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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 昨日文刺史囚車進城,滿城百姓都瞧見了的,她怎么個跑到皇宮里去挾持傷害皇妃! 再想起昨夜離開時,文刺史忠心耿耿卻又憂心忡忡,想到之前宜王和神將那忽然的“弒君謀逆”大罪,想到守在宮門前的文刺史的委曲求全,和明知可能遭受皇家迫害依舊丹心不改的忠誠,想到當(dāng)時大家都心頭閃過的不安…… 原來真是這樣! 皇家當(dāng)真如此無情! 真的趁百姓都離開后,給文大人胡亂捏造一個罪名,將她秘密地關(guān)押了! 若不是三問書屋的書生不顧一切闖宮,文大人就很可能和神將宜王一樣,被秘密地處置了! 真是無恥之尤! 百姓們看看急速修補的宮墻,拉開的絆馬索,再看看里頭黑壓壓的大軍追著孤零零一輛車。 憤怒在這一霎便如澆了油的火焰,轟地燃著。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聲:“兔死狗烹,還要入人以罪,你們要不要臉!” “對,要不要臉!” “昨兒大人明明才進城!” “什么挾持皇妃,你們對大人那樣戒備,大人能那么容易進入深宮挾持到皇妃?編造理由也不編個像樣點的!” “哎喲喂這絆馬索絆倒我了!” 咔嚓一聲,絆馬索斷了。 “喂喂喂你們堵墻的這個磚頭好像偷的是我家的吧!” 一堆人撲過去,隨即磚頭亂飛,剛剛補了一些的墻轉(zhuǎn)眼被拆得更大了。 士兵自然要來阻攔,連帶金吾衛(wèi)和天京府的士兵都沖了過來,奈何百姓人也多,且越來越多,不知何時便扭打在一起,攔馬架絆馬索乒乒乓乓被扔出人群,姚太尉目瞪口呆,不明白事態(tài)何以忽然發(fā)展成這樣,卻又不敢讓人對百姓下狠手,皇城之側(cè),鬧起民變不是玩的! 朝中已經(jīng)得了急報,定州軍嘩變,揭出定州軍多年克扣軍餉苛待軍士之事,定州新任刺史還沒就任,原定州刺史,現(xiàn)任湖州刺史上表稱此事系定州都尉胡作非為暗中吃空餉導(dǎo)致,定州都尉同時上折提交證據(jù)指出多年來定州刺史亦曾于此中撈取好處……兩人撕咬尚未休,又爆出湖州屬官因爭奪肥差而買兇殺人一事,此案性質(zhì)惡劣,新任刺史難辭其咎,朝廷不得不急派御史前往湖州查辦。御史還沒到達(dá)湖州,湖州又出了大事,新任刺史及其親信官員要將自己的親屬大量塞入隨云書院,搶占隨云書院入學(xué)和察舉名額,還要允許金錢售賣隨云書院學(xué)籍,隨云書院學(xué)子游行抗議,書院教授集體表示要辭職,刺史勒令必須重新開課,湖州別駕張鉞據(jù)理力爭,被刺史當(dāng)眾推落高臺血濺塵?!莅傩债?dāng)時便民變了,無數(shù)人沖上高臺,哪怕新任刺史高呼上當(dāng)表示其間有誤會,但利益被侵犯的百姓已經(jīng)被怒火燒昏了頭腦,亂拳之下,上任不過十日的湖州新刺史,亡。 消息快馬昨夜方到天京,幾位重臣得知時,只覺如冰水灌頂,渾身僵涼。 這是文臻的報復(fù),還是燕綏的反擊? 這扇回的耳光,如此沉重兇猛,讓人久久震撼,回不過神。 永王對湖州的經(jīng)略,已經(jīng)可稱縝密強悍,原以為可以趁文臻急奔天京無暇顧及,朝廷便能穩(wěn)妥收回湖州,卻不想在半月之內(nèi),便一敗涂地。 這是第一位在任期死亡的封疆大吏。 但死的絕不是封疆大吏,死的是整個朝廷從此想要拿回湖州的心! 從今以后,誰還敢接手湖州?便是去了,也必成傀儡! 也正是因此,昨夜文臻入大牢,朝廷開緊急會議,不敢對她立即施刑或者審問,怕再次激發(fā)了湖州民怨引起大亂。朝廷甚至不得不將受傷的張鉞就地提搶占隨云書院入學(xué)和察舉名額,還要允許金錢售賣隨云書院學(xué)籍,隨云書院學(xué)子游行抗議,書院教授集體表示要辭職,刺史勒令必須重新開課,湖州別駕張鉞據(jù)理力爭,被刺史當(dāng)眾推落高臺血濺塵埃……湖州百姓當(dāng)時便民變了,無數(shù)人沖上高臺,哪怕新任刺史高呼上當(dāng)表示其間有誤會,但利益被侵犯的百姓已經(jīng)被怒火燒昏了頭腦,亂拳之下,上任不過十日的湖州新刺史,亡。 消息快馬昨夜方到天京,幾位重臣得知時,只覺如冰水灌頂,渾身僵涼。 這是文臻的報復(fù),還是燕綏的反擊? 這扇回的耳光,如此沉重兇猛,讓人久久震撼,回不過神。 永王對湖州的經(jīng)略,已經(jīng)可稱縝密強悍,原以為可以趁文臻急奔天京無暇顧及,朝廷便能穩(wěn)妥收回湖州,卻不想在半月之內(nèi),便一敗涂地。 這是第一位在任期死亡的封疆大吏。 但死的絕不是封疆大吏,死的是整個朝廷從此想要拿回湖州的心! 從今以后,誰還敢接手湖州?便是去了,也必成傀儡! 也正是因此,昨夜文臻入大牢,朝廷開緊急會議,不敢對她立即施刑或者審問,怕再次激發(fā)了湖州民怨引起大亂。朝廷甚至不得不將受傷的張鉞就地提升為湖州刺史,以安百姓之心。 陛下初登帝位,十分倚重永王殿下,而且姚太尉隱隱聽見傳言,說是先帝駕崩后,玉璽失蹤,陛下繼位時無璽。 無璽便得位不正,這換誰都是心病,若非永王、皇后、太后當(dāng)時同氣連枝,一力扶持,陛下這皇位也未必能坦然坐上。也因此,陛下行事頗有顧忌。 姚太尉一邊想,是誰暗中以湖州博弈天京,令朝廷不敢對文臻下手?一邊想這幾人手段真是圓熟,湖州民變未平,天京百姓竟也煽動了! 他只能命令士兵不得下狠手,將人驅(qū)趕算完。但隨即他便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這百姓群中明顯有人組織,也有高手混雜,每次人群紛亂,就會有人將人們重新組織起來沖擊軍隊,每次軍隊要將百姓趕開了,發(fā)號施令者就會莫名倒下,眼看著幾千軍隊竟然被越來越多的百姓沖散,而全城的百姓似乎都被驚動,都在源源不斷地趕來,他心知不好,頭頂?shù)暮箛W地便下來了。 因為他還發(fā)現(xiàn)了,不知何時,是軍隊被百姓壓著,漸漸離開了那個大洞,而大洞周圍所有的拒馬,絆馬索,碎磚亂石,所有可能引起馬車顛簸或者行動不利的物事,都被清理了。 姚太尉再一看那邊,馬車已到近前! 他心中一緊,策馬便要沖前,大喝:“人墻上!攔住這條道!別讓他們沖出來!” 但隨即他的馬一聲慘叫,身子前傾,他骨碌碌滾下馬,好幾雙手伸了過來,狠狠把他向外拖。 姚太尉掙扎不得,嘴里不知怎的被塞了臭襪子,一抬眼看見好幾位大臣已經(jīng)趕過來,其中竟然有剛剛被暗示告老的李相和好久不上朝的單一令,他揮舞著手臂掙扎,想要請這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出面指揮,畢竟這幾位向來很得民心民意,李相是文臻任刺史的舉薦人,大司空更是文臻老師,他的話,百姓應(yīng)該會聽。 卻見李相好像沒看見他一樣走了過去。 幾雙手臂把他拖到墻角,狠狠一扔,姚太尉昏頭昏腦睜開眼,人已經(jīng)不見了,而單一令正笑瞇瞇一臉好奇地看著他,一根手指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