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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羅家提親,眾人倒吸了一口氣。 “娶侯府小姐?”有人驚愕, “羅小姐可是老侯爺?shù)恼菩酿霊阎袑? 怎會同意讓一個狀元郎將其娶回家?” “怎么不同意!” 另外一人看過去,竊竊私語道,“別看狀元郎年紀小, 今年卻能力壓淑貴妃的表弟,一舉拿到狀元的稱號,可見他身受皇恩眷寵, 這般人物,何愁以后不能升高做大官?又怎地娶不得羅小姐?” 此言一出,不少人點頭贊同,紛紛拱手圍在謝行儉身邊賀喜。 謝行儉讓他爹和媒婆先行兩步,他則笑著站在大街上,回應(yīng)來自各方的祝福。 謝行儉進了羅家后,武英侯府門口立馬聚集了一堆看熱鬧的人。 “狀元郎君要娶妻,羅家小姐要嫁郎!要——嫁——郎!” 一群憨狀可掬的幼學(xué)小兒,你追我趕的嬉笑著,嘴里還齊聲的呦呵著爽口詩。 沿街的讀書人剛好從羅家書肆出來,順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望過去,聽到小孩子們朗朗上口的打油詩,不禁恍惚出聲,“待看十五六,一舉便登科。玉殿傳金榜,君恩賜狀頭?!?/br> 旁邊有書生收回羨慕的視線,垂眸望了一眼手中的鄉(xiāng)試考集,驀然輕笑道,“謝狀元的好福氣,還在后頭呢!” 誦讀詩文的書生緊了緊懷里的考集,搖頭失笑,“古人誠不欺我,天子重英豪,文章教爾曹,謝狀元能從田舍郎成為武英侯府的東床嬌客,學(xué)問這一塊幫他立身頗多。” 另外一人卻不太贊同,“從古至今的讀書人何其之多,光一門學(xué)問怎夠?他如今能成為狀元定是有其他過人之處,謝狀元的身份……具我所知,狀元一位難有田舍郎敢擔(dān)任的啊……” “徐大人不就……”詩文書生反駁。 “此言差矣!謝狀元雖厲害,卻不能拿來和徐大人比較?!?/br> 那人雙手一攤,往東邊上方拱拱手,恭敬的道,“你莫要忘了,徐大人在鄉(xiāng)試前,只讀了三年書,徐大人成為狀元的過程,那是咱們想都不要想的事,謝狀元截然不同,他是十年寒窗苦讀過來的,咱們倒是可以跟著他學(xué)一學(xué)……” 書生默然,此時謝行儉剛好從武英侯府走出來,一出大門,眾人見他神色愉悅,立馬猜出今天的提親很順利。 大伙跑上前追問謝行儉,“恭喜賀喜啊,還不知狀元公與羅家大小姐的喜宴定在哪一日?我等先在此祝賀兩位鸞鳳和鳴、白頭相守,哈哈哈……” 謝行儉裂開嘴角,清俊的面容上透出一股即將成親的羞澀,眼角眉梢處俱是喜色。 “多謝諸位了的好意!”謝行儉沖大家彎腰笑了笑,“謝某在這先謝過大家了,待來日婚宴之時,還請各位去我家喝杯喜酒?!?/br> “當(dāng)然,當(dāng)然……” “一定去討一杯喜酒喝,也好沾一沾福氣!” “謝狀元大小登科齊齊而來,可謂是雙喜臨門吶,紅男綠女婚嫁,花轎拜堂生娃,來年呀,謝家小狀元都能打醬油咯,哈哈哈……” 謝行儉見大家莫名其妙的又扯到生娃上,嘴角忍不住抽搐。 * 這邊,羅家納采回禮準備了兩份,和謝行儉一樣,做了兩手準備。 謝行儉將羅棠笙親手做的鞋子拿給王氏看,王氏笑的合不攏嘴,連連夸贊道,“你大嫂原先嫁過來前,媒婆給我看的是一張繡帕,繡帕上的鴛鴦戲水紋繡的細長清晰,我那時候能答應(yīng)她一個漁家女嫁給我孝哥兒,大半是因為她的繡技!” 王氏雙手摩挲著鞋面上的如意祥云,眼里盡是滿意之色,“針腳細密,配色清雅,瞧瞧這上頭的玉如意,勾頭扁如玉貝,十幾歲的閨中小姐有這樣的繡工,實屬不易??!” “娘在林水村時,年年都跟你大嫂還有蓮姐兒去縣城繡坊賣帕子,仔細想想,有羅姑娘這般好繡工的人,可沒幾個,就連你娘我,怕也不及她七分好。” 謝行儉攏著手,緩緩道,“娘,羅小姐畢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聽說這樣人家的孩子還沒學(xué)會拿筷子呢,就要學(xué)的捏針,眼下有這般的繡工,當(dāng)不得什么?!?/br> 王氏以為謝行儉作為男人,是看不上女人家的繡工,便一臉正色,諄諄教誨兒子,隨后又道,“你既收了人家姑娘的新鞋,可謝過人家沒有?” 謝行儉呆了呆,搖頭。 他今天壓根沒見到羅棠笙,這些東西都是老侯爺讓下人交給他的。 王氏無奈的點點傻兒子的頭,“這雙頂好繡工的喜鞋,怎么也要一兩個月的功夫才能趕制出來,羅姑娘花了心血在上面,你好歹該當(dāng)面謝謝她,不然人家姑娘怎知道她的手藝能不能得你歡喜?” “?。俊敝x行儉結(jié)巴道,“當(dāng)然……當(dāng)然喜歡啊,只不過老侯爺似乎不太愿意我和羅小姐婚……婚嫁前見面……” 王氏恨鐵不成鋼的罵,“我看你是讀書讀傻了,和你爹一個孬德行!” 謝行儉:“?” 剛走進來的謝長義疑惑,“我和小寶咋孬德行啦?” “沒腦子唄!”王氏笑罵,“當(dāng)年你去我家提親,和小寶一個傻樣,我大哥將我做的喜鞋給你,卻又不讓你見我。” 謝行儉&謝長義:“……” 有問題嗎? “瞧瞧你們倆個呆愣子——” 王氏笑道,“女方家都給了喜鞋了,自然是非常贊成這門婚事的,可女孩子家矜持,又不好說讓男人過去看她一眼,因而送雙喜鞋給男方,男方但凡心思細膩些,都會趁此機會找姑娘親自道謝……” “這道謝嘛,兩人自然而然的就能見上一面了啊!” 謝行儉恍然大悟,直拍著腦殼后悔不已,從去年鄉(xiāng)試到目前為止,他已經(jīng)快半年沒見羅棠笙了,今天擺在他面前有這么好的機會,他竟然錯過了! 錯!過!了! 謝行儉氣惱的想錘自己,如果真像他娘說的這樣,那今日羅棠笙等不到他過去,豈不是要失望? 王氏見父子二人發(fā)愣,神色很淡定的轉(zhuǎn)身,謝長義急忙追上去。 “哎,老太婆,這事怎么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謝行儉探出頭,只見他爹跟在后面,拉著他娘的衣服,一個勁的問。 他娘笑而不語,徑直抱著團寶進了屋。 徒留謝行儉一人坐在院子里,越想越后悔。 他讀書的腦子去哪了?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 靜坐了半晌后,讀書厲害的謝行儉絞盡腦汁,終于想出了一個能夠說服自己的原因:他大概、可能、也許是缺乏戀愛經(jīng)驗吧…… * 武英侯府。 謝家人走后,羅棠笙的大丫鬟汀紅急色匆匆的跑進后院,二話不說就直奔羅棠笙的閨房。 屋內(nèi)的羅棠笙剛換了一身草綠色的長裙,看到汀紅進了垂花門,羅棠笙連忙起身,蓮花碎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