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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抵在錦繡的肩上,又問:“在做什么?” 錦繡撇過頭,笑嗔:“你騙人。” “我這么騙你了?” “你不是說穿不了了嗎?” “我是說穿不了了,但不代表我不能收著呀,怎么開口就冤枉人?!狈拗攲χ\繡那近在咫尺的耳垂,張嘴咬了上去,但馬上便感覺腳下一痛,他不滿地嘀咕著:“不僅冤枉我,還踩我?!?/br> “讓你不正經(jīng)?!卞\繡又對準他另外一只腳輕踩了一下,然后趁著他吃痛時,掙脫了出來,卻一直小心翼翼護著手里的木盒,如捧著珍寶一般。 伏修謹不再逗她,而是看著那裝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南渥?,問道:“收拾好了嗎?要不要我?guī)湍???/br> “都好了。”錦繡也低頭再確認了一遍。“明日回去看干娘,我想先去給她購置些蜜餞?!?/br> 伏修謹握住錦繡的手,“我陪你去?!?/br> “干娘最不喜歡看人哭哭啼啼的,但我舍不得她,明日怕是又要挨罵?!卞\繡搖著他的手撒嬌。 伏修謹趁機捏了一下她的腮幫子,“那怎么辦,到時候我可是站在丈母娘那邊的?!?/br> 錦繡瞪著他,不說話。伏修謹隨即服軟,道:“快走吧,買最好的蜜餞去?!?/br> 翌日一早,伏修謹就陪著錦繡大包小包地回了小宅子。 錦繡一邊將包里的東西拿出來,一邊不停地說著: “這是蜂蜜,炎夏的時候您少吃些冰果子,實在忍不住了就倒著蜂蜜沖涼水喝?!?/br> “這些是剛做好的蜜餞,有桃子和李子,都是您愛吃的?!?/br> “這是給您新做的呢襖子,天涼的時候多穿幾件。” “這是……” “錦繡。”吳娘子叫了一聲。 錦繡自進門開始一直呶呶不休,就是怕停下來后,自己又控制不住離別的愁思,但忽然被打斷,腦子一片空白,呆愣了片刻,就“嗚”的一聲哭了起來。 吳娘子倒是絲毫沒有面露怒色,而是心疼地將錦繡攬入懷里,再看向一旁的伏修謹,責(zé)備道:“你怎么回事?是不是欺負她了?” 伏修謹指著自己,百口莫辯,“小婿哪里敢啊?!?/br> “諒你也不敢?!眳悄镒佑只剡^頭來安撫著錦繡,“怎么當(dāng)了新娘子還這么愛哭?!?/br> “不管。”錦繡抱著吳娘子嘟囔著。 待錦繡哭完之后,又來了精神,跑著進了廚房幫吳娘子準備午飯。 臨近黃昏,兩人才依依不舍地起了身,跟吳娘子道別。 來的時候兩人手里提著大包小包,但走的時候亦是如此。吳娘子依著錦繡和伏修謹?shù)南埠茫崆皞浜昧硕喾N口味的干娘,一一分著裝好,還做了標(biāo)記。 ☆、心里發(fā)酸 啟程。 不僅伏家伯父伯母和堂兄姐, 吳娘子,夏蓮也特意告了假來給錦繡送行。 伏家伯父伯母自然是寬慰伏修謹?shù)饺魏蟀床烤桶? 不必太過焦慮, 又交代他照顧好錦繡。吳娘子則是拉著錦繡念叨著路途遙遠, 注意休息之類的。而夏蓮什么都沒說, 只是給了錦繡一暖心的擁抱。 與家人好友揮手告別后, 錦繡與伏修謹就帶著老仆與新調(diào).教的小廝等人, 乘船前往孟陽縣。 朝陽初升, 云霧漸散。 沿河而下,碧水微瀾,猶如一面梳妝銅鏡,倒映著兩岸的盎然綠意,勃勃生機。 在錦繡的印象里這是第一次乘船出游,她興致滿滿地倚著船欄, 迎面感受著沁入心脾的濕涼氣息, 一掃離別的憂思。 “站好了?!狈拗敻谏砗笞o著她。 “你知道嗎?”錦繡回過頭, 滿臉興奮,“以前午夜夢回, 我有時候就看到自己乘船出游,不過是在晚上, 星點鋪滿長河, 波光粼粼的好看極了。” “以前有出游過?” “沒有?!卞\繡有點不好意思地拍拍自己的臉頰,“其實這才是第一次?!?/br> “你啊!”伏修謹甚是寵溺地揉揉她的頭,“我看你就是一直想著出去玩, 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br> “才沒有?!?/br> “沒有就沒有,我們回去吧,這里風(fēng)大?!狈拗敳蝗虙吡怂呐d致,但大風(fēng)拂面,又擔(dān)心她不小心著了涼。 “好。” 回去之后,錦繡還是探著頭左看右看,但她的閑情雅致只維持了不到一個時辰,她——暈船了。 “好點了嗎?”伏修謹摩挲著錦繡的后背,十分心疼。 錦繡甚至顧不上回應(yīng)伏修謹,閉著眼睛,手撫著胸口,無力地輕喘著。自這船開始搖搖晃晃起來,她的胃也跟著翻江倒海了,嘴里一片酸苦,想吐又吐不出來。 沒過多久,她一只手移至太陽xue,用力地敲打著。伏修謹趕緊攔下來,“頭痛?” “嗯。” 伏修謹便幫著她揉著太陽xue,又低頭柔聲問:“喝點水?” 錦繡搖搖頭,身子猛地一顫,終還是忍不住干嘔了起來。 伏修謹焦急不已,但又不能由自己來替她承受這一切,只能陪在一旁,一邊細心照顧一邊又呢喃細語地安慰著。隨后,他從小廝手里接過浸了溫水的手巾,細細地幫著她擦拭干凈,又以溫水漱口,最后給她墊了枕頭,蓋上了被子。 錦繡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如此折騰,她已是精疲力竭,臉色慘白,但薄唇卻被咬得通紅,幾乎溢出了血點來。 這一睡,一直到了日落之際。醒來后,錦繡倒是稍微舒坦了一些。她呆愣了一會兒,撇頭便是一張俊雅的側(cè)臉,秀挺的鼻梁滲著細細的汗珠,偶爾她夜里醒來,也是這般場景,他的呼吸極輕,即使是睡著了也怕攪擾到她。 錦繡抬起手,但剛貼著他的臉時,他就睜開了眼。 “你一直坐在這里?”錦繡虛弱出聲。這里的一切都不同于家里,床板更是硬邦邦的,她這躺著都不舒服,更別說他這半趴在床邊。 伏修謹搖搖頭,伸手探著錦繡的額頭,問著:“現(xiàn)在覺得如何?口渴不渴?可覺得餓了?” 錦繡直直地看著他,不說話。 “怎么了?還是難受的很?” 錦繡卻是輕揉著他臉上的紅褶子,“你看你,都壓成這樣了。” “不礙事的?!狈拗敐M不在乎地揉搓了一把自己的俊臉,又問:“你可覺得好些了?” “好些了。” “餓不餓?” “不餓,有些口渴?!?/br> 伏修謹趕緊轉(zhuǎn)身倒了水,又扶起錦繡,“慢些喝?!?/br> 潤了潤嗓子,錦繡覺得整個人也精神了一點,就指著床邊被伏修謹壓得有些微皺的書冊,問道:“在看孟陽縣的資料?” “嗯,這幾日先大致做個了解,到了也好制定對策?!?/br> 伏修謹這既來之則安之的態(tài)度,倒是讓錦繡放心了不少?!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