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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書肆倒是個有趣的地,這月我有幸掏了本好書,如此看著看著竟忘了時辰?!?/br> 汀蘭寄話本回來后,汀紅悄悄的將她拉到一旁仔細的交代過,叫她別在小姐面前提老爺不讓小姐讀話本的事。 眼下聽小姐這么一說,汀蘭覺得小姐呆在雁平縣,平日也沒什么好友可以會面閑聊,實在可憐的緊,只好寄托話本來打發(fā)時間,這般一想,她索性將老爺?shù)膰诟罆呵覓佒X后。 “小姐以前不是說清風(fēng)書肆的話本枯燥無味的很么?”汀蘭不解,笑問道,“這會子怎么又說它好?” “今日不同往日,我瞧著像是換了寫手,風(fēng)格與以前大有不同,也不知是什么樣的妙人寫出這般妙趣橫生的故事?!?/br> “小姐說它好,那它定然不錯?!蓖√m笑的附和。 羅棠笙笑的抻懶腰,捂著紅唇打起哈欠,眼眸長睫下垂落一片陰影,隱隱泛著淚光。 “今日不看了,你幫我妥善收起來,等我得閑了再看?!闭f著,轉(zhuǎn)身端起杯盞品茶。 在幫清風(fēng)書院潤筆間隙,謝行儉決定拿著縣令的推薦信先去瀘鎮(zhèn)拜訪韓夫子。 不巧,韓宅大門緊閉。 守門小廝說韓夫子停了學(xué)生的課業(yè),請假上京去了。 謝行儉捏著手中的推薦信頓時有些無措,他去縣學(xué)讀書的事,按理是要親自和韓夫子打聲招呼,畢竟韓夫子是他的蒙師,就此不辭而別太不禮貌,枉為君子。 “夫子可說了他何時回來?” 小廝和謝行儉在私塾相識多年,他對謝行儉印象非常好,一聽謝行儉專門拜訪夫子,便和顏悅色道,“老爺臨走前除了安頓好私塾里的學(xué)生功課,還特意跟小人提了小公子。” “小人還未恭喜小公子中了童生呢!”小廝躬身笑著道喜。 謝行儉忙拱手,訝然道,“多謝,不知夫子說了我什么?” 小廝直起身,嘿嘿一笑,“老爺吩咐說,倘若小公子哪日上門,要小人告知小公子,不必親自和老爺說,直接去便是,說什么,事情他已知曉?!?/br> 說著,撓撓頭,困惑道,“至于知曉啥,老爺沒跟小人直說。” 縣學(xué)? 謝行儉驀地一笑,道了聲謝,“小子今日來就是跟夫子提縣學(xué)的事,想必夫子說的是這事?!?/br> 小廝瞟到謝行儉手中緊拽的書信,恍然大悟。 因私塾放假,謝行儉沒機會進去找葉禮承等同窗敘舊,無奈的嘆了口氣后,直接告別小廝回了縣城。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謝行儉換上他娘為他趕制的新衣服,將頭發(fā)梳理整齊,仔細檢查一番儀容儀表后,方才背著書箱、拎著行禮,前往縣學(xué)。 出門前,他爹死活要送他,他坳不過,只好由著他爹。 他哥鋪子離縣學(xué)不遠不近,兩人步行花了一刻鐘的功夫。 到了縣學(xué)門口,謝長義擱下行禮先回了家,謝行儉則在大門口駐足片刻,不一會兒,遠遠見著林邵白從里頭走了出來,林邵白比他提前幾日來縣學(xué),兩人約定好今日在縣學(xué)門口碰面。 林邵白是以秀才之身進的縣學(xué),走的是‘孝弟力田’一科,謝行儉琢磨這跟上輩子漢朝的察舉制是一個道理,算是科舉的另外一種途徑。 當謝行儉踏進縣學(xué)后,看到來往的書生皆紛紛熱情的跟林邵白打招呼,不禁面露疑惑。 林邵白人緣竟然這么好? 之后,林邵白悄悄的將緣由告訴他,他才茅塞頓開。 原來,在景平朝,一般能光明正大走科舉捷徑的人,要么是廣為傳頌的大孝子,要么本身有過人之處,要么就是有人提拔。 面對這科學(xué)子,天底下的讀書人都不敢小覷他們,畢竟人家在皇帝面前真正留了名。 縣學(xué)門檻高,哪怕是謝行儉這類由縣令推薦進來的學(xué)子,依然要依舊制帶束脩給教諭,表示敬意。 除了束脩,還有交納五吊銀子的吃食費以及三吊借宿費。 對,沒錯,縣學(xué)強制要求學(xué)生住在這里,因為學(xué)堂每天會布置晚課。 林邵白先帶謝行儉見了他們新童生的教諭和訓(xùn)導(dǎo),兩位老先生早有耳聞謝行儉的大名,知曉縣令推薦此子來縣學(xué)就讀,不禁摩拳擦掌,期待與之會面。 謝行儉今日穿著一身天青色交領(lǐng)長袍,領(lǐng)部綴白色護領(lǐng),長發(fā)梳的利索服帖,全部塞進方巾統(tǒng)帽里。 斜飛入鬢的眉,高挺精巧的鼻,薄厚相勻的唇,再配上珠黑睛亮的雙眸,清新俊逸,氣度非凡。 一路走來,謝行儉步履如飛,風(fēng)迎于袖,無一不在張揚著青春和自信。 甫一進門,兩位老先生均滿意的撫著胡須點頭。 謝行儉見了禮,李教諭便賜了座,謝行儉直說不敢,李教諭也沒再催,開口問起謝行儉的功課。 謝行儉一一回應(yīng),待問完后,李教諭偏頭看向訓(xùn)導(dǎo),訓(xùn)導(dǎo)則瞇著眼不說話。 謝行儉心里有底,他學(xué)問不差,且又有縣令的推薦,肯定能留下來。 果不其然,兩位老先生打了半天啞謎后,立馬喊來書童,命他帶著謝行儉先去熟悉熟悉縣學(xué)的布局。 謝行儉狂喜,忙上前拱手喊了聲老師,方才跟著書童退出來。 縣學(xué)面積很大,聽帶路的書童介紹,光讀書的院落就有三處,和韓夫子的私塾一樣,分甲乙丙三級。 因此時到了上課的時辰,林邵白不好繼續(xù)陪著謝行儉閑逛,謝行儉趕緊擺手叫他放心上課,他跟著書童就行。 林邵白走后,書童繼續(xù)帶領(lǐng)謝行儉往里走。 一路走來,綠樹環(huán)繞,鳥鳴清幽。 直到走到第四進的院子,書童才停下來介紹,“謝書生,這里便是童生的舍館?!?/br> 謝行儉抬眸仔細打量,眼前一排排小房子錯落有致,干凈整潔。 “每夜亥時末,會有更夫敲竹梆子提醒滅燭入睡,你莫要忘了。” 謝行儉提著行禮點點頭,問道,“不知我的房號是哪間屋舍?” 書童往后看了看,說,“我去幫你領(lǐng)鑰匙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br> 說著,一溜煙的跑出院門。 后頭的謝行儉滿臉黑線,無奈的放下行禮,一動不動的等候。 作者有話要說: 爸爸:“我買幾個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br> 書童:“......” 謝行儉:“......” ☆、【41】 謝行儉住的屋舍分在舍館的左側(cè), 向陽, 是個好位置。 領(lǐng)路的書童將他帶進住所后,又將舍館的相關(guān)守則細細的和他說了一遍。 總結(jié)下來, 主要有三大條, 第一條之前提過:務(wù)必在亥時末滅燭入睡,第二條是不許大聲喧嘩,這一點毋庸置疑, 畢竟讀書人需要一個安靜舒適的環(huán)境。 唯有末尾一條,謝行儉不以為然,縣學(xué)竟然不允許學(xué)子在學(xué)堂浣衣! 每一到兩日, 會有外頭的老嫗過來統(tǒng)一收走臟衣服,每件衣服收他們一個銅板, 且不論大小件。 謝行儉明白古代男子是不會在家洗衣的,畢竟有女人, 可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離家出來了,竟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