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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此次商談互市之事,還想讓我們兩國結(jié)下仇怨,其心可誅,”白熙熙道,“你那十三叔絕對是個狠人,那些人可都是死士,能讓死士開口說話,我還是頭一次聽說呢?!?/br> 陸相時道:“死士也是人啊,是人就會有所求,有所怕?!?/br> 白熙熙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對了,你哥店鋪被燒的事情,有眉目了嗎?”陸相時問。 “沒有,也不知道我哥到底干什么吃的,自己的店鋪被燒了,竟然半點痕跡都查不出來,傳出去我都替他丟人?!卑孜跷踵椭员?。 陸相時一哽,她還從未聽到有哪個當(dāng)meimei的這般說自己哥哥的。 大街上冷風(fēng)蕭瑟,陸相時多逛了會兒便冷得有些難受,凍得紅鼻子紅臉的,她不由地裹緊了身上的披風(fēng),白熙熙問她:“你冷???” 陸相時點頭。 “那我送你回去吧,”白熙熙道,“外面天寒地凍的,你可別冷出個好歹來?!?/br> “那倒不用,出都出來了,我也不急著回去,下午我還要去忠勤伯府赴鐘三姑娘的約呢,我們?nèi)プ硐蓸浅院贸缘陌桑銇磴昃┻@么久,我還未請你吃過飯呢?!标懴鄷r道。 白熙熙自是沒意見。 兩人說說笑笑往醉仙樓走去,陸相時耳朵尖,忽然聽到旁人有人在議論莊國公府嫡姑娘的婚事,說莊瑾瑤的親事已經(jīng)定下來了。 “莊國公將二姑娘許給了二皇子,為二皇子的側(cè)妃。”說話的是個身穿遍地金通袖襖的婆子,年紀(jì)大約四十上下,正在與她身邊的另一個婆子說話。 “可憐的二姑娘,為此日日在房里哭,卻也不見老爺有任何的動容,哎!” 陸相時頗為意外,她上前一把抓住那穿著遍地金通袖襖的婆子的手臂,驚詫道:“瑾瑤被許給了二皇子為側(cè)妃?此事可是真的?” 那兩個婆子都是莊國公府的奴婢,而且認(rèn)得陸相時,因為陸相時曾經(jīng)去過他們莊國公府找莊瑾瑤,她們見過陸相時兩次。 陸相時氣質(zhì)與旁人有些許不同,所以她們記得尤為清楚,近日莊瑾瑤心情極差,食不下咽的,她們就出來買莊瑾瑤愛吃的點心,希望帶回去后,莊瑾瑤能多吃一點,沒想到私下嚼這樣的舌根,竟然被陸相時給撞見了。 “是這樣沒錯,”其中一個婆子道,“這事已經(jīng)定下來了,根本無可更改,二姑娘傷心欲絕,日日哭得肝腸寸斷,想求老爺退了這門親事,可是這如何可能?!?/br> 當(dāng)然不可能,對方可是二皇子。 莊寒鱗這老東西,為了自己的仕途竟然這么輕易就把自己的女兒賣了,那二皇子已經(jīng)是有王妃有嫡子的人,莊瑾瑤嫁過去名分上是側(cè)妃,但和侍妾又有多大的不同? 都是要伺候主母的人。 陸相時心情沉重。 午膳后,陸相時去忠勤伯府赴約,才知道鐘文燕也聽說了莊瑾瑤被許給二皇子的事,鐘文燕道:“我原是請了她來的,可是她心情不好,把我給拒了。” 陸相時有些唏噓。 鐘文燕繼續(xù)道:“我們都相繼說了親事,現(xiàn)如今瞧著為側(cè)妃的確不是那么好的,可誰知道以后呢,這路還長著,造化都是自己的,我倒覺得,嫁給二皇子為側(cè)妃,倒也不錯。” “那是因為你自己的婚事是好的,嫁過去就是當(dāng)家主母,你心情好,看別人的婚事就覺得船到橋頭自然直,萬事總能走出個路來,”陸相時嘆氣,“可瑾瑤心高氣傲,嫁為側(cè)妃,事事做小伏低,實在是為難了她。” 柳佩嵐不贊同陸相時的話:“紅月,你這話就不對了,地位都是自己爭來的,若能得到二皇子寵愛,王府里誰還敢給她臉色看?” 靠男人的寵愛? 陸相時覺得她和鐘文燕、柳佩嵐說不到一塊兒去,男人都喜歡年輕漂亮的,可女人卻不可能永遠(yuǎn)年輕漂亮,男人的寵愛能靠一時,卻不能靠一輩子。 莊瑾瑤若不能得到二皇子的信重,她在王府,總有做小伏低的時候。 可想要得到二皇子的信重,光靠一張臉是不夠的,還得能讓二皇子從別的地方認(rèn)識到她的價值,這就太難太難了。 而最關(guān)鍵的是,她是否真的有那個價值。 “別說瑾瑤了,說說你吧,紅月,”鐘文燕將話題岔開,“還有兩月有余你就要成親了,那許嘉致可是難得的才貌雙全的男子,你且說說,你是不是早就喜歡他了?” “我喜歡與否并不重要,婚姻之事,父母做主,父母要我嫁給誰,我便嫁給誰,只是我父母疼寵我,所以才給我尋了門好親事,但我與許嘉致往來的時候,從來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這便成了。”陸相時回答。 柳佩嵐笑:“說了那么多,你還是沒有回答到底喜歡還是不喜歡?!?/br> “我說了,這不重要?!彼荒苷f她喜歡,因為她本不喜歡,她不能說不喜歡,因為她就要嫁給他了,若說不喜歡,就會掃了許嘉致的顏面。 鐘文燕朝柳佩嵐道:“你就別逼她了,紅月說話,素來喜歡留三分余地,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自己的嘴巴,她管得可嚴(yán)實了?!?/br> 柳佩嵐只好作罷,她用手肘去頂陸相時的手臂,好奇道:“我聽說,你十三叔當(dāng)眾在除夕夜上向皇上承諾,此生不婚,這事可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陸相時意外。 “外面都傳遍了,我自然知曉?!绷鍗拐f。 鐘文燕卻沒有聽說,她一臉驚訝:“不是吧,你十三叔這么厲害的?終身不婚?我的天!他不是有愛而不得之人就是個斷袖。” “什么斷袖,別胡說!”陸相時的聲音冷了幾分。 “好好好,不說不說,每次說你十三叔的事情,你就容易炸,”鐘文燕立刻投降,“他肯定是有愛而不得之人,天吶,你十三叔喜歡哪家的姑娘?。窟@汴京還有他娶不到的姑娘?” “我怎么知道?”陸相時有點胸悶。 從忠勤伯府出來后她就一直胸悶,冷風(fēng)呼呼地刮在臉上,刮得她整個人都十分不適,她趕忙上了馬車,攏緊了身上的斗篷,吩咐回王府。 陸相時在大門口下了馬車后就一路往內(nèi)院的東籬院而去,他打算先去給許若蘭問安,而后再回半月居,然而,她剛?cè)氪够ㄩT不久,白薇就匆匆迎上來道:“姑娘,奴婢正要去大門口候您呢,還好您回來了,正院出事了?!?/br> “出了何事?” “王妃忽然病倒了,現(xiàn)在府里各院的主子都在正院,您快去正院看看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說我慢,我就加更,哼哼。 第34章 陸相時聽著大吃一驚, 立刻提著裙擺就往正院而去, 正院的大廳里果然已經(jīng)聚滿了人, 各院的主子都在, 就連許若蘭都帶著陸臨修和陸臨川趕回來了。 彼此互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