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惋惜的將謝行儉從佳婿名單上劃了去。 當然,有些女子不介意為側(cè)室,這就要另說了。 ☆、【141】晉江文學城獨家發(fā)表 一個時辰后, 跨馬游街的進士儀仗終于回到了天南門,這一輪的慶賀結(jié)束。 但進士們的情緒依舊高漲,下了馬后,都在意猶未盡的回味著剛才那場令人終生難忘的打馬游街。 謝行儉作為狀元,下了御馬后, 自然要被其他進士圍堵起來, 一番玩鬧后, 待他回到家時,天色已黑。 家里, 王氏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謝長義讓居三和王多麥將住在北郊的魏氏兄弟一家人, 以及林邵白兄妹倆都請了過來。 因眾人都是雁平縣的人, 王氏便投其所好,做了一桌南方菜。 謝行儉考中了狀元, 這桌菜當然是以謝行儉為中心展開的, 王氏做菜時,隔壁家婦人聞著味跑進來。 “大jiejie,你真有福氣啊,咱們這樣的人家, 家里供養(yǎng)出一個讀書人可不是個容易的事, 何況您兒子還是狀元公, 如今啊,大jiejie您也是熬出來了!”婦人攙著王氏的胳膊,前所未有的親熱。 王氏勾了勾唇角, 將剛出鍋的炸小魚鉗了一條給婦人吃。 婦人眼睛笑成一條線,不客氣的將炸小魚咬得咯嘣脆,“還是大jiejie手藝好,我擱屋里頭都聞到了你家后院的香味,大jiejie可別嫌棄我腆著臉過來蹭吃蹭喝,實在是這味兒勾人!” 王氏今個高興,再加上她和婦人這些天相處的很融洽,便笑著回禮,“你別一口一個大jiejie的喊我,太客氣了,真要計較起來,合該是我喊你jiejie才對?!?/br> 婦人同姓王,年紀半百,比王氏大好幾歲呢。 王氏嘴上嘮著嗑,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減,迅速的將鍋里炸好的小魚撈出來晾干油水。 王婦人倚在鍋臺邊看王氏做菜,時不時的幫忙打打下手。 王氏過意不去,便喊王婦人今晚留在謝家吃完飯。 王婦人當然想在謝家吃晚飯啊,只不過王婦人心知今夜是謝家人的家宴,她一個鄰居插進來有些不太像話。 所以王婦人擺擺手,表示家里的飯正在做,實在不便在謝家吃。 王婦人想,一頓飯不算什么,能跟狀元他娘打好關(guān)系才是最重要的。 王婦人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趣笑道,“你家兒子當了狀元公真風光,我今天在街上遠遠的看了一眼,哎呦,我的親娘,長的那叫一個一表人才,我家?guī)讉€兒子都抵不上你這么一個!” 說著,王婦人話頭一轉(zhuǎn),一副“別人不清楚我清楚”的表情,得意的壓低聲音,“外頭都在傳,說狀元公已有妻室兒女,還說看到狀元公抱著兒子打馬御街,我納悶的很,便上前問了一嘴,大jiejie,你猜怎么著?” 王氏剁雞rou的動作不緊不慢,眼睛抬都沒抬,隨口道,“怎么說?” 王婦人湊過來,嘿嘿道,“她們眼睛瞎,將你家小兒子錯認為狀元公的兒子,真真是笑死我!” 王氏動作一頓,忽然將刀往案板上一擲,瞥了一眼王婦人,意味深長的道,“認錯了倒也沒什么,畢竟像我家小寶這么大的人,有孩子沒啥子稀奇?!?/br> 王婦人呆住,在王婦人開口之前,王氏先發(fā)制人,“我家小寶是被讀書耽擱了,前些年,我和他爹說要給他定姑娘家,他不要,說什么沒那方面的心思——” “那現(xiàn)在呢!”王婦人打斷王氏的話,試探的問,“你家狀元公有十七八了吧,可定了人家,沒有的話——” 王氏皺眉,道,“定了!” “定了?”王婦人沉悶了一會,不甘心的問,“也不知尋的是哪一家,怎么我在這一點動靜都沒聽到,是在老家定的?” 王氏搖頭,給鮮雞rou焯了遍水,嘴角微微挑了挑,笑道,“不是在老家定的,我那兒子從小就有主張,啥事都不用我和他爹cao心,婚事也是,幾年前他獨自上京求學,也是有緣分,遇上一位京城人家,慢慢的就結(jié)了親,嘿,你說巧不巧,這京城人家也是我雁平老家的人?!?/br> 王氏故意留了懸念不說出來,王婦人忙問是京城哪家的。 “羅家的!” “羅家?” 王婦人驟然失聲,好半晌才懨懨的抬起頭,拉住王氏的手求證,“京城姓羅的可不多,耳熟能詳?shù)牧_家唯有侯府的……” 王氏緩緩的點點頭。 王婦人頓時閉了嘴,武英侯府是京城響當當?shù)娜思遥@趟過來,原是想給狀元公說親,可要挖羅家的墻角,這不是不自量力的拿雞蛋碰石頭么? 王婦人惴惴不安的瞧了一眼王氏,真真是同姓不同命啊。 想當年,她兒子也是進士出身,可運氣卻遠不及王氏,做了幾年官,位子幾乎沒怎么挪過,這便算了,就連娶的妻子也不及羅家半分。 王婦人越想越氣人,原本想著替小侄女爭一爭狀元妻的名分,如今看來也是行不通了。 王氏咳嗽一聲,王婦人回過神,訕訕的笑了兩聲,連忙說家里的晚飯許是好了,留下兩句討喜的話后,就匆匆的離開了謝家。 謝行儉剛送走一波登門拜訪的京城讀書人,折身回屋時,他拐了一道彎來到廚房后院。 站在側(cè)門口恰好遇上王婦人,謝行儉垂首打了聲招呼,王婦人是頭一遭這么近身的看謝行儉,見謝行儉身軀凜凜,胸脯橫闊,不由得心生慚愧,她家那個做官的兒子比謝行儉只大個十來歲,卻長的像是謝行儉的爹一般老…… 王婦人顧不上諂媚謝行儉這個狀元郎,微微的點點頭后就往門外疾走。 謝行儉沒注意到王婦人的不對勁,對于王婦人出現(xiàn)在他家后院的事,他已經(jīng)習以為常,反正從他家搬到朱雀街后,附近的中年婦女經(jīng)常到他家來找他娘嘮嗑,他也樂的看這些人上門陪他娘聊天打發(fā)時間。 * 廚房里,王氏正在灶臺前擺弄一道精細的菜肴——荷包胙。 謝行儉嗅了嗅空氣中的香氣,覷了眼大鍋灶上正溫著的十幾盤菜,笑道,“娘,勞您辛苦cao辦這一大桌菜?!?/br> 抱著一堆柴火進來的王多麥擦了把汗,咧開嘴道,“姑姑說今個是表弟的大登科,理應多燒點菜熱鬧一番!” 謝行儉挑眉看向他娘,揶揄道,“娘才來京城多久,竟然連大登科都知道了。” 王氏拿起筷子,夾塊鍋里的rou給謝行儉嘗鮮,得意的道,“你娘我啊,到哪都能打成一片,周圍的人家見到我都愿意跟我說道說道,今個我跟麥哥兒出去買菜,買菜的菜販子跟我說的,還教會了我一道狀元菜?!?/br> 口腔里的rou鮮嫩,肥而不膩,謝行儉回味的舔舔嘴角的油香,驚喜道,“娘,你給我吃的叫啥,真香!” “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