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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消失了,只剩下他。陳嘉禾抓著他的手,微微顫抖,那么的無助與絕望,“李哥,你幫我查查今天那場車禍,出事的都有誰,我要知道,我想知道?!?/br>“好好好,我?guī)湍悴?,嘉禾你先坐下來,別哭,喝杯熱水?!?/br>李容扶著他坐下,遞給他一杯溫水。“你的意思是說,顧二少,出車禍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李哥,我去顧家的時候,顧家突然沒人了,那孩子那么期待我陪他過生日,如果沒有事的話,怎么可能會不見了!”陳嘉禾滿臉蒼白的望著他,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李容心疼死了,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次見陳嘉禾哭的這么厲害。“你先別急,嘉禾,也許是突然有事離開了呢?”李容安慰他。“不會的,明天就是小釗生日,他怎么會突然走。”陳嘉禾伸手死死抓著他。“再等等看,我聯(lián)系其他人幫你問問,嘉禾冷靜一點(diǎn),先別往壞處想?!?/br>“我今天,好像在車禍新聞上看到他了?!标惣魏锑溃B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家里找過了,醫(yī)院找過了,公司也找過了,沒有人知道顧釗在哪里,顧家人到底去了哪兒。“怎么可能呢,車禍那條推送我也看了,完全跟顧二少扯不上什么不關(guān)系?!?/br>“可是……”“嘉禾,再等等好嗎?也許只是突然有急事,沒有你想的那么壞?!?/br>“他那么期待我給他答案,我……”陳嘉禾突然就產(chǎn)生一種濃烈的自我厭惡。看到這個樣子的陳嘉禾,李容忍不住嘆了口氣。然而第二天,也依舊沒有顧釗的消息。這天是顧釗的生日,陳嘉禾去了顧家,他怔怔的望著那緊閉的大門。他還記得他走的那天,顧釗對他說,他打給他的電話,一定要第一時間接,不然顧釗會擔(dān)心。可是顧釗自己呢?他打了那么多通電話過去,卻一個也打不通,顧釗難道就不知道他也會擔(dān)心嗎?是出事了。顧家人瞞著他,沒有人肯告訴他。陳嘉禾獨(dú)自買了個蛋糕,回到了新河小區(qū)的住處,他沒有通知任何人。一根根點(diǎn)燃蛋糕上的蠟燭,他輕聲說道:“小釗,生日快樂,我也喜歡你。”只是這句話除了他自己,再無人能夠聽見。李容找到陳嘉禾的時候,陳嘉禾已經(jīng)醉倒在了桌上。李容既擔(dān)心又無可奈何,怕陳嘉禾做出傻事來,這是喜歡慘顧二少那孩子了吧。李容去幫陳嘉禾打聽了,然而也是沒有消息,不過,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總比讓嘉禾看到一具尸體強(qiáng)。事情在第三天有了進(jìn)展,李容急匆匆的拿著一份名單去找陳嘉禾。“嘉禾,那三個出車禍死的已經(jīng)查出來了,里面沒有顧二少,你就放心吧。”李容臉上帶著消息。陳嘉禾已經(jīng)不似第一天那般絕望,只是臉色依舊蒼白無比,他輕聲說道:“李哥,顧釗沒有消息,顧家人一天之內(nèi)人去樓空,你還覺得沒出事嗎?”李容突然就說不出話來,嘉禾總是那么敏銳。他嘴角的笑意僵了僵,道:“或許只是生意場上遇上了什么麻煩,現(xiàn)在不方便跟你聯(lián)系?!?/br>“就算是遇到麻煩,難道連一條短信一條微信也發(fā)不了嗎?”“嘉禾,你不要鉆牛角尖了好嗎?現(xiàn)在找不到人,也聯(lián)系不上顧家,你還能怎么辦?顧家財(cái)大勢大,若真想躲一個人,你是找不到的?!?/br>“往好的地方想,沒有消息,就說明人還活著,如果顧釗真出了什么大事,顧氏必將動搖根本?!崩钊莸?。陳嘉禾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人只有有了信念,才能堅(jiān)強(qiáng)下去。而陳嘉禾的信念便是顧釗。年底,陸行洲與陳嘉禾之前拍的那部電影如期上映。只不過因?yàn)殛懶兄拶I兇、殺人被捕,劇情又被替換成了陳嘉禾大男主的第一版,投資商也換成了其他人。李容帶陳嘉禾出來散散心,給陳嘉禾包了場,本打算陪陳嘉禾一起看這部電影,可后來蔣玉臨時打了電話過來說是有事,李容只好抱歉的看了陳嘉禾一眼。“沒關(guān)系的,李哥你回去吧,我自己看?!?/br>“嘉禾,你……”“我不會想不開的,看個電影而已?!?/br>李容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有事叫我,我處理完家里事就來找你?!?/br>陳嘉禾笑了,“好?!?/br>臨近過年,年味很重,家家戶戶忙碌無比,陳嘉禾卻只孤家寡人一人。坐在偌大的電影院中,看著自己演的電影,陳嘉禾忍不住就笑了,怪怪的。影院里開著暖氣,很暖和,陳嘉禾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興許是做了一個很美好的夢,唇角微微勾起。細(xì)微的聲音響起,一道人影出現(xiàn)在陳嘉禾面前,那人俯下身,在陳嘉禾唇上印上一個虔誠的吻。他摸著陳嘉禾的臉頰,嘴里發(fā)出一聲很輕的哼笑。“小釗!”陳嘉禾猛地被驚醒,可是當(dāng)看見空無一人的影院之后,心底一陣失落。陳嘉禾起身,一件風(fēng)衣頓時從他身上掉了下來。陳嘉禾愣住了,他將風(fēng)衣?lián)炱穑笱劭舨粻帤獾募t了,衣服上有著一股淡淡的貓薄荷香味。“小釗……”陳嘉禾將衣服穿上,這個年很冷,陳嘉禾心卻重新活絡(luò)了過來。三年時間,足夠拖垮一個公司,也足夠改變一個人。三年后,陸氏集團(tuán)、洲際國際徹底宣告破產(chǎn),偌大的家族一夜之間家破人亡。劇組里,陳嘉禾正在教兩個小演員對戲。這兩年來,陳嘉禾已經(jīng)順利退隱到了幕后,萊斯導(dǎo)演那部戲,是他演員生涯里拍的最后一部戲。“陳導(dǎo),你怎么什么都會呀?!毙」媚餄M臉崇拜的望著他。陳嘉禾搖了搖頭,道:“只是學(xué)的比較多而已?!?/br>“陳導(dǎo),這么多年來,除了顧二少外,也沒見你和其他人再傳過什么緋聞,你難道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一個女朋友?”小姑娘一臉八卦。“沒有?!标惣魏陶Z氣淡淡。“那男朋友呢?”“看你的劇本,不看滾出去?!?/br>“陳導(dǎo)別這么兇嘛,都說你之前脾氣超好,怎么對我們就一點(diǎn)也不溫柔呢?”陳嘉禾冷冰冰的看向她,小姑娘立即就蔫了,委屈巴巴的說道:“好吧,我去背臺詞,我錯了嘛……”小姑娘這神色,恍惚間就讓陳嘉禾想到了顧釗,顧釗以前也總這么委屈巴巴的望著他。陳嘉禾已經(jīng)確定顧釗還活著,只是沒有出來見他,為什么不肯見他,陳嘉禾不知道,不過只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