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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地平線余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8

分卷閱讀38

    那些愚蠢的,虛妄的,偏偏也浪漫,也笨拙。以凝視、觸碰或是許多他并不知道的形式存在過。

等了半支煙的時間,見他脾氣撫平了一點,陸崇才有膽量吞吞吐吐地說起前天交代的那件事。

中心區(qū)的那家醫(yī)院一向被秦楷管控的很嚴,也不知道傅立澤用了什么門道,竟然真的弄到了一份顧懷余的就醫(yī)資料給他。他昨天找了個借口邀那位專家長輩來做客,順便請他幫忙看過了這些記錄。

“你會不會弄錯資料了?”

“你什么意思?”傅立澤側過頭看他,“不會。究竟怎么回事,直說。”

“話也不能說死了……再說你這個也沒有最新的腦部測試資料,有些判斷不準啊?!标懗缰岚胩?,被威脅了一通才道,“我那位伯父看了,說是并不嚴重,順利的話,可能已經(jīng)在恢復了?!?/br>
傅立澤愣了一下,不太敢置信,“你說什么?”

“但是他自己也說必須得見到病人才能確定具體的情況?!标懗鐢偸郑翱傆袀€體差異?!?/br>
一陣晚風吹過來,傅立澤夾著的那根煙就快燒完。他皺著眉,半信半疑地出神,少頃,抬手把剩下的煙摁滅了。

晚宴結束,秦楷先送太太回家,再折返到顧宅。

顧懷余一整個下午都耗在醫(yī)院里,離開后又去辦了兩件事,回家很遲。他不喜歡醫(yī)院的消毒水氣味,后背的傷剛好到能沾水便索性洗了一個澡。

秦楷推門進來,他正系好浴袍從浴室出來,拿起放在床邊的項鏈往脖頸上戴。

天氣漸涼,衣服都把人的袖口領口遮得嚴實。雖然秦楷成天在顧懷余身邊出入,但也沒發(fā)覺他已經(jīng)悄悄把那條項鏈戴回去了。

“醫(yī)生怎么說?”秦楷問。

“好了?!鳖檻延嗖惶矚g和醫(yī)生接觸,表現(xiàn)得有點與往常不同的幼稚,敷衍道,“都說沒事了?!?/br>
秦楷了然,打算明天再去醫(yī)院查問一番,現(xiàn)在便先按下不提,“今天境外的人發(fā)了兩張照片過來?!?/br>
他調出照片,是幾個人在境外某個小港口登船的照片。顧懷余端詳一會兒,模糊猜到是誰,“阿松?”

“嗯。他從一個私人碼頭過的境,不方便繼續(xù)跟?!?/br>
“私人碼頭?”

“我已經(jīng)查過了。”秦楷調了下一張照片出來,是那個碼頭所屬的豪宅的資料,“這套別墅是無主的,不過開發(fā)商和沈平川的合作關系很密切?!?/br>
顧懷余瞇起眼睛,他手里拿著一把脈沖點火器,預備點沙發(fā)旁邊擺著的幾瓶香薰蠟,但沒有立刻動作,而是扣了幾下開關,似乎就是很無聊地想看火花一閃。

“你認為沈平川打算做什么?”

秦楷稍加思索,回答道,“顧懷沛已經(jīng)死了,沈平川沒道理再給自己惹麻煩??赡堋⑺墒稚嫌兴臇|西,或者把柄?!?/br>
顧懷余坐好,慢慢道,“那阿松會讓他用什么來交換?”

秦楷眼神一凜,頓時了解他的意思,“我會盯緊。你自己最近跟沈平川接觸要小心?!?/br>
“嗯?!鳖檻延嗫吭谏嘲l(fā)里攬著一個抱枕,臉上有幾分疲態(tài),“還有事嗎?”

“下午見到傅立澤了?!?/br>
顧懷余半閉著的眼睛又睜開了,眨了兩下,調子拖得很長的哦了一聲。

秦楷知道他等著聽,有條不紊地把晚宴的情形復述了一遍,末了還不忘點評一句,“他沉不住氣。”

顧懷余丟開抱枕,跑去看新挪進來的一株日本吊鐘,聽著像沒什么味道地說,“那是因為你激他?!?/br>
秦楷隱約看見他老板在笑,走出門后仔細一想,又從剛才的話里品出幾分護短的味兒來。

第三十一章

雖值午夜,城市的另一邊,傅立澤卻剛一次性灌下一整杯酒??站票诺阶郎?,很快被人再度倒?jié)M。

陸崇識趣地不加勸阻,順手替他多開了兩瓶,“都說可能弄錯了,別垮著張臉。顧懷余也不一定是裝……”

話到一半,傅立澤冷冷瞥了他一眼,陸崇立刻把后半句給咽回去了,“今兒隨便喝,我買單,行了吧?”

周圍坐著的一圈人跟著起哄,這場酒局鬧哄哄折騰到凌晨三四點才散。但傅立澤自己倒不算醉,意識清醒,還能踢醒已經(jīng)在旁邊睡得東倒西歪的陸崇起來走人。

這個時間,會所里很熱鬧。他們出了頂樓包廂,從舞池旁穿過,震天響的音樂徹底把陸崇給轟清醒了。他四下一看,今晚挑的那個男孩正甜笑著跟在他身后,而傅立澤誰也沒帶,一個人慢慢朝電梯走。

“真夠潔身自好的?!背弥魳烦臭[,他低聲擠兌了一句。

就這句話的功夫,傅立澤停住了,向舞池的一角看去,似乎在打量什么人。

他站了半分鐘,表情并不像是平常起了興致的模樣,微微側頭和助理耳語兩句,便有兩個人往那個角落去了。

“怎么了?”

傅立澤不置可否,面無表情道,“先不走,我問幾句話?!?/br>
他說罷便又轉身返回了樓上,打發(fā)人清空包廂。陸崇一頭霧水地跟進來,等了一小會兒,包廂的門開了。

幾個人架著一個半醉的男孩進來,眉清目秀,可神態(tài)很欲——是那種混跡夜場的男女中常見的表情,或許剛磕過兩顆藥。

經(jīng)理怕惹麻煩,賠笑道,“傅先生,Paul這小子……”

一夜過去大半,桌上冰桶里的冰化開不少。傅立澤把冰桶往前推了一下,說道,“我問幾句話,待會兒就放出去?!?/br>
他又對站在男孩身后的兩個人道,“讓他清醒清醒?!?/br>
那經(jīng)理一看這陣仗也不大敢再多話,躬身笑了笑,自覺退出去了。

門一關好,大半桶冰水便兜頭澆在了靠墻縮著的人身上。Paul大叫了一聲,跳起來甩了兩下頭,茫然地瞪著眼前的人。

他愣神片刻才緩過來,也認出了面前的男人,“傅先生……”有些碎冰落到衣領里,冰得他抖了抖,“我、我……”

傅立澤耐心不太好地敲了敲桌子,止住對方?jīng)]什么用的辯白,“用不著緊張,問你幾句話?!?/br>
他把問題說出口前又頓住了,掃視著站在對面的下屬。幾個人被他看得一愣,面面相覷,紛紛自覺離開了。

陸崇忽然有點不詳?shù)仡A感,坐立難安,也想起身溜人。傅立澤卻已經(jīng)悠悠地開口發(fā)問了,“上次那個牌局之后,顧上校帶你去哪兒了?”

陸崇只好又訕訕地坐回來。

Paul邊打顫,邊不太利索地重復起那天的說辭。

他才講了兩句,傅立澤便稍稍傾身,一雙眼睛沒什么溫度地觀察他,口氣平和,道,“知道這種地方一晚上會死幾個嗑/藥過量的人嗎?”

Paul驚惶地抬起頭看他。

“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