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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不能拿到明面上說,李相便以湖州刺史年老為由,令他致仕。隨即朝中無數(shù)人盯住了湖州刺史這個大餅,但所有人都失望了,因為李相力薦了文臻。 李相的理由很簡單,他的懷疑只是一個懷疑,這事情太大,如果湖州的田賦真的有問題,那么長達一二十年間里,那相當于一個州的田賦都去了哪里?是簡單地被當?shù)毓賳T中飽私囊?當?shù)毓賳T真的有這么大膽子?還是流入了一些不該流入的口袋? 再展開地圖,看看湖州四周的地形,雖然看上去都不靠世家的地盤,但是離唐家的定陽卻只隔了兩城一水的距離! 選中文臻,一來是李相擔心,如果田賦真的長期被人膽大包天地截留,那么湖州官場就是個馬蜂窩,無論送什么人來都非常危險,送文臻去,女子身份相應地能降低人的警惕性,方便文臻行事,二來文臻本人看似不顯山露水,實則行事穩(wěn)妥手段多,三來以文臻和燕綏的關(guān)系,后盾比較堅實。 還有一個原因是李相和做決策的高官們都無法宣之于口的,現(xiàn)下派誰去都有可能被世家控制收買,但是文臻不可能,她已經(jīng)把三大世家給得罪完了。 正巧因為西川共濟盟事件,聞老太太罵殿,太子被軟禁,百官噤聲,最后的阻力也沒了,文臻便成了東堂歷史上第一位朝廷任命的女刺史,也是年紀最輕的刺史。 第三百六十七章 刺史大人的新禮物 ,最快更新山河盛宴最新章節(jié)! 文臻對于這個任務(wù)并不意外,湖州這樣的地方,如果不是出了岔子,也輪不到她來主政。 湖州下轄三郡十一縣,文臻從外圍走,在經(jīng)過龍亭郡的時候,遇見了自己折回來的護衛(wèi),護衛(wèi)帶來了第二位傳旨太監(jiān),帶來了新的旨意。 旨意中說,還給她配了一位長史。已經(jīng)從天京趕來,看來是怕她不懂實務(wù),派人來幫她干實務(wù),她專心破毒瘤就行。 另外還有一位御史,按照往年慣例下來觀風,也到了附近。 文臻還收到了單一令的信,她的半個老師在信中隱晦地告訴她,她這個刺史以及圍繞刺史產(chǎn)生的長史和觀風使人選,在朝中也爭了小半年,現(xiàn)在塵埃落定,人選因為太過有利于她,所以之后可能為了平衡,還會有一些制約手段,讓她有所準備,小心行事。 文臻看完便把信燒了。為了等待這位御史,打算選擇葉縣外的一個叫小葉村的村子投宿。 此時天色已晚,月色尚且溫柔,小村外的道路邊春意初萌,空氣里氤氳著微微馥郁和濕潤的氣息。 采桑一邊趕車一邊看了看路邊的菜地,對文臻笑道:“小姐,湖州這塊地方,真真是氣候好,土地肥,您瞧這路邊的地里連野菜都發(fā)得早,長得足?!?/br> 文臻笑道:“回頭到了地方,咱們就有新鮮的薺菜餛飩,馬齒莧包子,馬蘭頭拌香干、灰灰菜天婦羅、小蒜千層餅、香椿煎雞蛋吃了?!?/br> 采桑便咽了口口水。 天眼通少女沒吃過文臻做的菜,并沒什么反應,這是個木訥少言的女子,起了個有點冷颼颼的名字,叫做寒鴉。 她忽然道:“前頭有隊伍來了?!?/br> 文臻也聽見聲音了,人數(shù)還不少,她命采桑把車子趕到一邊,提前避讓。 那隊人近前了,中間一頂青布小轎,四面都是一些衣著普通的平民,個個面色難看,默不作聲走著。 小轎顫動劇烈,像是里頭的人在掙扎。 采桑下意識看文臻,文臻含笑的眼神,從轎子上滑了過去。 無動于衷。 采桑一勾頭,不敢多話。 她是上過金殿的丫鬟,不能一驚一乍。 寒鴉也不說話,那隊人走過的時候,看了這邊車馬一眼,也就走了過去。 等人走過去了,寒鴉才道:“轎子中一男一女。都很年輕?!?/br> “哦?” “打扮得倒比外頭這些人精致,只是綁著呢?!?/br> “哦。我們走吧?!?/br> “是?!?/br> 馬車轆轆開動,和轎子逆行,忽然轎子一陣猛烈晃動,隨即沖出來兩條人影。 人群驚呼,立即便有人上前去拉,那兩人跌跌撞撞,躲避著人群,往旁邊的田地里沖,那邊是一個下坡,很快便響起一聲女子驚叫,似乎滾下去了,再然后是男子的大叫,似乎也步了后塵。 立即便有人驚叫:“不好了!送給刺史大人的人跑了!” 文臻:“???” 那邊出事的時候,她的馬車原本停也沒停,文臻是個沒什么好奇心的人,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她比誰都懂,然而此刻終究不得不停,不管是巧合還是做戲,都到面前了,實在沒有不看一眼的道理。 這夜晚坡下黑沉沉的,這些人也沒帶火把,人們叫嚷一陣,各自下去尋,尋了一陣沒尋著,只好爬上來怏怏離開,說要回村子帶人帶火把再來搜。 路上漸漸恢復安靜,文臻靜坐著,吹了聲口哨。 一條人影無聲無息忽然出現(xiàn)在她的車廂里。 是個小圓臉的少女,會隱身的那個,叫冷鶯,低低和她道:“女子跌到底下一個池塘里去了,男子的腿好像跌斷了,在努力地救她,但眼看就要淹死了。” “兩人說什么了?” “女子讓男子不用救她,反正回去也一樣會被送走,男子說反正他也受了莫大羞辱,若不能救人那就一起死也無妨。” 文臻沉吟了一下,揮揮手。 冷鶯會意,隱身不見。寒鴉則和采桑下了路邊的坡,不多時將兩個人背了上來。 文臻好奇地打量著,想看看,到底誰是“刺史大人的人?!?/br> 前任刺史已經(jīng)離任一個月,這艷福不淺的刺史大人,八成是指自己吶。 女子還是少女,衣裳雖新,卻是村姑打扮,臉算得上好看??s在采桑背上瑟瑟發(fā)抖。 文臻嘖嘖一聲。 男子卻已經(jīng)痛暈了,渾身水濕地趴在車里,寒鴉將他翻過身,文臻一怔。 采桑發(fā)出一聲驚呼,捂住了嘴。 冷鶯驚得現(xiàn)了身。 連寒鴉都皺了眉。 文臻盯住了那張臉,且不說什么容華如雪郎艷獨絕,也不說什么霞映澄塘月射寒江,這張臉尋常人乍一看自然是極美,但讓所有人驚訝的是,這張臉,一眼之下,極像燕綏! 不過仔細看是不像的,這人比燕綏還要小上幾歲,五官整體還要柔和一些,膚色比燕綏蒼白,發(fā)色卻比燕綏要淡一些,雙唇也是淡淡的,似乎先天不足。唯有眉間一顆紅痣,鮮紅欲滴。這便使他淡了燕綏的那種昳麗又縹緲的氣質(zhì),多出幾分柔弱來。 馬車內(nèi)流動著古怪的氣氛,侍女們都看著文臻。 那少年便是在這古怪的氣氛下,慢慢睜開了眼睛,一眼看見正對他笑的文臻,眼神飄了飄,便也現(xiàn)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來。 說來奇怪,他一笑,所有侍女便都松一口氣。 因為這一笑,就完全不像燕綏了。 殿下不會笑得這么純凈,也不會這般純凈中微帶木訥。 文臻也對他扯開笑容,然后一抬腿。 砰一聲,她將這少年踢出了車門! 一聲悶