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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齡的少年,不能容許身邊有人跟自己有一丁點不同。成績好壞,家世好壞,甚至是性格的熱情或孤僻,都能成為他們?nèi)我馄畚暌粋€人的理由。更何況這樣被貼在公告欄上任人嘲笑的性向呢?最不幸的是以上幾點,林森淼占了個全。身后的事,林森淼一概不知,他只會撥開身前的人群,踉踉蹌蹌的朝前走。滿地的鮮血還有母親躺在擔(dān)架上被抬離的場景,一幀幀在他的腦海中閃現(xiàn),讓林森淼完全忽略了身體融合帶來的痛楚。還來得及……一定要……來得及!“林森淼,你現(xiàn)在先回校長辦公室。還有,你跟我的事……”突然一個一絲不茍的穿著校服的男生,擋在了林森淼的面前。這個男生雖然是剛成年的年紀,但高貴的氣質(zhì)已經(jīng)微微顯露。而且雖然同樣穿著臨城一中的校服,但別人對他的態(tài)度立刻能夠讓人意識到,這人在學(xué)校中的地位是不同的。看到這個男生的出現(xiàn),周圍的人群停止了喧鬧,紛紛露出八卦的神情。因為這就是林森淼的暗戀的人,臨城一中最特殊的存在,首都張家的繼承人張信恩。這會兒林森淼會對張信恩說什么?是大膽的表白還是懦弱的逃走?圍觀的同學(xué)們竊竊私語,不少人更是一副看笑話的表情。因為不管林森淼選擇怎么做,張信恩肯定是看不上他的,天知道學(xué)校里追求張信恩的女生有多少!作為校草的張信恩怎么可能看得上林森淼?然而,當(dāng)林森淼沙啞的聲音傳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大跌眼鏡。“滾?!?/br>周圍倏忽靜了一下,在這個學(xué)校里,還沒有人敢這樣跟張信恩說話。但林森淼沒有在意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誰,他只知道,這人擋了自己的路,去救mama的路。聽到這個字眼,張信恩也著實愣了愣,顯然是從沒想到會有人這樣跟他說話。他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沉住了氣說道:“林森淼,這個時間你應(yīng)該先回去辦公室,我會跟校長說清楚?!?/br>張信恩雖是剛成年的年紀,但已經(jīng)風(fēng)度初顯。今天的事雖然也把他扯了進去,但張信恩看著林森淼的目光卻不帶厭惡和歧視。可是在他的眼眸深處卻有種從小養(yǎng)成的掌控感,話語中的篤定好似林森淼就合該按他的話去做一般。“我說,滾開!”少年沙啞的聲音猛地提高。下一秒周圍人的驚呼聲立刻響起,林森淼竟然一把將張信恩推開,力道之大讓張信恩幾乎從三樓的欄桿上反張下去。“林森淼你干什么!”站出來指責(zé)林森淼的是一個看起來極為開朗的少年,他如同被眾星拱月的小王子,一直冷眼看著張信恩和林森淼說話。這會兒他終于走上前來扶著張信恩,義正言辭的說道,“林森淼,這會兒你跑也沒用,我爸作為校長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聽到這句話,林森淼的身影頓了一下,他緩緩轉(zhuǎn)過頭,眼中的恨意化作極為深重的墨色。白逸風(fēng)!林潛淵跟白家的女人生的兒子。就是他,將自己從三十層的樓頂推進了異界。也是他,一臉自得的告訴了林森淼母親車禍的真相。林森淼幾乎控制不住內(nèi)心翻騰的仇恨,一步步走向白逸風(fēng)。“去你媽的,校長是你爸了不起是嗎?”這時,趙瑞趕了上來,一把抓住白逸風(fēng)的胳膊將他摜到后面,然后扭頭對林森淼說,“林子,你別管他們,要去哪兒趕緊去?!?/br>“趙瑞?”林森淼這才看清自己發(fā)小的面容,也因為趙瑞的一句話被驚醒。是的,報仇之前,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林森淼轉(zhuǎn)頭用盡自己能夠調(diào)動的所有力氣跑出教學(xué)樓,沖破學(xué)校門衛(wèi)的阻攔,站在了空曠的馬路上。陽光刺眼,林森淼已經(jīng)淚流滿面。有他從前放在心底喜歡的人,有他最要好的兄弟,也有那些讓他厭惡或是憎恨的存在,這個夢,太真實了。萬一……萬一他是真的回來了呢?一股前所未有的希冀從林森淼的心底升起,讓他瘋狂的朝著這條路上最近的交叉路口跑去。兩具身體融合的痛楚,讓林森淼根本無法自如的控制自己的身體。現(xiàn)在在路上奔跑的不是身為武帝的林森淼,而是虛弱到極點,甚至連普通人也不如的他。“砰”的一聲,林森淼狠狠的跌倒在粗糙的柏油路面上,校服外套和褲子發(fā)出“刺啦”的聲響,林森淼裸露在外的手肘輕而易舉的被路面劃傷,滲出斑駁的血跡。路過的行人嚇了一跳:“同學(xué)?你慢點,你……”沒有理會自己身上的傷口,林森淼吃力的爬起來,眼睛堅定而迫切的盯著前方。就算是夢,就算這是夢,他也要拼一把!媽,等等我!求求你,等我一下……與林森淼相隔幾百米的另一條路上,一位略顯蒼老的女人正急匆匆的往這邊走。她面上沉靜,看不出什么情緒,但急迫的腳步,以及緊緊抓著包的泛白手指,都體現(xiàn)出這個女人毫不平靜的內(nèi)心。此時,章宓芳的腦海中已經(jīng)亂成一團,可常年獨自帶著孩子的艱苦生活,還是讓她穩(wěn)下心神仔細的思考自己兒子學(xué)校打來的電話。同性戀?退學(xué)?章宓芳壓根不知道自己該緊張哪一個?一股自責(zé)和內(nèi)疚深深的將章宓芳淹沒,她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忙于生計,而忽視了自己兒子的學(xué)校生活。她更是擔(dān)心自己兒子面臨的狀況。她的兒子向來驕傲,這種事情被爆了出來,那、那在學(xué)校里她的淼淼又要承受怎樣的壓力?陷入擔(dān)憂的章宓芳并未發(fā)現(xiàn),在自己旁邊的岔路上,一輛大卡車正飛快的向她駛來。卡車越來越近,突然,似乎像是看清了自己前方的目標人物,臨近路口的卡車更是如同失控一般猛地加起速來!巨大的紅色車身發(fā)出刺耳的轟鳴聲,搖搖晃晃的朝著章宓芳撞了過來。章宓芳被聲音驚醒,她一側(cè)頭看清狀況就陷入了驚恐,渾身僵硬,竟然連稍稍挪動身體都做不到。就在章宓芳大腦一片空白之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