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2
書迷正在閱讀:狩獵游戲(H)、射幸合同、我才沒暗戀上圈養(yǎng)我的那條人魚!、我的室友好像不正常、全帝國都以為我出軌了、地平線余光、封玉、寒遠(yuǎn)、[綜童話]主神毀我童年!、廢太子的失業(yè)生活
半晌,人影終于跳了下去,在草叢中摸摸索索,掏出了幾塊磚,那里便現(xiàn)出了一個不大的洞口。 這人黑白分明的眼眸露出一絲笑意。 耳中仿佛響起齊云深微帶譏嘲的語調(diào)。 “大戶人家婢仆眾多,難免雞鳴狗盜之徒,有些人為了方便,在某些角落自己偷偷開個門戶也是有的,何況永王為了能在皇帝手下活命,以禮佛為名常年在外游蕩,府中管理松散是必然的。” 她鉆過洞,貓著腰走了一陣,這是一處比較荒廢的園子,其中有一處枯井,便十分利落地爬下去。 枯井里很多落葉,氣味不算好聞,但是還算干燥,到了此時,她才坐下來,靠著井壁,靜靜聽著外頭的動靜。 嘴里嚼著自己做的棉花糖。 滿天京都在搜捕她,永王親自督辦,久搜不著,也不知道是在哪件事上得了靈感,竟然搞出了這個納女人的把戲,這是想要誘惑她上鉤么? 她倒是來了,不過并不在洞房里。 這里,依舊是齊云深告訴她的。 “這枯井曾經(jīng)是永王府固定的拋尸地。人死了,往里頭一扔,省事。” “參禪禮佛,常年不在府中,也沒什么姬妾的人,如何還會有人橫死?” “這世上哪有真正清心寡欲的人。也沒有偽裝永遠(yuǎn)不被發(fā)現(xiàn)的人,越偽裝得久長,越心虛,越會疑神疑鬼??倱?dān)心自己的秘密被人發(fā)現(xiàn)……以前我不明白,現(xiàn)在我大抵明白了。死在這里的,大抵都是那些知道太多的親信,或者不該知道卻知道了什么的人吧?!?/br> 文臻背靠井壁,想著那一刻女子的眼眸熠熠閃光,依稀幾分熟悉,她心中一痛。 這眸子有幾分像君莫曉。 她早該想到的。 君莫曉和她有點(diǎn)相似的武功,齊云深第一次見她喊她阿巧,那是因?yàn)樗砩吓辶司獣运退南隳?,?dāng)時混亂的齊云深,是憑著記憶中的香氣,認(rèn)女兒的。 也不知道這瘋女子如何便感應(yīng)到了她的阿巧出事了,或許冥冥中自有天意,當(dāng)牽掛的那個人隨風(fēng)而去,她被封鎖的混沌記憶也忽然鴻蒙開辟,再現(xiàn)清明。 她憶起了當(dāng)年和燕時信的相遇,憶起了在永王府居住的短暫歲月,憶起了懷孕后被逼而走,憶起了之后的被追殺的艱辛,憶起了被娘家所救生下孩子,生孩子之后想去找永王,卻莫名中毒,之后記憶混亂,臉容改變……一直渾渾噩噩到如今。 她一生牽記,夢魂所系,都是那個男人。一朝夢醒,卻發(fā)現(xiàn)天地已換,輾轉(zhuǎn)半生,孑然一身。 齊云深當(dāng)時臉上并沒有太多哀傷的神情,反而有種大夢初醒的灼灼興奮:“每天三更,他都要練功的,他要在水底練功,誰都不能打擾,也誰都不會帶,那是唯一動手的好時機(jī)?!?/br> “他練的是什么功?你的功法是不是和他學(xué)的?” “你怎么知道?” 文臻笑了笑。 怎么不知道?那個陰魂不散,不斷作祟的寬袍人,不就是永王么? 難怪她總覺得永王的身形特別的風(fēng)流自然,現(xiàn)在想來,不就是自己這種功法更高一級的化用么。 當(dāng)年她在無名山上初遇唐羨之,之后莫名被幾次暗殺,很明顯就是撞破了唐羨之和重要人物的山上會晤。其實(shí)她沒發(fā)覺,但是對方不肯放過。后來回想,當(dāng)時在那鎮(zhèn)上的,能配和唐羨之一會的重要人物,只有燕綏,林飛白,還有,永王。 永王那幾日出現(xiàn)在聞家附近,說是去觀摩石刻。 之后驛站,永王也出現(xiàn)過,然后出現(xiàn)了驛站刺客。 再之后她初次進(jìn)宮,就遇上唐羨之簫聲刺激齊云深出手,唐羨之怎么知道齊云深會受刺激出手?那自然是永王告訴的。 后來那次她請?zhí)屏w之和永王吃飯,永王唱歌,被唐羨之打斷,唐羨之因此受傷,她當(dāng)時懵然不知,事后卻反應(yīng)過來,以唐羨之的本事,打斷一首普通的歌,會受傷? 除非那歌不普通,除非那歌里暗含殺機(jī),要對她下手。 那么之后,烏海之上那個刺客,湖州里處處作祟的寬袍人,一直若隱若現(xiàn)總在對她下手的那位,自然是永王無疑。 她雖然早就心里有數(shù),但一直沒明白的是,永王一個無子無嗣,閑云野鶴的閑散王爺,為何一定要和燕綏和她做對,他想要的是什么?他如果想要帝位,又憑什么?無名低等嬪妃之子,沒有外家依靠,沒有軍隊(duì),沒有交聯(lián)大臣,還免不了被皇帝防備猜忌,他憑什么來摻和? 直到那日德妃宮里,德妃低聲和她說了一個秘密。 皇帝不是太后親生子,是低等嬪妃之子抱養(yǎng)在太后膝下,以慰太后連喪兩子一女之悲。 可誰想到,唐家的皇后,在連喪子女后,雖然明白了身為唐家女便無緣子女,卻并不甘心。 因此,當(dāng)她再次懷孕后,便假裝臥病,偷生偷養(yǎng),把自己的親生子,抱給了一個失寵的低等嬪妃。 那便是永王。 為了在嚴(yán)厲苛刻的先太上皇手下活得性命,皇帝和永王,等于對調(diào)了命運(yùn)。 德妃得知這個秘密也是巧合,一個太后宮里的老嬤嬤在得罪她后,被處死前為了活命道出了這個秘密,最后還是被凍在了冰雪之下。 低等嬪妃之子成為天下之主,皇后嫡子卻不得不成為閑散王爺,為避禍常年遠(yuǎn)離中樞,連自己的王府都不敢多呆。 永王又怎么甘心? 而他有唐家的血脈,天生便能得到唐家的支持和信任,第一大族便是他的底氣和后盾。 但他并不敢直接和皇帝對上,老皇的手腕心計(jì)令太后也退避三舍,她為了親生子的未來,在老皇幼年時便給他下了毒,可是那么多年,他沒死,不僅沒死,還得了林擎,得了皇位。 太后為此避處香宮,并告誡永王忍耐。 他們想要的是等病歪歪的永裕帝快點(diǎn)病死,拿走他的江山。 那就要除掉永裕帝最看重最優(yōu)秀的皇子。除掉所有和唐家做對的人。 比如,一直和唐家做對,并深受老皇寵愛的燕綏,以及一直支持燕綏的文臻。 事情至此,已經(jīng)明朗。 文臻猜皇帝未必沒有懷疑,否則他何必詐死? 而太后也同樣懷疑皇帝詐死,所以不敢讓永王直接繼位。 聽說香宮在改建。這是在掘地三尺,想要挖出皇帝吧? 只有坐在皇位上的太子,顧盼自雄,以為自己成了贏家。 卻不知這輿圖逐鹿,人人cao弓搭箭,他早已出局,不過是個搖旗人。 誰一個不高興,一箭射出,便縱高坐龍椅,也不過血濺三尺。 文臻攏攏領(lǐng)口,覺得可真特么的冷。 燕氏皇族啊…… 真讓人長見識。 “燕時信那功法,據(jù)說也不是中原的,也不知道從哪個國度傳來的古怪法兒,咱們用的那種藥凍,其實(shí)只是初階段,練到后來,是應(yīng)該在水中練的,一拳打出,水底都能辟出一個無水的空間?!?/br> 文臻:“……你怎么沒告訴我應(yīng)該在水中練!我還一直用果凍!” 齊云深:“瘋了,忘了!” 文臻:…… 我竟無言以對。 “他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