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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迅猛,殺得他措手不及。 才欲放手,腰間一緊,曜淵寬大的掌心撫上,燙意幾乎要將雨水都蒸騰到她的骨縫里。 他一手將她帶進(jìn)懷里,另一手握上藏貞纖細(xì)的脖頸,如同托著嬰孩一樣令她抬起臉。 滂沱大雨模糊景色,也模糊知覺。 珊瑚樹冠圍成的雨簾外是模糊的光暈,而其內(nèi),只有紅白二色。 藏貞才揚起臉,臉頰就頂上曜淵微涼的鼻尖,唇上卻是一熱。 曜淵俯下臉,緊緊貼上她的唇瓣。 比起冷艷的眉眼,她的唇本就晶潤些,看著有些孩子氣,觸起來也軟得一塌糊涂。 眼前是曜淵緊閉的顫抖的眼睫,一下一下掃在心頭。 藏貞只僵了一瞬,也閉上眼,眉間業(yè)火溫順地?fù)u曳。 她雖然沒有經(jīng)驗,但畢竟是成年人,對這些并不抗拒,甚至還有點好奇。 至于陣眼奧秘,或是九霄長天的仙魔大宴,似乎都不用放在心上。 總歸辦法比困難多,而此刻,卻如此易逝。 對面,曜淵沒有其他動作,只是緊緊壓著她。 藏貞憋得嘴麻,念及曜淵或許也沒有經(jīng)驗,最終沒忍心移開臉。 一息后,曜淵呼吸有些粗重,他抬起些許,鼻尖互相抵著,抬眼看向藏貞,如夢囈般道:“再說一次吧?!?/br> 他眼尾更紅,眼眸若濃墨灌成的海。 藏貞見他如此心生憐愛,耐心道:“曜淵,我也對你有好感唔……” 話尾被急促地堵住,鋪天蓋地的檀木香撞進(jìn)來。 她頭不自覺后仰,脖子后面曜淵的手緩緩展開,輾轉(zhuǎn)抵住她的后腦勺,將她固定在唇齒之間,引得她輕輕戰(zhàn)栗。 曜淵微涼的唇不輕不重地吮吸著她的唇瓣,又克制地細(xì)細(xì)描摹她的唇線。 嘴上若即若離,手下卻越發(fā)緊,攬著她的腰幾乎要將她揉進(jìn)身體。 藏貞兩只手不自覺牽住他的衣襟,整個人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仿佛全身上下只有跟他貼在一起的地方才是存在的。 曜淵明顯不滿足于此,他離開一點,又湊上來啄咬藏貞的下唇。 她忍不住張開檀口發(fā)出一聲嚶嚀。 只這短暫時機(jī),曜淵便長驅(qū)直入,徑直糾纏上來,逡巡挑逗著。 藏貞被動地仰著頭,他舌尖掠過一處,她便顫抖一下。 外面暴雨瓢潑,此處似有云霧蒸騰。 雨簾內(nèi)外是不同的水聲。 漸漸涎液自嘴角流出,藏貞成了曜淵臂彎里一團(tuán)綿綿的火。 忽而,她腰間一松,接著一只手腕被曜淵握住—— 腕間一涼,傳來沉甸甸的觸感。 藏貞回過神來,扭動著側(cè)開臉,兩人間拉出銀絲。 她抬腕垂眸,眼中霧氣漸漸散去。 看向曜淵,他眼色迷離鋪滿碎星,唇畔潤著水色。 藏貞喘息也有些不勻,水盈盈的眼中似嗔似怒,唇瓣也因廝磨而漲出紅暈。 她將掛著白色玉鐲的手抬到他眼前,聲音又軟又涼道:“摘了。” 展意玉,藏貞一眼便認(rèn)出來了。 曜淵幽深的眼色還停在她唇角,心猿意馬。 感受到他的目光,藏貞心里遲鈍地泛起酥麻的羞意,色厲內(nèi)荏地又將玉鐲晃了晃,眉間業(yè)火也立起來:“摘了。你信不過我?” 如今的確可算得上互生好感,她也無意算計曜淵,只是還沒準(zhǔn)備好將自己完全袒露在他面前。 他們太像了,同樣是非凡出身天賦異稟,也同樣形影相吊孤軍奮戰(zhàn)過。 若敢輕易交付心門,早就不知道死在造化哪一處,甚至都活不到彼此相遇。 并非是不勇敢,只是在掙扎中習(xí)慣了防衛(wèi),畢竟許多時候,打開心門對他們來說與交付性命無異。 喜歡,不代表可以托命。 曜淵一愣,旋即望向她逐漸冷靜的眉眼。 當(dāng)日締結(jié)靈契盟,他看破藏貞身份時,她并不驚訝,自那時他就猜測藏貞已經(jīng)知道展意玉,直到得知泫瀟投入魔族,便八分確定泫瀟已經(jīng)將展意玉的效能都告訴了藏貞。 他扯唇笑道:“我不讀你的意,帶著吧,好看?!?/br> 接著撫上藏貞側(cè)臉,伸出拇指為她擦凈嘴角,帶著薄繭的指尖故意拂過最紅的一點,看藏貞被激得眼波流轉(zhuǎn),滿意道:“回到九霄長天,我便為你抽魄?!?/br> 就像這樣,把她,關(guān)在,九霄長天。 藏貞卻聽出他的以退為進(jìn),心道曜淵就是想以抽魄為誘餌,讓她帶著展意玉! 她垂著手,暗中試了試,展意玉認(rèn)主,再加上如今用不出全部功法,玉鐲與她作對一般恰好卡在她手掌下,根本擼不下來。 發(fā)了狠捏了捏,孰料玉鐲跟成精了一樣左凹右凹讓她發(fā)不上力。 藏貞:…… 她隨即認(rèn)清形勢,無奈地講起條件:“不許讀我的意,也不許再對我用攝魂術(shù)?!?/br> 左右展心玉讀心時會泛出黃光,她總能發(fā)現(xiàn)。 又一本正經(jīng)道:“有事情,直接問我就好,不必彎彎繞繞?!钡艺f不說便不一定了。 曜淵輕笑,她的氣息就在面前,卻如一股微風(fēng)吹散他眼中水霧,沉黑銳利的眼神逐漸明晰起來。 顯然也沒信她的鬼話。 便在這心照不宣的互相懷疑中,兩人暫時達(dá)成共識,卻都沒有說破。 忌憚是真的,歡喜也是真的,藏貞和曜淵默契地讓曖昧和防備達(dá)到平衡。 曜淵的手還留在藏貞的脖后,不讓她低頭再看玉鐲,他指尖懶懶地擦過她的耳垂,另一只手又環(huán)過纖腰,把她壓近。 他似乎很享受這樣,藏貞被他蹭得發(fā)軟,干脆繞上曜淵的脖子。 一截皓腕搭在肩頭,一圈玉鐲墜在纖長的腕上,她眼神有意無意地瞥著腕間玉鐲。 雨聲漸歇,天色漸暗,此處沒有月亮,只見閃爍星光嵌在夜幕,并珊瑚材質(zhì)的紫粉樹干映出淺淡的光。 此間寂靜一瞬,耳邊卻傳來古怪聲響,像是枯骨踩過草叢。 兩人幾乎同時神色一斂,側(cè)頭看去,卻聽雨后珊瑚樹林里一圈圈窸窸窣窣聲音泛起,林葉擺動! 不多時,草叢中冒出許多灰色的腦袋,有點像是龍,但頭上的角極短,隨著他們不斷前進(jìn),可見身長大概半丈,身下四肢粗短,匍匐在地,露出的灰突突、起著鱗的背上蓋著藍(lán)色紋路,接著長著rou刺的尾巴也顯露出來。 竟是一群蛟,不過并非是天海淵中富得流油,養(yǎng)的容光煥發(fā)的形容,而是被吸干了精氣靈氣的模樣。 他們蒙著灰一般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發(fā)現(xiàn)了樹下的二人,登時張開大嘴露出森白的劍齒! 藏貞與曜淵飛快對視,又看向如同鱷魚一般爬進(jìn)的蛟。 若是平時,兩人隨便一掌便可碾碎一片,然在陣眼中,功法只能用出小半,面對不斷涌出的蛟,誰也不敢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