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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不要臉了,平日里端著高高在上的丞相架子,沒人的時候就可勁兒地耍流氓。 這人在外人面前的一本正經(jīng)都是演給別人看的。 此刻的鳳青梧有種半夜見狼的危機,她自己倒是控制得住,不會真的去扒陸珩的衣服,但是陸珩就不一定了,聽說二十幾歲的男人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jì),誰知道他會不會…… 鳳青梧腦補著陸珩邪惡的一面,余光忽然瞅到他身上纏繞的繃帶。 會個屁! 他一個半殘人士能對她動什么手腳? 鳳青梧頓時就安下心來,剛剛的浮想聯(lián)翩讓她在冷靜下來后頗有些尷尬,她掩嘴佯裝咳嗽了聲,道:“你受傷的是左臂,我給你擰帕子,你自己擦腿吧?!?/br> “擦腿要彎腰的,我肩上有傷,不能彎腰?!标戠裥Φ孟裰缓偂?/br> 鳳青梧:“……” 結(jié)果鳳青梧還是不可避免地做起了幫他脫褲子的羞羞之事,她真是拿陸珩一點辦法都沒有,鳳青梧全程頂著一張嚴(yán)肅認(rèn)真的臉,丁點不茍言笑,認(rèn)認(rèn)真真地掩飾著自己的羞窘。 實在是,太難為情了。 陸珩全程既覺得折磨又覺得歡喜,他暗戳戳的想,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有第三次,他受傷期間的福利還長著,他要抓住機會好好享受。 雖然快樂中夾雜著痛苦,但是他甘之如飴。 這廂,鳳青梧和陸珩恩恩愛愛,另一邊白令令孤零零地在船頭吹冷風(fēng),十二月的冷風(fēng)實在刮臉,吹在身上有種刺骨的嚴(yán)寒,他著一身白衣,衣衫可算單薄,卻未見縮手縮腳。 白熙熙該換藥了,在船艙里找白令令給她換藥找了許久都找不到人,才想著來冷颼颼的船頭上看看,沒想到還真瞧見白令令在這里吹冷風(fēng)。 他手里拿著折扇,大冷天的,那折扇被他握在手里,從早到晚就沒見他打開過,白熙熙走到白令令面前,靠在圍欄上,笑道:“哥,人家手里拿著扇子,是因為扇子是他們的武器,你一個射箭的,你不背自己的箭,怎么總喜歡拿著一把破扇子?” 白令令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扇子,有些受傷道:“這扇子是我花了整整一百兩銀子買來的,上面的山水乃是名家手筆,既可以用來打人,也可以用來扇風(fēng),作用多著,你不懂。” 白熙熙的確不懂,她也不想懂一個大男人整日拿著一把扇子耍帥到底算什么功夫,她道:“外面冷,隨我進(jìn)去吧?!?/br> 白令令沒動。 第91章 他從頭發(fā)絲到腳后跟都寫著“我心情不好”這五個字, 白熙熙何嘗看不出來, 白令令其實并非是個喜歡悲秋傷懷的人, 他活得歡樂、逍遙、自在, 更不喜歡被困于宮廷, 他喜歡瀟瀟灑灑地來,瀟瀟灑灑地去, 可是在鳳青梧回到金陵之后,他卻入了宮廷。 有些事情, 并不是無跡可尋的。 或許當(dāng)初白令令答應(yīng)入宮廷的時候, 他還并未對鳳青梧起多少心思, 可是鳳青梧那樣的女子,漂亮、聰慧、機敏, 拿得起、放得下,她耀眼得就像天上的太陽, 任誰也無法掩飾她的光芒, 有這樣的女子成日在自己的眼前晃蕩,旁的女子哪里還能入得了眼? 處得久了,心思不知不覺就深了,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 想要收回心思, 已經(jīng)晚了。 “哥,等回到金陵,你便離開殿下吧?!卑孜跷跽f。 白令令低頭望向她,在白熙熙說出這句話后, 他的表情陷入了短暫的茫然,好似沒有聽懂白熙熙的話,可很快他又清醒過來。 “等回到金陵,她也不會需要我了?!彼f。 他一直都知道他為何會被派到鳳青梧身邊,若他不是九階箭手,可以保護鳳青梧的安全,他根本不可能被女皇挑中,說明白點,其實他只是鳳青梧的護衛(wèi)。 他與鳳青梧,就像奴才與主人的關(guān)系,所以他稱呼鳳青梧的時候,須得用敬稱“您”,而不是“你”,在身份上,他始終低鳳青梧一等。 不像陸珩,大燕皇室宗親,大燕最年輕的丞相,能與鳳青梧平起平坐。 白熙熙忽然覺得很是傷感。 青山有意,綠水無情,她崇尚自由的哥哥竟然也有為情所困的一天,以前總是別家的姑娘愛他而不得,現(xiàn)在終于輪到他愛而不得了。 白熙熙沉重地拍了拍白令令的手臂:“哥,天道好輪回,蒼天總是不會饒過誰,你想想,許是你惡事做多了,以前惹了太多姑娘傷心,才會有此報應(yīng),倘若從今日起,你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再也不拈花惹草,憑白惹得別家姑娘傷心,指不定還能遇見一個更好的姑娘?!?/br> 白令令用扇子敲了敲她的腦袋:“你就是這么安慰哥哥的?” 白熙熙捂著發(fā)疼的額頭,哀怨地看了白令令一眼,唉聲嘆氣道:“我嘴笨啊,但我覺得,你真的可以考慮回到金陵后就離開殿下。” 所謂長痛不如短痛,該離開的時候就該瀟灑地離開,才不至于惹人嫌。 然而,白熙熙卻聽白令令道:“若我非要得到她呢?” 白熙熙眼眸倏地大睜,不可置信地望著白令令,她心中驀地生出一股恐慌來,望著白令令不知何時冷沉下來的眉眼,半晌沒有接上話。 “那恐怕,殿下會在我們白家,掀起一股風(fēng)波。”白熙熙許久后才徐徐道。 她跟在鳳青梧身邊許久,了解鳳青梧的脾性,寧折不彎,寧死不屈,以往是如此,更何況如今她大權(quán)在握,誰若是敢動她最珍貴的東西,她就敢讓誰生不如死。 “哥,你說真的嗎?”白熙熙不放心地問。 她這個哥哥太恣意太瀟灑了,有時候也太混賬了,她不知道在他心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這些年他遠(yuǎn)離是是非非,卻不代表他不懂是是非非。 他若真的要爭,他們白家,該怎么辦? 白令令沒有回答她,他道:“進(jìn)去吧,我冷了。” 大船優(yōu)哉游哉地在水上航行了整整半個月才到汴京,碼頭上早有車馬在候著,此時各路人馬耳目眾多,鳳青梧不方便與陸珩一起示人,便沒有下船。 寒冬臘月,碼頭上的風(fēng)十分冷冽,許若蘭和陸榮扶著王景華從馬車上下來,皆期盼地望著大船的方向,待陸珩的身影出現(xiàn)在船頭的時候,王景華的眼睛瞬間紅了。 黃藤趕忙上前扶攙扶陸珩:“十三爺,奴才扶您?!?/br> 半個月過去,陸珩身上的傷勢已經(jīng)好了一半,但他到底乃是重傷之人,才過去半個月,現(xiàn)如今還應(yīng)該有個受傷不輕的樣子,所以有些虛弱地讓黃藤扶著。 黃藤極少見陸珩受傷,陸珩更不是那等喜歡示弱的人,這次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他竟然也愿意讓他攙扶,可見這次是真的九死一生。 黃藤險些哭了,還好他家十三爺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