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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手從自己座位上拿了條毛巾,傅云實轉(zhuǎn)過身去一手拍上程山的肩膀,聲音因為剛起床而有些沙?。骸熬褪悄阍诳须u腿???” 甚至還有點不悅。 “嗯,老四買的全家桶,”程山還炫耀地一手抓起桶,在他面前晃了晃,“一起吃嗎?” 擺擺手,傅云實打了個哈欠:“不了,我和我女朋友出去吃?!?/br> “你都虛成這樣啊,還陪女朋友出去吃飯吶?”程山搖搖頭,嘖嘖的語氣酸到天上去。 傅云實已經(jīng)走到衛(wèi)生間門口,他打開燈,一手握著門把,懶洋洋道:“夢里全是你嘎嘣嘎嘣吃得香的聲音,比鬧鐘還有用?!?/br> “夢我干什么?”趕緊把鍋甩掉,程山將已經(jīng)啃禿的骨頭扔掉,“你不是厲害么?不是有女朋友么?夢你女朋友去?!?/br> 輕笑一聲,傅云實把毛巾搭在手腕:“所以,我夢見我女朋友在吃炸雞?!?/br> 還強行給他的夢安裝上暫停鍵。 說完,衛(wèi)生間的門就被關(guān)上。 老四后知后覺地摘下耳機,看看發(fā)出水聲的那扇門,又看看在挑選下一個幸運雞腿的程山,踟躕道:“你和老傅是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下一秒,一個紙團就砸在他身上:“滾?!?/br> - 何榆下午是有課的,教學樓離校門不遠,兩個人直接約在地鐵站見面。 “去吃什么?”上了地鐵,和晚高峰相反的進城方向,車廂里的空位還有很多。傅云實陪她坐著,問道。 自從開學之后,何榆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去十里屯吃飯了。 她以前超級喜歡吃十里屯太古里一家日式料理的炸雞和壽喜鍋,配上一杯芝芝莓莓,絕了。飯足奶蓋飽,再在店里逛幾圈,消消食又回到二樓冰室吃夜宵。 這才是她何榆的人生! 咂咂嘴回憶著那味道,何榆懶得再從點評軟件里看有沒有新店,直接將手機摁滅:“要不然我們?nèi)コ哉u?” 傅云實的臉,rou眼可見地綠了:“……” 這是夢里不讓她吃,現(xiàn)實中就被針對了嗎? “怎么突然想吃炸雞了?”裝作鎮(zhèn)定地透過對面車座上面的窗戶,看著不斷飛速后退的燈牌廣告,他心虛道。 “我也不知道,”何榆抿著嘴,想了一下,“就挺莫名奇妙的,嘴里只渴望這個味道?!?/br> 傅云實:“……” 果然啊果然,玄學的力量,永遠是人類至今無法解開的謎。 下了地鐵,傅云實的腦海里再度浮現(xiàn),那個滿山腰都是飛翔的雞腿的夢。小破站里面的鬼畜視頻,真的不過如此。 努力把腦內(nèi)的東西甩掉,他牽著何榆的手,不死心地看向路兩旁的餐廳。 從地鐵站到十里屯,需要走幾百米的路程。 來吃飯和預備泡吧的人不少,他們兩個被淹沒在人群中,跟隨著向前走。 “這家巴基斯坦餐廳,你吃過嗎?”眼前一亮,傅云實指著那欄桿上掛滿彩燈的院子,真誠地問道。 何榆一直都是直接去十里屯吃飯,知道這里有兩家餐廳,卻沒來過。 她搖搖頭:“還真沒去過?!?/br> “我也沒去過,”他挑眉,“要不要試試?” 十里屯的餐廳何榆早就吃了個遍,對于這個提議,她沒有拒絕:“進去看看吧,不行我們就去十里屯吃?!?/br> 拉著何榆的手又堅定了一些,傅云實莫名有一種人定勝天的自豪感。 看吧看吧,炸雞算什么? 這家巴基斯坦餐廳的院子很大,只是沒有在外面擺桌子。 只有一個木制的秋千搖椅,還有沿著圍欄種下的一小片的花。 穿過院子,推開木門的那一刻,傅云實就后悔了。 清一水的巴基斯坦男生,穿著黑白的傳統(tǒng)服飾,帶著小帽,熱情洋溢。 那種雄性荷爾蒙撲面而來的氣息,讓他一個直男都移不開眼。 更不要提何榆了。 “要不然我們……”傅云實半推開門的手一停,整個人擋在何榆和門之間。 提議間,門已經(jīng)被從里面打開。 和傅云實差不多高的男生,一只手禮貌地橫在腹前:“先生女士,兩位嗎?” 那高挺的鼻梁,那深邃的眼眶和濃眉大眼,是極具異域風情的長相。 剛剛還拉著他手的人,已經(jīng)改為挽著他的胳膊。 何榆笑著,一看就是極力克制自己興奮上揚的嘴角:“我們就在這家吃。” 他錯了,他一開始就應該讓她吃炸雞的。 店里的坐位幾乎都滿了,分配給他們這一桌點餐的另一個男服務生,看樣子剛來B市不久,還不會說中文。 何榆用英文熟練地點菜,中間還不忘征求傅云實的意見,然后繼續(xù)和男服務生聊幾句其他的話。 看著她對別的男孩子笑,傅云實只覺得自己快要把后槽牙咬碎。 心里幾百只胖橘在撓,簡直每一秒都是煎熬。 好不容易送走服務生,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了,不時地有服務生過來送紙送餐具送調(diào)料瓶和上菜。 每次還都是不一樣的款型。 菜已經(jīng)上得差不多了,何榆才拿起筷子,向前伸了伸脖子:“傅云實,你覺得你推薦的這家餐廳怎么樣?” 那笑容,jian詐得很。 “牛郎店?!备翟茖崒W⒌爻灾约旱目о?,連話都不想說。 以后說什么他都不再隨意一指,就帶何榆去嘗鮮了。 何榆正瘋狂地笑著,最后一道菜也被端上桌。 和服務生說了謝謝之后,那剛剛還說笑的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巴。 看著木桌中央的那小碗,默不作聲。 碗里,是一坨可以被稱之為女巫莫魔法綠藥水的東西。 屎綠屎綠的顏色,漿糊糊的,就差被煮沸冒一些小泡泡。 “這是什么?”傅云實極力平靜著自己的內(nèi)心,“你點的?” “一種咖喱,給你點的?!焙斡軣o辜地眨眼。 她發(fā)誓,菜單上面的圖,沒有這么屎綠。 就只是綠。 用筷子嘗了一口,傅云實的臉徹底綠了。 他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盡力斯文地擦擦嘴,極有風度地拿起旁邊的飲料抿上一口,轉(zhuǎn)移話題:“昨天的電臺節(jié)目有聽嗎?” “聽了,”何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昨晚節(jié)目沒聽到最后就睡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