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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在震驚過后問道。 永和皇哀嘆:“這也正是這兩日朕寢食難安的原因,朕知道你不愿意,但是,這畢竟是利國利民之事,他們大梁若是不幫我們修繕漓江,旁人不會說什么,因為他們沒有那個義務(wù),但是我們身為大燕的當(dāng)局者卻不同,我們?nèi)羰遣煌?,就會遭受萬民指責(zé)?!?/br> 永和皇頓了頓,望著陸珩:“你可愿意?” 陸珩臉色慘白,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半晌后,他緩緩站了起來,朝永和皇跪拜道:“皇上,微臣,您容微臣想一想,微臣想先想一想,皇上若無其他事要吩咐,請容微臣先行告退。” 永和皇嘆息了聲,擺手道:“你去吧,好好考慮考慮,朕等著你的答案?!?/br> 陸珩走出御書房,剛巧呂貴妃過來給永和皇送剛熬好的銀耳蓮子湯,兩人不期然地在御書房外巧遇,陸珩躬身往旁邊退開些許。 按規(guī)矩,他得等到呂貴妃離開后再行離開,然而,呂貴妃卻在陸珩的面前停了下來。 華貴衣裙在陸珩的眼底晃蕩,呂貴妃抬頭,望向陸珩精致絕倫的臉,慢聲慢氣道:“聽說丞相在豫州的時候遭遇了刺殺,且身受重傷,丞相的傷勢可痊愈了?” “勞貴妃娘娘掛心,微臣雖受了重傷,但好在身體底子好,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痊愈了,”陸珩回答時并未抬頭,“而且那些刺客一如以往的每一次刺殺一樣,皆有來無回?!?/br> 呂貴妃聞言,面色不變道:“丞相武藝超群,本宮是知道的,也幸而丞相武藝超群,否則像丞相這般做事,像丞相這般遇到那么多次刺殺,只怕早就死了千百回了?!?/br> “貴妃娘娘說得是,那幕后想殺微臣的人實在愚蠢,一次刺殺不成,兩次刺殺不成,自然九次十次也不會成,可惜那幕后之人看不清這點,非要在這上面浪費人力物力和財力,可見腦袋不太好使,”陸珩冷冷地笑了笑,“貴妃娘娘您說是不是?” 呂貴妃咬了咬牙,想撕爛陸珩那張精致的臉,然而看著看著,又有點舍不得。 姓陸的男子她見了太多,上至皇上下至平民,要論樣貌,陸珩絕對是站在頂峰的位置上,好容易才長了這樣一張無與倫比的臉,若是毀了,實在可惜。 呂貴妃淡淡地笑:“本宮倒不認(rèn)同丞相的意思,這一次兩次不成,指不定哪日就成了呢,老虎還有打瞌睡的時候呢,更何況是人,丞相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那只能說,對方低估了微臣。” 呂貴妃惡狠狠地咬牙。 陸珩這人,年紀(jì)輕輕就位高權(quán)重,說話做事從來都有他自己的一套,端得是油鹽不進,跟他爭口舌之長短,能被他活活氣死。 呂貴妃氣得冷笑:“丞相不愧是丞相,還是一如既往地狂妄?!?/br> 陸珩:“貴妃娘娘言重了,微臣并非狂妄,微臣說的不過是事實,有些人總想著弄死微臣,但微臣遲早會讓他們知道,不要與比他們聰明的人為敵。” “微臣還有要事要辦,便不陪貴妃娘娘多言了,皇上已在屋內(nèi)久等了,貴妃娘娘請吧?!标戠裎⑽⑻帧?/br> 再與陸珩爭下去,她估計真得被陸珩給氣死,呂貴妃冷哼了聲,轉(zhuǎn)身進了御書房。 汴京主要還是陸珩的戰(zhàn)場,鳳青梧在金陵的時候忙得不可開交,等到了汴京,反而一日日閑散下來,這日,她帶著白令令和白熙熙在汴京城到處吃吃喝喝,回到外使館的時候,天色便已經(jīng)有些晚了。 鳳青梧剛洗浴準(zhǔn)備歇下,黃蓮進來稟道:“殿下,許家三公子喝醉了酒,在外面嚷著要見您,白大人怕他鬧得太難看,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人領(lǐng)到了待客廳,問您要不要去見見?!?/br> 鳳青梧聽著就覺得頭疼。 以前她尚且還認(rèn)為許嘉致是個不可多得的頭腦清晰的人才,現(xiàn)在卻覺得她以前好似看錯了,他分明已經(jīng)重新議了親,竟然還對她這般糾纏,簡直不知所謂。 好在她現(xiàn)在乃是南梁的人,若是北燕的女子,名聲豈不是早已經(jīng)被他毀了干凈?! “我換身衣裳就去。”鳳青梧道。 白芷拿了雪白的長衣給她穿上,夜里外面冷,又給她披上月白色的貂裘披風(fēng),等白芷給她系好衣帶,鳳青梧才朝待客廳走去。 喝醉酒的許嘉致伸長了腿半躺在座椅上,身體軟得如一灘爛泥,鳳青梧走過去,在他的面前站定,臉上盡是不耐煩。 她目光在房間里逡巡了下,看到擺放在茶臺上的茶壺,她走過去,將茶壺里的水倒在茶盅里,用手指試了下溫度,茶水并不燙手,她覺得尚可,繼而提起茶壺將茶盅倒?jié)M,然后三兩步走回許嘉致面前,舉起茶盅,對著許嘉致的臉就將茶盅里的水淋了下去。 有些冰涼的茶水灑了許嘉致滿臉,許嘉致的身體痙攣了下,一邊下意識地抹著臉上的水,一邊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他視線還不太清明,恍惚間覺得自己的面前好似站了個仙女,仙女披著雪白的披風(fēng),肌膚白皙細膩,比那天山上的雪蓮還要好看。 第76章 她脂粉未施, 便越發(fā)顯得清麗逼人, 好似一塊上好的玉, 令人想忍不住地揣進懷里藏起來, 不讓任何人瞧見, 不讓任何人跟他搶奪。 “醒了沒有?”眼前的仙女用清冷的聲音跟他說話,“沒有的話, 那里還有一壺冷茶,足夠讓你清醒?!?/br> 許嘉致醉意滔天, 他沒有回答鳳青梧的話, 而是撐著身板從座椅上站起來, 他醉得太狠了,伸手就要去抱鳳青梧, 然而,人還未碰到鳳青梧, 就被白令令不輕不重地推開了。 白令令打開折扇, 裝模作樣地給自己扇風(fēng),嘲笑鳳青梧道:“你這都什么爛桃花?我沒記錯的話,這人是有未婚妻的吧?他有未婚妻竟然還來糾纏你?” 白令令一邊嘲笑一邊奚落,鳳青梧懶得理他。 許嘉致渾身軟綿綿的, 他被人一推, 雙腿就開始打顫,站也沒有站穩(wěn),身板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這一倒就倒了個四仰八叉, 姿態(tài)十分難看。 鳳青梧見許嘉致還不醒,這次更狠了心,提起茶壺便直接往許嘉致的臉上潑水,許嘉致被淋了個當(dāng)頭,渾身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 他躺在地上,眼睛微微睜著,也不知道到底是醒了還是沒醒。 鳳青梧有些無奈,她蹲下身去,望著許嘉致道:“三表哥,你可醒了?” 許嘉致微微張了張嘴,好像想說什么,但是卻始終沒有發(fā)出聲音,鳳青梧有些無奈,她道:“白薇,叫兩個小廝過來,將許三公子扶下去,給他換身干凈的衣裳?!?/br> 許嘉致望著鳳青梧,雖然沒有像剛剛那般發(fā)瘋,但也沒有說話。 鳳青梧知道,他是醒了。 許嘉致木然地被人扶了下去。 有宮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