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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行儉臉一黑,甩開魏席時的手,嗔怒道,“越發(fā)沒個人樣了,才中了舉,怎么言語間就如此放蕩……” 魏席時忙笑道,“嘿嘿,開玩笑開玩笑,我剛才其實在夸你呢,我一聽我居榜上四十名,當場就驚的頭發(fā)暈,你倒是冷靜,瞧瞧這一桌的瓜子糖果茶啥的,你似乎還有力氣招待道喜的人,我壓根就沒心思,剛才去我那道喜的,全是我爹一人幫我招待,我手腳發(fā)軟,提不起勁,這不,睡了一覺才趕你這來?!?/br> 謝行儉笑,“你這不過是狂喜暈了頭罷了,前朝中舉當場癲瘋的人都有.……” “你這么一說,倒讓我想起剛才在路上聽到的一件事,似乎真有人癲狂了?!蔽合瘯r坐下,挑著眉笑了兩聲,熟稔的給自己倒了杯涼茶。 謝行儉和魏席坤面面相覷,問魏席時這人是誰。 “能是誰?” 魏席時剝了顆花生丟進嘴里,斜睨著兩人,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吳子原!” 謝行儉和魏席坤不做停留的齊聲道。 魏席時拍點手上的花生殼,笑道,“可不就是他,瘋瘋癲癲的在大街上跑……” 謝行儉心咯噔一下,脫口而出,“他沒中?” “豈止沒中!”魏席時不屑的哼了聲,“他連副榜的邊都沒摸到。” “不應(yīng)該啊……” 謝行儉身子往椅背上躺,喃喃道,“吳子原在清風(fēng)書肆出的考集,雖然不能和咱們的相比,但我瞧了上頭的題目,還是有些用處的,他既然能出那般的考集,怎么自己鄉(xiāng)試卻沒中?” “誰知道呢?” 魏席坤嗤了一聲,他和林邵白是一路子的人,為人低調(diào),因此尤為不喜吳子原平日沒事喜歡顯擺自己的作風(fēng)。 魏席時舒舒服服的喝了口茶水,這才將他聽來的八卦與兩人說了。 “吳子原同一條號房巷道的秀才說,第三場吳子原吃壞了肚子……” 謝行儉唔了一聲。 “那不過是借口罷了——” 林邵白大步跨進來,身上的衣服很新,隱約還能看到折痕,走過來時,面上的笑容和煦如暖陽。 一看就知道他榜上有名,且考的不錯。 林邵白考的確實不錯,一甲第二,緊追著謝行儉。 魏席時立馬站起來,恭喜了一聲林邵白高中后,狐疑的問道,“邵白兄何出此言?莫非吳子原沒中另有緣故?” 林邵白先是回了一禮,又撿了幾句好話恭賀謝行儉喜得解元稱號。 “你們有所不知,”林邵白道,“吳子原落榜是他自己作的——” 謝行儉忽然想起第一場考完后,林邵白過去找他,說吳子原當著其他秀才的面,大談特談國子監(jiān)的事。 謝行儉未動聲色,只問,“他是不是被人陷害了?” 林邵白瞥了一眼謝行儉,道,“不愧是在大理寺呆了一陣,我才說兩句,你就知道了?!?/br> 謝行儉笑,“吳子原那種性子,遲早是要吃虧的,我倒是沒想到,這報應(yīng)來的這么早,還偏偏在鄉(xiāng)試考場上。” 魏席坤愣了愣,插嘴道,“你們打什么啞迷,他到底咋啦?又是被何人害的?” 魏席時也跟著急,“怎么外頭沒人說這事?若吳子原真是被別人害了,他怎么不去鳴鼓申冤?” 林邵白哈哈大笑,“他呀,縱是有怨氣,也無處可撒!” 這話跟沒說是一樣的,魏氏兄弟被吊著胃口難受,只好求問謝行儉。 謝行儉能猜到大致的故事走向,但具體的還要林邵白來說。 林邵白笑夠了,便將吳子原被害的事說了出來。 “下藥?” 魏席時驚的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他質(zhì)疑道,“入場前,官差都驗過夾帶,這瀉藥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號房?” 魏席坤則擰著眉頭,突然道,“會不會是驅(qū)蟲藥?” 謝行儉贊許的沖魏席坤點點頭,“若是誤食驅(qū)蟲藥,其藥效可比瀉藥厲害多了,攝入量過多,不死也要殘!” “我與吳子原所在的號房離得很近,”林邵白道,“他幾乎每場休息的時候,都被人圍著,他自詡學(xué)識淵博,當著眾人的面,對剛考過的鄉(xiāng)試題點評不斷,甚至還大不敬的將他在京城出的鄉(xiāng)試考集與之相比,言辭間,多有貶低之意……” 謝行儉聞言,捂著臉為吳子原默哀,這孩子空有一個讀書腦子,怎么情商那么低。 鄉(xiāng)試還沒考完呢,他就敢大放闕詞,說自己考的如何如何好,這讓那些沒考好的秀才們?nèi)绾巫蕴帲?/br> 這樣拉仇恨,不害他吳子原害誰? 吳子原還無腦到當眾詆毀抨擊平陽郡的鄉(xiāng)試題,他難道不知道號房周圍到處都有人監(jiān)視著嗎?即便當時處于休息時間。 謝行儉覺得他有必要再陰謀論一些,說不定那驅(qū)蟲藥就是官家的意思。 不然為何吳子原中了招,卻不見他敲鼓鳴冤? 怕是已經(jīng)被官家請去喝過茶了吧? 官家沒要他的命已經(jīng)算不錯了,吳子原當然感恩戴德的不行,對外只能說是自己吃壞了肚子。 至于后來吳子原為何當街撒潑,謝行儉將其歸結(jié)為桂榜出來后,吳子原心里落差大,一時接受不了才如此的吧。 不過,依吳子原當初在羅家書肆對他的態(tài)度,他覺得吳子原之所以發(fā)瘋,大部分原因可能是因為他。 他一朝高中解元,而吳子原則落榜無人知,這樣大的刺激,不發(fā)瘋才怪。 * 今日是放榜的好日子,幾人不欲說這些糟心事,落座后,四人說起這回鄉(xiāng)試生員情況。 幾人中,唯有林邵白親自去貢院看了榜,他還花銀子買了份小報,攤開后,紙上的墨跡還未徹底干透,想來是別人才寫出來的。 謝行儉和魏氏兄弟起身圍上去,看了一會兒,三人又坐回去,良久未語。 好半晌,還是謝行儉起了頭。 “林大山……沒中?”他倒吸了一口氣,不敢置信的又看了一遍名單。 林邵白呷了口茶,道,“我沒買副榜名單,林大山他排在副榜首位?!?/br> “副榜?”謝行儉想起林教諭說過不會送林大山去國子監(jiān),那么這副榜等同于沒用。 “可惜了……”謝行儉感慨,“考前我還說他必中,沒想到……” “他不中也是有原因的……”林邵白放下手中的茶杯,嘖嘖嘴,高深莫測的來了一句。 謝行儉:“?” 他怎么感覺林邵白和年幼時期的趙廣慎有的一拼了,消息真靈通。 見大家一臉好奇的看著他,林邵白咧嘴笑了笑,還好嘴角沒有長胡子,不然,他快要撫須大笑了。 “你們不在雁平,自是不知縣學(xué)里的事?!?/br> 林邵白笑的曖昧,“林大山他呀,迷上了一位姑娘,挨著林教諭的棍子,追了那位姑娘好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