時,羅棠笙這才意識到花轎已經(jīng)到了謝家,她突然緊張的手直抖。 她…就這么嫁進謝家了么? * 謝行儉拿著紅綢緞,抿著笑容步伐穩(wěn)重的走到花轎前,下馬威似的朝轎門輕踢了一腳。 大家都將目光聚焦到花轎上,然而花轎靜悄悄的無半點動靜。 謝行儉雙手不由擰緊牽紅,他有些擔心因為天氣熱的緣故,導致羅棠笙在半路上中暑暈了頭,所以踢完轎后里頭沒反應。 他躬身正欲掀開轎簾時,旁邊眼尖的花媒婆忙按住他。 花媒婆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小聲的沖著花轎喊,“大小姐,趕緊迎戰(zhàn)踢轎門喲——” 正處在緊張懵逼狀態(tài)下的羅棠笙,經(jīng)花媒婆一提點,急忙探出腳忙轎門上一踢,大概是羅棠笙用力過度的緣故,轎門門檻上的釘都蹦了出來。 謝行儉想起那日在許愿池前,差點被羅棠笙一拳頭錘過氣的事,如今再看看松動的門檻,他不由自主的按按溫熱的胸膛。 他努力的平復下喘息,暗暗慶幸的安慰自己:就目前情況而言,羅棠笙那天用小拳拳捶打他,確實是…開玩笑的… 不然他胸腔處的肋骨怕是要跟門檻一樣碎一波。 木檻上的釘釘松動后,周圍鼓掌看熱鬧的老百姓頓時傻了眼。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尷尬氣息。 新郎新娘互踢轎門,是老祖宗傳下來的習俗,預示著成親后,男不懼內(nèi)、女不示弱。 新郎官謝行儉懼不懼內(nèi),大家伙不清楚,就羅家大小姐這踢門的架勢,大抵是不示弱的。 眾人忍不住拿同情的眼神看向謝行儉,謝狀元娶回一個高門貴女本就矮了身份,如今羅家小姐還有這樣的大力氣… 花媒婆搖曳著手中香噴噴的手絹,打著哈哈道,“哎呦,新郎官威風凜凜,新娘子百依百順!” 手持嗩吶的小伙子賊機靈,立馬吹起迎轎的嗩吶曲子,屋里頭抱著團寶的王氏聞聲走了出來。 羅棠笙一只手搭在隨身丫鬟汀紅手腕上,一只手牽住謝行儉丟過來的牽紅,步步緊跟著謝行儉往前走。 才走了三步,突然嘩啦一聲響,耳畔傳來一陣開箱的聲音。 王氏站在門口,顛顛懷里乖巧的胖娃娃,笑盈盈的指揮居三和王多麥撒紅花生和綠棗子。 箱子足足擺了十來個,隨著居三和王多麥一掀一抬,里頭陳放的花生和棗子立刻傾瀉出來,滾撒了一地。 這些花生棗子是王氏按照京城紅男綠女的習俗特意準備的,周圍看熱鬧的婦人和小孩歡呼著蹲下身哄搶一團。 謝長義點起火石,將清早就掛在樹上的鞭炮點響,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夾雜著賀喜笑聲,新人進了門。 謝家門口鋪了長長的紅喜毯,為了討羅棠笙的歡心,不光在門口鋪了喜毯,就連幾處院子的石板路上都墊了毯子。 正房的院子中央有一顆碩大的常青樹,樹上掛了滿滿的紅布綢,布綢末端墜了一根根紅線,紅線上系了一張張卷紙。 這是謝行儉的杰作。 旁邊有人想扯下卷紙看一看,被守在樹下的居三輕斥住了手。 “這是小公子給夫人準備的紅線樹,大家可別毀了小公子的一番心血?!?/br> 居三攤開寬大的手臂,攔住好奇的人群,張嘴不停的解釋給過來張望的人聽。 眾人開懷大笑。 有年紀輕的小伙子將樹下的人往正房趕,曖昧的笑道,“既是狀元公給謝夫人準備的,咱們當然不好擅自去拆解,得!咱們還是去新房鬧一會,這兒就留給狀元夫人吧!” 這頭,謝行儉牽引著羅棠笙往前院正廳走去,喜堂上賓客如云,謝行儉邊拱手行禮,邊緩緩往前走。 今日謝家來了很多人,上首坐的自然是謝行儉的爹娘,左右兩側(cè)坐下的人,可把湊熱鬧的老百姓看直了眼。 右上方是朝廷德高望重的馬大學士,下首是都察院的徐大人,旁邊依次是朝廷的其他官員以及新科進士。 總之,陣營太過強大,導致老百姓們起哄時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捉弄謝行儉過分了,引得這些人記恨。 陰差陽錯下,謝行儉和羅棠笙的跪拜禮行的相當順暢,隨著送喜禮官的唱和,謝行儉和羅棠笙夫妻交拜,即刻禮成送入洞房。 周圍的老百姓,包括林邵白在內(nèi)的新科進士們,以為今日婚宴上有馬大學士和徐大人這樣鼎鼎有名的人在,心想那么謝行儉的婚房,他們怕是不能好好的鬧一場了。 大家遺憾的看著謝行儉和羅棠笙進了洞房,正準備坐下來喝酒時,突然馬大學士站了起來。 馬大學士胡子白花花,此刻喝了一盅酒水后,臉色紅暈迷離。 馬大學士是朝中元老級別的人物,他一舉一動都牽連著大家的視線。 徐堯律立馬直起身,拱手笑道,“大學士可是有話要說?” “當然!”馬大學士呼呼的打了個酒嗝,大手一揮,打趣道,“今日是謝狀元的喜宴,我等怎好在這干坐著!” 說完,馬大學士身子一抖,顫顫歪歪的面向謝長義和王氏,笑呵呵的高聲道,“打攪二位了,我先領(lǐng)年輕人去洞房鬧一鬧去咯——” 謝長義嘴角抽抽,原以為馬大學士最是嚴謹端莊的,不成想第一個提出鬧洞房的就是馬大學士。 馬大學士起了頭,大伙自然坐不住了,相攜的往喜房這邊沖去。 * 洞房內(nèi),喜娘將羅棠笙扶到新床上后,拿出早已經(jīng)準備好的紅綢纏身的白銀秤,謝行儉舉著喜秤慢吞吞的揭開羅棠笙頭頂?shù)募t蓋頭。 倏而面前有了亮光,雕花拔步床上的羅棠笙驀然嬌羞的低頭,她有些擔心先前在花轎上哭泣哭花了妝,此刻一個花臉模樣如何看人。 謝行儉見羅棠笙眉眼嬌柔,狀作女兒態(tài),以為她在害羞呢。 喜娘笑著唱祝詞,“奉天之作,承地之合,燕爾新婚正妙年,親朋爭說好姻緣,珠聯(lián)璧合情如蜜,海警山盟石比堅!” 話落,屋子里留下觀禮的幾個女眷嘻嘻哈哈的笑開,紛紛打趣道,“新娘子害羞的低著頭,這叫咱們?nèi)绾慰囱?,你說呢新郎官?” 謝行儉目含深意的垂眸低笑,忍俊不禁的探出右手兩指,輕輕的勾起羅棠笙光滑的下巴。 羅棠笙順勢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