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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從茶樓里卷出,再卷到街道上,人群中。 “我聽我在刺史府做薄曹典佐的朋友說,刺史大人最近一直在查閱往年的賦稅記錄,說是往年賦稅太低,說我們湖州本該是魚米之鄉(xiāng),產(chǎn)糧大州,不該就交這點錢糧,已經(jīng)報請朝廷重新核準,要提一提今年的稅額呢!” “什么!咱們這么重的賦稅還嫌低?” “這有什么奇怪的,賦稅是官員的政績,是官員們晉升的青云梯,只有嫌少的,沒有嫌多的。賦稅收得越多越好,官員晉升越快越猛,咱們這位女刺史,雄心勃勃,是要拿整個湖州百姓的命,做她步步高升的踏腳石呢!” “這……這不大可能吧,我瞧著刺史大人自來湖州以來的行事,明明很是體恤百姓……” “體恤百姓?哪,這位你知道不?葉縣小葉村的,我遠房老舅,上個月刺史大人就任前,曾經(jīng)在小葉村投宿,當時就到處詢問稅額的事,還答應了幫忙交稅又反悔,小葉村的村民不知道她的身份,見她無賴,揍了她一頓,回頭整個村都生了病,我這老舅沒法子來湖州投奔我,我才知道還有這事!” “小老兒可以拿全家性命發(fā)誓,此事千真萬確!” “天啊,這可怎么辦?這要真的朝廷核準,再升稅額,咱們今年日子就沒法過了啊,去年我們就吃了大半年的瓜菜!吃得人人面黃肌瘦,去勞役腿軟打飄還要被罵!” “要么,去刺史府問一問吧,請個愿,求見一下刺史大人,和她陳情訴冤,說說咱們的難處,刺史大人畢竟是女人,心軟,說不定就收回了呢?” “這個……不大好吧,萬一被認為是聚眾鬧事,惹出事來怎么辦……” “嗐,咱們都是普通百姓,手無寸鐵,求見刺史,訴說冤情,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刺史大人但凡有一點人心,也不會誤會咱們的。怎么會拿兵丁來對付咱們呢!” “走走走,都去和刺史大人說說!” “走!” 第三百九十三章 亂生 人流漸漸匯集,不知情的詢問兩句,忍不住也加入了隊伍,人群越聚越多,浩浩蕩蕩,等到了刺史府門前,已經(jīng)有了數(shù)百人,將刺史衙門前擠了個水泄不通。 大家吵嚷著要見刺史大人,不多時便有兵丁急步而出,在衙門前站了一排,不許百姓靠近,吵嚷中難免有推搡,推搡中不知誰撞著了門口的擊聞鼓,咚地一聲,驚得所有人一跳。 擊鼓必有冤,在衙官員必得升堂,不多時兵曹龔鵬程便冷著臉全副武裝帶著大隊兵丁出現(xiàn),冷喝:“誰擊鼓?” 眾人面面相覷,知道擊鼓意義不同,不敢應聲,龔鵬程怒道:“擊聞鼓也是你們擊著玩的?都給我散了!”手一揮,士兵們便上前推搡,人群中便有人大喊:“我們確實有冤!如何不許我們說話!想要提我們的賦稅,是要逼死我們嗎!” 他面前一個士兵惡狠狠道:“衙門的事,也有你們說話的份,你是要造反嗎!”槍桿一橫,重重將人往后推去,那群人腳步踉蹌,不知誰哎喲一聲,跌倒在地,那群士兵卻停也沒停,繼續(xù)向前推,人們的腳步七零八落,有人發(fā)出慘呼,隨即有人大叫:“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踩死人了!踩死人了!” 龔鵬程眼底笑意一閃,卻是等了一等,才傲慢地道:“停?!?nbsp; 但這句話已經(jīng)說遲了,人群中一個人被血rou模糊地攙出來,這人的慘狀立即激怒了在場的百姓,剛剛被逼退的恥辱和被輕視的惱恨以及長久重賦的壓力和未來更重賦稅的恐慌,匯聚成了一股無法排遣的憤怒,激得那些人紛紛亂罵起來,再次沖了上去,這一波沖得兇猛且無章法,瞬間便將那批沒有準備的士兵沖倒,擊聞鼓也被推倒,被無數(shù)雙腳踩爛,咚咚聲響里無數(shù)人跳過大鼓,一邊大叫著要見刺史,一邊潮水般沖了進去。 龔鵬程大驚,連連吹哨,跟著也沖了進去。那些沖進去的百姓一直沖到二進院子,忽然停住腳步,看見一大隊衣甲整齊的黑壓壓的士兵,正面色森然嚴陣以待。 百姓們何曾見過這陣仗,當時便腿軟想撤,龔鵬程卻在身后大喊:“這些人闖衙造反,格殺勿論!” 士兵們挺槍沖來,那些沖衙的百姓們腦海里一片空白,大多反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大喊:“刺史府士兵殺人啦——” 這批人跑到街上,披頭散發(fā)跑掉了鞋子,頓時引發(fā)了更多人的驚恐和慌亂,有血氣的,聽了原委怒不可遏,沖上去要拼命,更多的人則慌不擇路地奔逃,引起了更大范圍的恐慌,店家砰砰砰地下門板,姑娘媳婦們尖叫著在路邊障礙物后躲避,落了滿地的繡帕繡鞋,還有一些二混子渾水摸魚趁機摸一把屁股,孩子的尖叫聲,哭嚷聲,婦人的嘶喊聲,叫罵聲,攪合在一起,整條長街上成了一鍋沸騰的粥,而這沸騰的粥還在不斷地撲出鍋來,一條街一條街地蔓延過去,將那恐慌的情緒無邊界地傳染,到最后有的人根本還沒明白發(fā)生什么事,就已經(jīng)慌不擇路地先跑起來。 龔鵬程一臉焦急地下令士兵收束彈壓,但恐懼一旦蔓延,再收攏已經(jīng)無濟于事,他站在臺階上,看著人潮如被颶風吹動一層層蔓延向全城,眼底也有笑意漸漸漫開。 湖州府離刺史府不遠,隔著三條街,這邊的動靜起來沒多久,湖州府就聽見了喧嘩,今日原本是休沐日,原本白林也要去藏珠湖散散心,卻因為有些傷風留在了府中,聽見喧鬧待要出門,卻在二門口被自己的師爺給攔住了。 “大人,您還病著,外頭的事便不要管了罷?!?nbsp; 白林微微皺起眉,他那心腹的師爺湊近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白林微微變色,“當真?” “當真。幸虧大人您今日沒去藏珠湖,那里怕是風險更大。如今刺史府那邊已經(jīng)鬧起來,左右都是刺史未能撫民之過,而且刺史今日自身難保。您要出這個頭,怕將來刺史倒了,您就要首先被清算了!” 師爺說著便打算自己去前頭安排事務,并不擔心大人不采納他的建議,畢竟白大人向來老成持重,謹慎少言,四面不靠,湖州換了幾任刺史,他依舊穩(wěn)穩(wěn)做這個湖州府,靠的從來都是不偏不倚不理會,既不摻和,也不多事。 他轉(zhuǎn)過身,白林站在原地沉思,并沒有立即回后院養(yǎng)病,忽然喚住他道:“少陵?!?nbsp; 師爺回首。 “你說,”白林緩緩道,“你方才一口咬定,刺史大人這回完了,所以本府不能多事??扇绻淌反笕瞬粫昴??本府作為湖州首府,和刺史府三街之隔,掌湖州一地民生,對亂象不聞不問,屆時本府又要如何交代?” “大人,刺史大人憑什么不會完?您真的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